第11章 有驚無險
大夏國內
玉明走進昭陽殿稟告,「主子,根據密探傳來的消息,昭和長公主已經離開建康了。」
蕭然回首,看著玉明。說道:「長公主?」
玉明把密探的信呈報給蕭然。
蕭然看后,嘴角含笑,笑意卻未達眼底,「還真是有個好哥哥,連身後事都想到了。」
不過,再聯想當年發生的事,也不難想出趙瑞的確很在乎這個妹妹。
我也想看看,你又能給我一個什麼樣的驚喜?
蕭然對著玉明吩咐道:
「派聶明等人去護送她到長安,我可不想中途有什麼意外發生。」
玉明恭敬地答道:「是。」
蕭然望著遠方,過了許久,慢慢說道:
「你守去西南那邊吧,陳修文那裡出現了意外,讓寄明擔任你在宮中的職位。」
玉明聽后眼神黯然,吶吶說道:「主子。」
望著蕭然不容置喙的表情,領命道:「遵命。」
又過了許久,宮殿里再次傳來蕭然的聲音:
「路上注意安全。」
玉明聽后,抬起頭來,眼眶發紅,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了。
還能說什麼,叫主子也保重,可是主子並不需要。
我們這些人,從被主子救起的那一刻開始,就誓死追隨主子,只聽命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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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外面風大,放下窗帘來。」似玉擔憂的說道,公主畢竟從出生開始就沒有走過那麼遠的路。
其華望著周圍的環境,還真是到深秋了,這樣一走就已經一個月了。
萬物凋零,越往北,天氣越冷。
「無事,左右都沒事幹,不看看這風景,我都不知道會胡思亂想什麼。已經快到大夏國的邊城了吧?」
似玉回答道:「是的,過了明天,就到瀘水鎮了,瀘洲是南臨與大夏的交界,也是大夏的邊防重城。」
如珠此時正在整理其華的梳妝盒,疑惑道:
「咦,公主,這裡怎麼會有一條紅繩的。」
其華看著那條顏色鮮艷的紅繩,說道:「是全福老人送給我的。」
其華抬頭看著天,深秋的天氣,怎麼樣會覺得寒冷刺骨呢?
低頭想起全福老人說的話:「公主殿下,老婦人沒什麼好送給你的,這裡有條紅繩,是我在月老廟求的。
傳說,男女為之夫婦,是月下老人暗中以紅繩繫於二人足上,因此一生彼此羈絆,相依相守。
雖說,傳說未必可信,但在月老廟所求之人大都靈驗了。
老婦人也希望公主可以恩愛白首,永不相離。」
說著,便將紅繩交給其華,教她一半的紅繩繫於自己足下,一半系在夫君足下。
望月老可成全二位的姻緣。
其華回過神來,看著如珠手上那條紅繩,如何系在他足下?才是個問題。
他又不是民間之人,怎麼可能會信這些?
再說,宗教自古都是要依賴政權生存和為政權服務的。
算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其華只能對如珠說道:「收起來吧。」
如珠雖然心有疑惑,為什麼公主的神情說變就變了?但還是老實說道:「是。」
洛風看著天色將晚,騎著馬到其華的馬車旁,說道:「長公主殿下,屬下認為天色已晚,可修整一晚,再出發。」
其華掀開窗帘,看著洛風的臉,已經二十八歲的人,早已沒有了年少輕狂的模樣。
可是面容彷彿這些年來都沒有變過,還是如以前一般清俊儒雅。
但是這些年的變化,已經深入他的骨髓里。
參與宮廷政變,幫哥哥奪位。
可以說,他是一生都忠於哥哥的人,也是哥哥值得信任的人。
如今他也成家育人了,我也不似小時候那樣,能洛風哥哥,洛風哥哥的叫了。
只能輕聲說道:「有勞洛將軍了。」
洛風卻笑了,這笑容一如往昔,不含任何雜質。
看著自己親手帶大的人,已經不似往日那般無規無距,也懂得擔當責任了。
是真的長大了。真好!
想起,以前有什麼事情,殿下不好親自處理,都是我去幫公主處理的。
也因如此我跟公主的接觸越來越多,我也早就已經把公主當作自家妹子了。
如今時光過得真快,殿下成為了皇帝,公主遠嫁他國,而我也成為了大將軍之一。
洛風對著其華笑道:「不敢當,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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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福來客棧內,送親隊伍的各個人都在修整行裝,趕了一天的路,別說是人,馬也累了。
「公主,水好了,去沐浴吧。」似玉安排道。
「嗯。」
其華便獨自走進了浴房裡。
聽著裡面的水聲,似玉想到,公主自從七歲起,就再也不用下人伺候洗澡。
本來在官宦人家常有的事情,到她這裡卻總是拒絕。
說這樣很不舒服,自己的身子,任人擺布,太不好了,自己也很不習慣。
明明可以自己一個人就干好的事,卻要指使那麼多人。就這樣,以後公主洗澡再也沒有傳喚過任何人了。
不過也因為如此,她從未當過我們這些人是下人,而是以平常心待之。
似玉想著想著,眉頭又聚在一起了。
這樣的性子,回到宮廷里,怎麼存活?
如珠從門口匆匆地跑過來,喘氣道:「不好了,西邊院子著火了,火勢一直蔓延,要到這邊了。」
似玉看著西邊,火勢太大了,濃煙蔓延,又有風向吹響這邊。
管不住那麼多了,立馬闖進浴房喊道:「公主你在哪,起火了,我們趕快離開。」
其華一聽此話,回頭一看,似玉已經衝進來了。
可是自己還未穿衣服,其華有點驚慌了。
似玉也看到了,順手便拿著欄杆上掛的衣服,快速幫其華穿衣。
邊穿邊說道:「公主,莫著急,會沒事的。」
可是幫其華系扣子的手卻顫抖得厲害。
其華一把握住似玉的手,雙眼對著似玉,認真的說道:
「你也莫著急,我們淡定點,會更快。」
似玉點頭,自己真的太害怕公主會出事了,真是關心則亂。
待其華穿好衣服時,這裡已經濃煙滾滾了。
其華說道:「如珠,似玉,快點把毛巾沾水,掩住口鼻。」
說著便帶她們往門外走,可是還未走到門口,火勢已經燒到這裡了,門口已經走不出去了。
如珠望著還有一邊的窗戶沒有被燒到,對著其華說道:「公主,快爬窗跑,我在後面墊后。」
其華看到一根房樑柱掉下,如珠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上方的危險。
用力一把推開如珠,那根火燒的房樑柱就橫在她們之間。
似玉看此場景,忍不住換聲道:「公主.......」
其華看著這兩個人呆愣的表情,超想仰天長嘆一番,可是還是說道:
「發什麼愣,時間就是生命,我們快點走。」
如珠一聽,淚水還是往下掉,低低喚一聲:「公主。」
似玉已經從驚嚇中醒過來了,對著如珠說道:「還不快走,我們都會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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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公主還在房內,並未出來。」一名侍衛稟告。
洛風一聽,眼神緊張,罵道:「你們這些人都是幹嘛的?還不快去滅火。」
侍衛卻答道:
「火勢太大,已經完全滅不了火。縱使如今去滅火,恐怕也要一個時辰火勢才變小。那個時候,只怕公主已經.....」
洛風一聽,直接說道:「公主不能有事,絕不能有事,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必須得把公主毫髮無損的帶出來。」
眾侍衛一聽,知道已經勸不了這位將軍了,也只能趕緊拿水滅火。
洛風卻在這裡等不及了,拿著沾濕的棉被,披在自己身上,直接往其華的地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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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四處都是火,我們會不會死?」如珠擔心的說道。
其華看著所有的出口,都被火勢包圍,房梁已經倒塌,剛才那個出口也被其它火柱砸住了,似玉已經被燒傷。
還真是天要亡我。
其華苦澀的聲音響起,「我也不知道,我還想以後有機會見到哥哥。」
話說完,眼睛已經黯淡了。
再見不到哥哥的話,那就是生離死別了。
人生還真是諷刺呀。
其華抬頭卻看到,有人從外面沖了進來。
一身黑袍,與黑夜融合在一起了。
可以感覺到這人好強,完全無視火力。
聶明已經看到這三個人,並不跪下,自己只忠於主子,哪怕她是主子未來的妃子。
只是對著其華說道:「昭和長公主,陛下派我來保護你,請跟隨我離開。」
如珠卻疑惑了,問道:「公主,他是什麼人?」
其華卻看著他,眼神是冷漠的,如果不是奉命的話,根本就不會管自己的死活。
還真是一個從頭到尾都冷漠的人。
可是其華卻笑著說道:「景熙帝派來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繼續說對聶明說:「不單單我要活,我的侍女也要帶出去,你可有把握?」
聶明眼神還是冷漠,如同看死物一般。
心裡卻暗想,原以為只是個嬌生慣養的公主,看來與傳聞中的不同。
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身份,還敢在生死之際,和我談條件。
稍後,轉身對她說道:「少廢話,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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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風看到遠處的四個人,立馬飛奔過去。
聶明也看到了洛風,對著其華說道:「看來你的人已經來了,就此告辭。」稍後,便隱身於黑暗中。
洛風眼睜睜看著那人離開,功夫太強,根本就追不上。
只能對著其華說道:「公主沒事就好。」
稍後,洛風還是補充道:「那人是?」
其華望著滿天的黑暗,只有火光是紅色的,如鮮血的紅色。
靜靜地說道:「他的人。」
洛風愣了,他的人,哪個他?
難道是景熙帝的人。
其華卻不理洛風內心的變化,直接對著洛風說道:「原地修整,明天繼續趕路。」
既然人家都派人來了,也不好路程一直拖著走了。
洛風又疑問了,以前公主可使能走多慢就走多慢。
怎麼現在就想趕路了?奇了怪了。
洛風看著其華不容置喙的臉色,也只能答道:「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