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入長安
此時昭陽殿內,寄明向蕭然彙報事務。
本來要告退的時候,後來想了一想,決定還是要稟告給主子吧。
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主子自己處理比較好。
寄明說道:「主子,福來客棧起火事情已經查明了。」
蕭然翻閱奏摺的手停下了,而另一隻手還是在撫摸著淡青色的玉佩,淡淡說道:
「哦?」
寄明此時只能如實稟告:「是琬貴妃指使的,但那些人並不打算取人性命。只是後來風向難以控制,才會導致差點燒傷昭和長公主。」
蕭然聽后,沉默了許久,微風吹過大殿,紙張發出「嘶嘶」的響聲。
大殿內此時安靜無比。
蕭然回過神來,才慢慢說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寄明躬身告退,答道:「是。」
心裡卻不是這樣想的,主子這是什麼意思嗎?
要說不愛琬貴妃,怎麼無論她做什麼事都不罰?
這些年來,琬貴妃私下越矩做的事已經不是一件兩件了。
可是主子卻聽之任之,毫不在意。
要說愛的話,十天半個月都不去玉堂殿,讓琬貴妃獨守空房那麼多年。
這都不像一個男人愛女人的表現。
唉,帝王之心難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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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殿內,溫琬卻把宮殿內所有的古董都摔了,怒道:「蠢貨,蠢貨,誰讓你們殺人的?」
蔓兒只能硬著頭說道:
「娘娘,他們也不想的,只是誰知道,會突然起大風的。即使,他們把人給誤殺掉,奴婢相信陛下也不會怪罪的。」
畢竟,娘娘您做這些事情已經不是一兩次了,縱使陛下知道也並未說過半分。
不過這些話,蔓兒卻不敢說出口。
溫琬一看自己這位貼身宮女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溫琬看著窗外的景色,無奈的說道:
「那些人是因為陛下不想要,縱使我不解決,陛下自己都會解決的。我也只不過,是順和他的心罷了。
只要是他想護的人,哪有護不好的?
你看蘭音閣的那位,如今還不是好好的。」
溫琬說完此話,眼神黯淡了。心中苦澀。都跟了他五年之久,我本以為再堅硬的心都融化了。
只可惜,他卻毫無所動,毫不在意。
錯就錯在.......
誰叫,當年在西南,那一眼相見,便整顆心就全是他了,再也容納不進其他人。溫婉自嘲地笑了笑。
蔓兒看著平日高貴的娘娘,今日卻有些悲慟,安慰道:
「娘娘,我相信陛下心裡是有你的,這些年來,奴婢相信陛下比誰都看得明白。」
溫婉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披風,冬天的天氣可真寒冷,笑道:「真希望如此。」
只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
大不了等他一輩子,只要他心裡沒人,以後總會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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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到長安城了。」似玉把披風裹在其華的身上,輕聲說道:「長安不比建康,這裡的冬天要冷好多。」
其華聽著北風「呼呼」的響聲,的確比建康冷好多。
其華轉頭對著洛風說道:「洛將軍,我們先進城,明天再入宮。」
洛風聽此,不贊同的說道:「長公主殿下,這樣景熙帝不會怪罪嗎?」
其華望著城牆上的大字,長安,長治久安。
她許久才說道:「他不會的。」
他沒必要為了這些小事,而耿耿於懷。
看他這些年乾的事就知道,此人志在天下。
洛風聽此,也明白公主有自己的判斷,便說道:「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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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內
如珠看著外面商店林立,絡繹不絕的人,行人匆匆,都為生計忙活。
心中暗想:我們雖然走的是官道,卻依然可以看出長安城的繁華。
如珠笑著對其華說道:「公主,長安不比建康差,如此寒冷的天,都沒有看到衣不裹腹的人,倒是看百姓的臉上都會有笑容。
可以看出當今這位皇上,也不是只有殘忍暴戾的名聲。」
其華也看到了城內的景象,卻只是安靜的說道:
「外面流傳的東西都未必准。」
如珠卻笑嘻嘻的答道:「是是是,看著公主就知道。公主在建康的名聲是什麼樣的。
可是只有我們這些人知道,公主溫柔可人。嘻嘻.....」
其華輕輕拍一下如珠的頭,說道:「你這丫頭,還敢嘲笑我。」
此時,騎著馬的洛風卻在思考:
雖說大夏國的這位天子,不按常理出牌,任性妄為。
可是在他的統治下的長安,卻是井然有序。
以宮城為中心,城市幹道明確分工,設東西兩市,市坊分開。
還有校尉部直屬皇帝,負責城中安全。
無論怎麼看,他的確有治世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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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殿內
聶明向蕭然稟告:「昭陽長公主已經安頓好,明日進宮。」
此時蕭然正在練著書法,手上的毛筆停頓了一下,過了不久,又繼續寫字,慢慢說道:
「既然她想明日再進宮,那就隨她吧。」
稍後,轉頭看著聶明再吩咐道:「如今派你去校尉部,負責京中安全。」
聶明眼神依舊冷漠,答道:「遵命。」便退下了。
昭陽殿內,縱使燒了煤炭,還是寒冷無比。
蕭然放下手中的筆,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對著門外說道:「萬春,進來。」
萬春是蕭然的隨侍公公,在蕭然六歲的時候,便已經負責蕭然的生活起居。
若說忠心,沒有人能比得過他;若說了解,他也比其他人了解這位帝王。
本來萬春在昭陽殿門口,等著陛下出來的,卻沒有想到陛下在宣自己進去。
不敢懈怠的走進房內,說道:「大家,您有什麼事需要吩咐?」
蕭然左手輕叩著桌面,慢慢吩咐道:
「琬貴妃,違反宮規,明日不必參加昭陽長公主的冊封大典。叫她在宮中反思。」
萬春一聽,奇了怪了,大家什麼時候罰過琬貴妃?
若說是這次縱火行為惹的禍,可是琬貴妃做得比這絕的事都有。
大家都是睜著眼閉著眼,就這樣算了。
萬春雖然內心疑問,可是嘴上還是答道:「諾。」
打算退下,又聽到蕭然的聲音:「吩咐高光南準備明日的典禮。」
萬春整個人愣愣的,大家什麼時候注重過禮儀流程?
他不是向來都對這些禮儀嗤之以鼻的嗎?
看看宮中的用度就知道,這可比先皇在世時縮了多少。
萬春心裡又有疑惑了,嘴上卻還是應答:「諾。」
「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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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蔓兒聽到萬春公公如此說到。
便知道陛下的主意無法更改,也只能面上帶笑的說道:「多謝公公,公公慢走。」
溫琬也聽到這消息,笑道:
「難道這風向變了。」
停頓一下,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哼,我可不相信。」
蔓兒卻在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是皇上給南臨國公主如此大的顏面,竟然罰了貴妃娘娘。
蔓兒內心擔憂,便不自覺的說出口了:「娘娘.......」
溫琬卻對著她說道:「你著什麼急?敵還未進,就自亂陣腳了。」
蔓兒卻答道:
「不是這樣的,娘娘,以前有您在,那些大臣的女兒都進不了後宮。
可是如今陛下這一招,誰知道,陛下在想什麼?」
溫琬看著自己銅鏡中的容顏,徐徐說道:「那些人,只不過是陛下不想要。
更何況,這也符合我心意,我才出手解決的;因為我知道,這些事情他不會怪罪。
我只是沒想到,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公主,陛下竟然不給我動手了。
呵呵......就連明日的大典,他都不會給我機會從中搗亂了。
還真是想見見那位公主,是怎樣的傾城絕色?
竟然讓他護著。不過,若說護著的,可是怎麼也比不上蘭音閣的那位。」
溫琬摸著自己艷麗無雙的容顏,什麼時候自己竟然也成怨婦一般抱怨自己的丈夫了。
可是他的心裡可有半分自己?
想著手上的杯子不自覺就裂了。
蔓兒看著自家娘娘的悲憤的臉色,再看著娘娘手上的杯子。
雖然一直都知道娘娘有武藝在身,可是還是覺得很可怕。
畢竟,這五年來,娘娘的貼身女官都換了好幾個了。
蔓兒雖然心裡害怕,可是看到天色已晚,便只能無奈的對溫琬說道:「娘娘,安寢吧。」
溫琬卻笑了,大聲說道:「安寢,他有多久沒來過我的宮了?」
蔓兒知道溫琬這是要發火的前奏,連忙安慰道:
「陛下,前朝事務繁忙,最近很少來後宮。
您看,蘭音閣那位,陛下最近也從未去過了。」
溫琬聽到這話,內心終於有一點釋懷了,點了點頭,「也是,她那邊也許久沒去過了。」
停頓一下,繼續憤憤的說道:「不過也是一個狐媚子,裝什麼淡然清高。」
蔓兒暗自點了點頭,對此話也是認同的。
一個從掖庭出來的罪臣之女,沒有一點手段,怎麼可能得到陛下的親睞?
畢竟,當年陛下對兩黨之亂的怨恨程度,比誰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