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救火
現在這和預想的完全不一樣!難不成又有旁人插了手?
言曦的否認讓言晴內心為之一驚,池邊樹洞藏著的一對,言晴愈發懷疑是言歡和珍珠。
如果真是那樣,事態便有些嚴峻——
可謂腹背受敵!言曦或與自個兒離了心,言歡又揪著上吊一事盯緊自己,萬一這兩人合起伙,自己便成了最早的犧牲品。
不行得儘快作出一個聯手的選擇!
「來人,這走水了,快來救火啊!」
言曦故作擔心地沖四周喊,心裡也急得要命——要是言歡真在這節骨眼上出了事,二伯一定會讓人徹查此事。
雖說不知道這火災與自己安排的二人是否有關係,但他們萬一挨抓到,自己也難逃一劫。
一想到這兒,她便急忙一陣小跑去幫言安侯扛水滅火。
「歡兒,你不要害怕,我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要是聽到姐姐的話,記得應一聲報平安,然後找個火勢燒不到的位置藏好。」
言晴的腳步幾乎逼近了火緣,嘴大聲地朝里喊,以讓言歡聽到。
她在一瞬間有些懷疑言歡是否在里,畢竟這場火災來的有些莫名其妙,而且窗的邊角處還沒后完全燃上火焰,這說明其真正開始的時間離現在不長。
如果真是按此分析,那火災便是一場臨時起意扣食盆子的陰謀,而言歡應該不會為了給自己設局而冒險呆在著火的房間里。
思及此處,言晴的眸光迅速地往地上撩了幾撩,看是否有作案留下的痕迹。
「歡兒,你還能聽到阿娘說話嗎?」
言二夫人急得聲音都變尖了好幾度,腿也有些鬆軟無力。
毫無音訊的結果讓其不由想起前幾日女兒和自己說被人陷害上吊的言語,指尖朝里捏得發白。
歡兒會不會在里被大火嚇著藏在了某處所以才應不了聲?
亦或是睡的太熟被大火的煙熏著了!
不管了,趕緊去挑水撲火!
腳步還沒開始往右邁,她就聽到了一陣陣嘩啦啦的潑水聲。
「這邊火勢有點大,趕緊撲多一些水。」
「那邊的火又著起來了,趕緊加水。」
「歡兒不要怕,趕緊用被子捂住鼻子,爹爹這就來救你。」
有一扇窗已經被澆得差不多滅了火,言二老爺也帶五個人撲出了了一條通往裡的無火路。
雖然通道有點窄,但小心些還是能往裡穿再沖回來。
此刻儘管火已經被澆滅了一部分,但還是有一部分逼近了房間的中部,言歡和珍珠都被嗆得睜不開眼。
二人身上均出了汗,只不過珍珠背後所流的液珠均為冰涼,她的手一直靠在床邊緊緊地搭著言歡的肩膀。
府里人員的救火能力以及現下火勢的蔓延趨勢已經超出了言歡承受的風險範圍。
爹爹此時進來,很可能會面臨三人都被困住的風險,特別是按照原計劃自個兒和珍珠都被熏暈了。
現下一定要作出改變,就算要報仇也就不能壓上自己和親人的性命。
「爹,我害怕........」
言歡從床邊扯下一小塊帘子,朝火焰處賣了幾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燃了一搓可掌握的小火,一咬牙直接燙在另一隻手臂背面光滑的肌膚上。
「小姐!」
珍珠本能地大喊,內心揪成一團,
「小姐不會真要自焚吧!」
未等珍珠完全反應,言歡便回到床邊扛起被褥,
「珍珠,情況有變,咱們得趕緊衝出去。」
言歡把被褥往上一抬,一把將珍珠全身蓋住,
「別怕。」
「歡兒.......」
言安侯沖了進來,儘管房檐上偶爾掉下火渣,但他的眼裡仍是堅定不移的保護欲。
「加大力度潑水.......」
「來,咱們一起朝二老爺進去的路再潑一些。」
「水車來了,水車來了,一二三.......走起........」
言歡聽到外面的潑水的人越來越多,心也愈發安了些,眸光透過被滅得愈發縮小的火焰,她看到了散亂頭髮潑水的母親。
「歡兒,你和爹爹站在那兒別動,火很快就被熄滅了。」
言二夫人愈發賣力地抬水滅火,可她的嘴角自始至終強扯著安慰人的笑容。
言安侯也在不覺中逐漸擋住她的視線,身子牢牢地擋在前方,生怕有哪股死灰復燃的火焰傷著女兒。
那一刻,言歡的心裡很不是滋味,甚至有些抱怨自己不該用這樣傷父母心的手段去達到報復歹人的目的。
她不忍父母再為擔心自己留下悲傷的眼淚,也不願他們再為自己冒上一絲一毫的生命危險。
淚珠不由在言歡眼眶邊打轉,言安侯還以為是女兒太過害怕,所以一把將其摟在懷裡,
「歡兒,別怕,別怕,爹爹在.......」
言歡強忍著的眼淚在此刻徹底落下,手指也搭在腿側緊緊地攢著。
「歡兒........我的歡兒......呃啊啊啊.........」
火勢徹底撲滅,言二夫人大步跑去,一把擁住言歡與言安侯,淚花幾乎覆住了全臉,好幾次想說話,都因為一度哽咽發不了聲。
言晴望著這一幕,內心竟有些傷感,
「如果父親沒有死,那自己遇到了大火,他大概也會這樣衝進來保護自己。」
言晴的父親在她三歲的時候就死在了沙場,其所有對父親呵護產生的幻想都來自母親徐氏的落淚訴說。
大房無男兒的支撐導致言晴在被人求親的事兒上無過多的良選。
儘管言二夫人為人慈善,沒有在私下剋扣大房的份例,但也沒有給予額外的補貼,導致言晴擁著的好首飾三三兩兩,在一眾貴女前抬不起頭來。
言曦倒是暗自冷笑地扯了扯嘴角,
「如果今天在火災里的是自己,估計父親不會拼了命地往裡沖,母親也不會,他們最多在門外滅火。
自個兒雖是父母里平日所說的掌上明珠,但到頭來不過是個女兒,終究比不得鎮守邊疆的哥哥。
待其為期一滿,帶著赫赫戰功回來,自己終究成了利益的附屬品。
有時,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很羨慕言歡,畢竟言歡有對真心疼愛她,不摻雜一絲功利心的父母。」
言二夫人也不知哭了多久,才肯抬起腫得老高的眼皮,
「歡兒,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哪裡被燙著?」
她慢慢拉開自己與言歡的距離,上下左右瞧了好幾眼,很快發現了言歡手背上的傷痕,
「呀........這裡被燙了一大塊。」
「哪裡,讓我瞧瞧。」
言安侯急得眉毛緊緊蹙成一團,順著言二夫人抬手的方向瞧了瞧,傷痕的火辣瞬間刺痛了他的心。
先前言歡所說的被迫上吊,他還將信將疑,這回火災的出現,他可是徹底相信。
到底是哪個狠心的人費要將女兒置於死地。
言安侯雖然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但遇著傷害女兒的底線,護犢之心的保護欲也會激發一些剛硬果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