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懷疑
「現下,歡兒和八王爺不清不楚地扯著關係........八王爺又是未來九五至尊的奪帝人選,朝中有不少的勢力。
所以,難不成有心人存著除根的消息。」
言安侯一聽,剛正的面容頓添幾分暗色,細鱗紋有序排列的眼角透著一股子蔑視,
「我根本就沒想過把歡兒嫁給八王爺........
就他那個畜牲根本配不上。」
言三爺沒想到言安侯的態度是如此強硬,看來八王爺做的那些齷齪事兒,言安侯掌握不少料。
不行,要探探口風。
「二哥,你為何對那八王爺有如此深的偏執,京城裡不知有多少好人家想要把女兒嫁過去。
鳳位,后族,至尊的榮耀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言三爺講到此處,眸光不禁變得清明,但他的餘光瞟到了言安侯表情里的不滿,語氣便自如地往裡收,
「二哥,我原本也不是在意這些的人,總覺著凡事都要以兒女的幸福優先。
可胳膊總是硬掰不過大腿,沒有權勢作著保護衣,幸福不過是可笑之談。」
言安侯鼻翼旁的兩道紋路愈發清晰,褶皺的皮膚似乎擠著怒火,
「你什麼時候..........」
他還沒有說完,言三爺便伸出雙手握緊言安侯的雙臂,眸色暗沉地直言,
「二哥,咱們不是一般人家。早年父親一脈勢力在朝廷里擋住其他不少黨羽的利益運輸,如今聖上有意扶持其他黨羽,那些窩藏著報復之心的人便攢著賊心蓄力待發。
而且近日聖上安排你的差事都是燙手的山芋,說白了便是得罪人的擋箭牌。
歡兒,曦兒,武兒三人如果都以兒女情長為先,那言府這個扁牌早晚要將他們三人壓死。」
言安侯默言,現下府上的情況確實今非昔比,可他也不會考慮宋宣這個選擇。
一個有心攀爬,且能置蒼生性命而不顧的狠手,妻子不過是踩上去的墊腳石罷了。
無用時,自會一腳踹開。
而且就算歡兒有朝一日能當坐上鳳位,宋宣也決不會讓她誕下兒子。
帝王的忌憚之心往往藏在風雨同舟的攜手舊臣。
這點他深有體會,同樣一個錯誤絕對不能犯上兩次。
「二哥,你好好想想吧。」
言三爺也不再多說,適時地留下思考的空間往往能達到預期的效果。
他剛邁出大門沒多久,便碰上了言二夫人和言歡。
一旁伺候的似雲卻下意識地低了低頭往言二夫人的背後躲。
言歡餘光瞟著地上挪動的影子,心中自是有了答案。
「這個丫頭好是面生。莫非是府里新來的。」
言三爺打著尋常的語調起疑道,眉眼間依舊是慈祥的笑意。
言歡不著痕迹地擋住言三爺的視線,嘴角嘻嘻地一咧,
「三叔對侄女可真是關心,身邊換了個丫鬟,您都知道。」
這話怎麼聽的有些諷刺?言三爺心頭一緊,背後的手指便攢緊了衣袖。
近幾日眉心老跳的慌,好像要有大事降臨。
「唉,阿娘借與我用的秋水竟然被擄走,那可真是........」
言歡語氣一轉,眸光不由往下沉,落寞的憂傷飄在耳鬢間的碎發。
「一個丫鬟在府里都能被擄走?什麼賊人敢這般大膽?
況且一個丫鬟又能知道些什麼,拐走她不過是一件大費周章的蠢事。
說不準是那叫秋水的丫鬟,在外邊有了情郎,私相授受地遠走高飛罷了。
近日,府內亂的很,就不要再拿這種小事煩你父親了。」
言三爺語重心長地說著,手心含著溫熱輕輕掠過言歡的頭頂,為她撫平雜亂的碎發。
「三叔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府里丟了個丫鬟,那可不是件小事。
就是因為最近府里出了太多離奇的案件,所以才不能放過任何一條破案的線索。」
言歡身子一轉,便將下巴微微揚起,灑落的陽光細柔地往上鐫刻著自信。
這丫頭什麼時候事兒那麼多了?以前還蠢得安分些,現在竟然大搖大擺地在自己的計劃里招搖。
要不是她把賈大人招來,那白芍下堆著的白骨也不會讓人發現。
上頭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下警示。
「三爺,賈大人來了,指名要來找您。」
一個小廝踏著急促的呼吸匆匆來報。
真是越不想來什麼,就越來什麼.........
歡兒這丫頭回頭真得讓她吃些教訓。
「三叔,賈大人正等著您呢。」
歡兒面帶笑容的催促反倒添
了言三爺心裡發鬱氣。
但他又不便發火,只能黑著臉拂袖而去。
「歡兒,那咱們也走吧。」
言二夫人覺出言三爺的異常,但又說不出緣由。
轉念一想,如今沒有什麼事兒比歡兒的安全更加重要,待會兒還是要和老爺制定一個具體的計劃,不能再含糊地坐以待斃。
「嘖.......阿娘,我肚子有點疼。不如你先去和阿爹商量。」
言歡忽地彎下腰,用手捂住腹部,耳鬢后的碎發順勢垂下擋住眉目,無法看清表情。
「歡兒要不先請個郎中瞧瞧。」
方才還好端端地,肚子這會兒怎麼疼了出來,莫非又中了賊人設下的圈套。
「阿娘,沒事,你先去,我出恭一會兒便好了。」
話音剛落,她餘光便悄悄向似雲使了使眼神,緊湊的小碎步便邁向了遠方。
.......
「我三叔,你可見過?」
回了房間,言歡說話便自由了幾分,問題也直接了當地問出。
似雲不平常的反應暗示三叔一定去過雲霄閣。
不過為了確保答案不引錯案情的新方向,言歡必須將一些問題掰開揉碎了問。
「見過,他來過雲霄閣。而且他每次來翻的都是杏雨的牌子。」
似雲淡淡地說著,平靜的目光穩穩地垂在言歡的紅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