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東西大比的安排與選擇

182.東西大比的安排與選擇

182.東西大比的安排與選擇

三月三在衛朝是春朝節,春遊踏青,正是城裡城外春裳初薄的時候。而此時的連雲山正熱鬧非凡,東西大比也就是在這一天開始了。

東西大比是藥師以下的比試,分為甲乙方丙三給,各為葯令、葯侍、葯女/葯童的比試。阿容既想去見識一番,又沒法兒頂著這張人人一見就知道是誰的臉去做什麼。

末了,還是黃藥師給出了主意:「易容嘛,這事兒你也不是第一回幹了。」

這話一說,阿容不免有些臉紅,她不論做點兒什麼事,總要被黃藥師提拉出來:「師父,你說得我好像一慣犯似的。」

「聲聲,皇上到了……」對此謝長青表示驚訝,每逢有藥師晉位,皇帝倒是偶爾會來,從前皇帝是舅舅,好給大公主面子。

現下皇帝連東西大比都來,謝長青就不由得深思了,為一個臣子何需做到這地步,謝長青自覺還沒有自戀到這樣的地步。

正給自己臉上貼著東西的阿容頭也不回,一句話脫口而出:「呃……他來做什麼。」

就是這一個「他」字,讓謝長青敏銳了起來,旁人要是來了,阿容絕對會在前面加名字或稱呼,而不是直接用個「他」字。

似乎從阿容的嘴裡聽來,也就只有那慣說的「從前」是用個他字。這時一思索,謝長青才恍如夢醒般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阿容對皇帝的定語已經變成了「他」。

當謝長青在腦子裡翻騰這些的時候,阿容已經貼好了,整個臉哪還有點原來的模樣。謝長青見她站在自己面前,一個勁兒的在那兒擠眉弄眼,不由得又失笑道:「聲聲,你這眉眼再擠下去,剛貼上的也得掉了。」

「猜猜我是誰……」阿容一時玩心大起,臉往謝長青面前一湊,也顧不得黃藥師在一邊直咳嗽。

「不認識,姑娘,你是誰啊!」謝長青這一答話,黃藥師就徹底看不下去了,好好的謝長青,自打和他那傻徒弟搭上關係,就徹底變了個人一樣,

「不跟你玩了,師父,你給我準備好的葯牌呢。」阿容轉頭就跟黃藥師要葯牌,她準備頂著這張臉四處坑蒙拐騙去。

說話間黃藥師把葯牌拿了給她,上頭寫著倆字兒——「黃容」。阿容覺得會被人認出來,黃藥師說:「不會,這名字一沒留底留冊,只是個葯號,沒成藥師前誰記得你葯號啊。」

一切打點妥當后,阿容跟在謝長青後頭走,路上碰到了鍾藥理財,鍾藥師見了黃藥師和謝長青,沒見阿容就奇怪地說:「阿容呢,她怎麼沒跟你們在一塊兒?」

於是三人但笑不語,這時鐘藥師又一看,喲!謝長青拉著的這是誰吶,於是鍾藥師多看了兩眼:「這誰啊,怎麼沒見過。」

「公子">,那叫阿容的是誰啊,怎麼跟你很親密似的。」阿容捏著嗓子笑眯眯地說道。

只聽得謝長青咳嗽一聲,瞪了阿容一眼:「我媳婦兒!」

「我不幹,她要是你媳婦兒,那公子">打算把我放哪兒呢?」阿容看著鍾藥師變了臉,心裡就嘿嘿直樂。

揉了把她的腦袋,謝長青說道:「聲聲,你怎麼變個臉跟換個人一樣,這玩心起得,待會兒非讓滿山的人都知道我棄了你另結新歡不可。」

這下鍾藥師明白了,這聲音一細尋思,果不就是阿容嘛。鍾藥師揚起手來重重地拍了拍阿容,怒視著她道:「你這孩子越來越討人厭了,看熱鬧好玩是吧。」

「沒有,看見鍾藥師大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看熱鬧呢。」阿容可是感覺出點樂趣來了,以後謝長青要敢欺負她,她就易了容和謝長青粘一塊兒,讓大家一塊兒來用唾沫星子淹他!

等到了大比的會場時,阿容趕緊瞅了個空和謝長青他們分開,要真這模樣和這幾位站一塊兒,任誰都得懷疑她的來頭。

「啊……我抽到第一個!」阿容身邊一個姑娘尖叫起來,只是聽不出來是興奮還是為難。

輪到阿容時,她抽了個不上不下的,抽完號牌到場院邊上坐著,阿容搖頭晃腦地四處看,竟然看到了肖校尉。她也沒多想,看了熟人就只念著過去打個招呼什麼的。

於是過去了一拍肖校尉說:「肖校尉,你怎麼也來這裡了?」

「我隨皇上行駕來的,皇上派我來找容葯令,不過你是……」肖校尉見有人拍他,又極熟稔地打招呼,還有些愣,以為自己一時沒能記清楚人。

這時阿容才意識到自個兒現在不是那張臉,自個兒揉了揉臉嘿嘿道:「這麼多人你想找著容葯令可難了,還是別找了,反正皇上啥時候見容葯令不是見呢。」

這話還有另一層意思,既然啥時候見不是見,那不如時候也不見,最好還是少見。上回的見面她想起來,猶還覺得有幾分不安穩。

不過要說起心結來,卻是多多少少解開了,這樣的周毅山真真是讓她的怨念像煙雲散入風裡一樣,悄沒聲息地就淡了散了。

上午沒叫到自己的號,阿容就一個人走著回了主院,她可沒想到周毅山會在那兒,蹦進去就坐到謝長青身邊說:「早知道輪不著我,我應該回來歇著。」

見她滿腦袋汗,謝長青拿帕子擦了說:「跟你說安排一下,你偏不聽,說要自己去。」

「安排了就會有人知道,還是不知道好,你可不知道,剛才我回來還繞了好一圈兒路呢。」阿容端著謝長青遞來的水喝了,然後眼一抹才看到周毅山在那兒正臉色僵硬。

「謝長青,你們這是搞什麼名堂……」周毅山皺眉了,眼前一模樣怪異的姑娘衝進來,和謝長青舉止極為親昵,那絕不像一天兩天能做得出來的。

見狀,謝長青明白過來了,又被誤會了:「皇上,這不就是阿容。」

在周毅山眼裡,阿容只有小樓和聲聲兩個名字,沒有其他:「聲聲呢?」

這時阿容默默地放下茶杯,然後起身行了個禮,屋裡還有侍衛和幾名隨行的官員在呢:「皇上,我就是聲聲,只是貼了面,所以您沒看出來。」

見阿容拜倒在面前,周毅山心裡可謂是百味雜陳,伸手就想去扶,末了也知情況不妥所以只道了句:「起吧,你們都退了吧,各自安置,朕和平郡王、容葯令說些話。」

官員們都退了,侍衛們也各自散開,只有肖校尉忍不住多看了阿容一眼,心想:這容葯令也夠能折騰,剛才還有模有樣的瞎白話。

見屋裡只剩下了三個人,阿容就有了種危機感,看著周毅山,又看著謝長青,覺得自個兒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炸開。於是阿容想著自己得找輒開溜,於是揉了把自己的說:「嗯,那個,我先去洗臉,吃飯了再說。」

說完說話阿容就溜了,她相信這兩男人是不會互相點破的,就看她怎麼混過去了。

走在路上,阿容不停地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把自己弄成這樣呢,為什麼場面完全不受控制了呢,為什麼我對這情況完全沒有辦法呢?」

老天爺啊,你玩我吧!阿容一路念叨一路回一屋裡,把臉上的東西洗了后,對著鏡子就在那兒嘆氣:「周毅山啊,你何必呢,相見多如不見。我原想讓自己玩笑似的過著,天天快快活活的,可是你一來,攪得場面混亂極了。」

她刻意玩笑,刻意輕鬆活泛,刻意當作什麼事都沒有,想平靜甚至平淡地面對這一切。然而人前她可以端著,一到沒人的時候,她就沒法兒偽裝了。

她當然不會允許自己回頭是岸,但是心終究還是亂作了一團:「唉……怎麼辦呢,長青,我該怎麼跟你說!周毅山,你讓我拿什麼態度對你?」

所有的問題都歸結在這兩個上,但是哪個問題她都沒有答案。

而另一頭,謝長青開始說故事了,他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玩笑似的把自己和中容相識到相許的事兒講得跟話本似的。

末了說了幾句話:「也不知道她從前遇過什麼事,她一直不講,我也就不問,只是看得出來她曾經受過傷。她說千山萬水尋覓過後,沒能得圓滿,所以沒力氣再尋覓下去……」

聽到這,周毅山皺眉思索了片刻:「長青,有些事不需說破,各自心裡清楚明白了就得。她說從前,那就是從前了,以後要延怎麼過,朕尊重她的選擇。」

「選擇?」謝長青很敏銳地抓住了這兩個字,於是他的心裡在和阿容有了一樣的危機感。

看來周毅山還沒有放棄,哪怕五月就將大婚,哪怕阿容名份已定……這時謝長青忽然記起了自己說過的話,名份這東西向來是最不靠譜的。

這會兒阿容正在屋側,聽著兩人的話從裡邊傳出來,阿容有種烏雲罩頂的感覺,合著這兩個人其實彼此都知道怎麼回事,就她就當事人反而最不清楚!

神啊,這情況到底要怎麼處理,阿容望天一眼,覺得自己應該找個地畫圈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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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懷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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