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葛朗台與出版權

商業贊助談判進行的很順利，再接待一家贊助商后，陳曉回到了住所內，他用冷水洗了把臉緩解疲憊，然後像鹹魚一樣躺在自己的辦公沙發上放空自己的身體。享受這片刻來之不易的休息時間。

可惜沒過半個小時，辦公室門被暴力推開。

特效部趙卓頂著一雙熊貓眼一臉興奮的晃動著陳曉：「老陳，快醒醒！」

陳曉非常不爽趙卓打擾自己的休息，都在公司擔任高層好幾年了，技術員的心態還是不改：「哦？」

「行行行...你先緩一緩！」趙卓如同受了委屈的哈士奇一樣嗷嗷說著，原來是今天渲染軟體的技術性突破跟失重鏡頭的拍攝合成加速的事。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給萬倩打個電話，大家一起樂呵樂呵。」作為技術宅的趙卓，如果不分享這次技術創作的成功后的快感，實在對不住特效組大量的精力完成的這一次突破了。

趙卓說的失重鏡頭是這次科幻電視劇製作的技術難點，傳統的太空失重鏡頭局限性大，如水下鏡頭模擬失重環境，拍攝的時候對演員身體負擔很大，而且廢片率過高，拍攝成本非常大。

這次趙卓對渲染軟體上技術突破代表工作室的技術儲備增加底牌，失重鏡頭合成加速是這次技術部的重大突破，代表著可以用更加少的人工完成更高效率的畫面渲染工作。比如讓人物完美鑲入製作好的CG動畫然後讓人物飄在空中自由移動的長鏡頭段落，是非常浪費時間和精力的。

而且科幻電視劇拍攝前的籌備工作太長。一個小小的人員在太空中無重力行走，就需要浪費很長時間的後期處理。破曉公司吸取過前人經驗，前期準備的時候如讓人物坐在一個很小的自行車底座上支撐身體，一條腿則綁在裝置上幫助固定，而緩慢的四肢移動以及整個身體的翻騰漂浮動作由木偶師與程式控制線纜裝置協助完成。人物再做出與線控的身體其他部分匹配的動作。通過摳圖合成后達到太空飛船內失重畫面等等。

但是這些東西都太過浪費時間跟成本，作為一個電視劇，這是非常大的支出的。

而這個過程中，趙卓解決的問題就是用電腦特效進行的工作是減少人工的工作量。特效就是燒錢，陳曉知道很多著名視效公司因為沒有利潤，收支無法平衡而破產倒閉。或者被人兼并收購。

五年前，回國的陳曉只是知道國內影視工業體系不完善。當他真正準備籌備科幻電影的時候才發現製作特效的影視工業體系不是不完善，而是根本無法實現！

找東找西硬是沒有一家公司能完成自己的特效效果的。後來他咬著牙用稿費版權稅跟投資的收益自己進行特效工作室搭建，要不是自己小姨有非常厲害的商業頭腦，靠著陳曉的臭脾氣，公司可能直接破產清算了。

而投入特效製作后的陳曉只能感慨：錢不是錢，錢是真大爺。這幾年來陳曉用大量資金建立自己特效工業鏈，被坑苦了的米國出版商戲稱為貪婪葛朗台。

繁重工作的陳曉有些不堪重負，他按摩著太陽穴，心裡琢磨是否還得加大出售一些大ip，可惜之前的投資還得一年以上才能開始套現，這次投資的收益肯定能減緩很多資金壓力，最近的稿費還不能支持陳曉的一些計劃。

陳曉琢磨一下，想著是不是要進行自己的老本行：職業科幻作家。

........

下午，補充完睡眠的陳曉來到華夏文化園華夏大道影視產業區破曉曙光特效室內。

陳曉這次預約下午帶著段沫和部分廣告商前來觀察特效組創作環境。與其說破曉曙光是一家公司，不如說是一個小型製造工廠，一個攝製基地。

「陳總，這次負責接待的是周蒙公周組長」一個帶著高度近視眼鏡30多歲的青年接應著陳曉。

「哦，趙卓沒來？，「陳曉有些奇怪，上午不是安排的他招待贊助商嗎？

「趙組長在研發部。「青年的回復打消陳曉得疑問，趙卓這個人比較宅，性子內向，這次是自己考慮不周了，周蒙公人比較圓滑，更加適合待人接物。

「你先工作吧，等下我先回辦公室，嗯！要是老周問，就說我不在。」

「好的陳總」

.........

望著特效部熱火朝天的工作景象，大J無人機公司的負責人不禁感慨錢花的值當。

「曙光視效是萬總用時五年........連續耗資2億5000餘萬打造的國內以CG特效製作...後期製作合成...特效方案解決為主的大型工作室。現在公司應該是國內最出名的特效製作公司了，現公司有在職團隊605人。」長著一臉和善臉的周蒙公用語言跟豐富的肢體動作帶動著參觀者的情緒。

周蒙公帶領贊助商團隊來到建模一號展示廳工作間。

只見工作間長二十米，寬六十多米，諾大的車間被三艘長3米高1米左右戰艦模型霸佔著大片的面積。

幾隻形態各異人形機器人和野獸組合成讓人感到原始與科技的美麗，一片奇形怪狀的喪屍模型擺在另外一片區域。

大J無人機的代表是一個20來歲的青年，叫陳越；現在他一臉興奮的指著其中一個紅金覆蓋的人形機器模型：「這個是鋼鐵俠嗎？」

「是的，我們承包了一部分鋼鐵俠的CG模具製作，現在這些東西都是之前製作完成沒用的道具，因為具有收藏價值所有保存在這裡」

周蒙公不會告訴他們，這個只是展示給贊助商觀看的。公司為了這次贊助商可以順利的參觀，把部分製作的模型擺這裡當成一個參觀場所。

「我是鋼鐵俠的粉絲，終於要看到電影版本了，哦！對了？能告訴我鋼鐵俠的具體上映時間嗎？」

「應該是明年的暑期檔吧，具體時間還沒有確認清楚。」

周蒙公只知道接的鋼鐵俠項目組部分在08年1月份之前全部完工。

「先生們，這個火星戰艦就是我們這次參觀的其中一個重要模型。等下帶大家參觀下CG組。」

一台充滿科幻色彩的狹長戰艦呈現參觀者眼前，只見戰艦模型整體呈流線型，整體偏向深灰色，前端凌厲的炮口、細節飽滿布局嚴謹的戰艦整體充滿金屬質感，飽滿色彩的模型部分槍炮裸露在外，給人猙獰的機械美。

「想象一下，戰艦在浩瀚的宇宙中自由的航行，您能想象一下當這條包含著您公司標誌的鏡頭掠過的時候對國內觀眾的震撼嗎？我相信他們會反覆觀看十次以上。」

周蒙公非常適合者銷售工作，他指著一架四翼無人機「我們會用大量鏡頭跟拍這台無人機略過小行星居住區和藍星行政區，其中出現您們公司的商標。這是一個多麼完美的嵌入式廣告。」

曙光特效工作室播放廳裡面，幾位廣告贊助商正在津津有味的觀看大屏幕上面的宇宙中兩艘戰艦對戰的畫面。

......

「先生們，這裡是破曉曙光2號攝影棚，等下給大家展示的是夸父號飛船和部分飛船的內景」

「夸父號原本是火星軍帶領主角逃離的飛船戰艦，因為他們的死亡，劇情中有大量的鏡頭都是在這裡拍攝的「

周蒙公帶著贊助商考察著一個又一個的場景。

「陳總，這次的招待非常成功」

周蒙公在辦公室總算找到了自己的甩鍋老總。

「好！我下個周去魔都參加電影節。萬總應該這周末回來。行政跟人事上的事你先找她。」陳曉決定去參加魔都電影節的跟電視劇的試鏡工作是其次，更主要的是出售自己小說的影視版權。

周蒙公臨走之前瞄了一眼陳曉正在編輯的文檔名字：50度...

........

六月中的魔都的天氣開始變季，夜市中的老城隍廟小吃街人山人海。

袁記龍蝦鋪兩個白種男人和一個剛來魔都的陳曉早已經不再顧及形象，三人用熟煉的動作解決第四盤小龍蝦，而餐桌上下堆積的啤酒瓶顯示著眾人的酒量。

「曉，這裡的小龍蝦實在太棒了！」

道格拉斯·普雷斯頓連連感嘆，道格拉斯是名米國暢銷書排行榜的常客，更是陳曉長輩的好朋友，兩人有近20年的交情了。

「我還是喜歡上次的螃蟹，實在是鮮美」

卡文·切爾手再抓起一個小龍蝦品嘗。

「是蟹殼黃，不是螃蟹。可惜不是四鰓鱸食用的最好季節，要不然在帶你們嘗嘗了。」

陳曉滿足的打了一個酒嗝。

「對了，你的火星救援影視改編版權什麼時候出售」

道格拉斯普問道。

「合適再說」

陳曉擦擦手中的油漬。

「夥計，已經400萬美元的天價，你應該選擇出售的」

卡文·切爾抱怨著。

「我知道，可是他們還沒答應我的條件」

陳曉仔細的清理手指甲中殘留的油漬。

「全球票房的百分之二是他們不可能接受的，還有，夥計，劇本署名權真的那麼重要嗎？你已經名滿全球了，而且現在A級製作編劇預算已經達到最上限了」卡文·切爾努力的誇讚他，心裡琢磨著這是否能拿下陳曉得影視改編權，實現此行的任務。

「卡爾，我只是表達我的態度而已，而且你不覺得全世界都知道是我的劇本他們非得蓋上一層遮羞布好嗎？」

陳曉撇著眼睛看向卡爾，又扭頭看向旁邊的一桌正在吃飯的食客「嗨！美女、帥哥們！我叫陳曉，知道我是大明星嗎？」

桌上的食客們抬頭看了看，都紛紛搖搖頭。

龍濤濤看在兩個國際友人的面子上疑問道：「你是？」

「沒事兒，就是隨便問問，謝謝啊？」陳曉頭扭向卡爾，

「WHT...?他說的什麼我聽不懂華夏文。」卡文·切爾不得不使出必殺技：我是歪果仁。

「卡爾，算了吧。」

道格拉斯·普雷斯頓非常不滿意卡爾的表現，對於這次卡爾跟著自己蹭飯約見陳曉的決定糟糕透頂。

「好了，我們還是回去吧，明天我就要上京都忙我的項目了」

陳曉轉身離開。

「好吧」

「服務員，他結賬」陳曉曉指著卡文

不是說你請客嗎？怎麼變我了？卡文很是肉疼。

對於卡文·切爾的說客行為，陳曉只得進行熬鷹，就是今天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壞殆盡，原本以為小說版權可以再出售一個天價，沒想到這卡爾壓價格太過狠辣，人無愧於禿鷲的綽號。如果不是看在合作多年的情面，陳曉直接想把卡文·切爾pass掉。

對於一個優秀的出版商而言，和作家搞好關係是他們的第一要素，可是內心利益至上的卡文·切爾的貪婪的商人屬性還是非常嚴重。

十多年前，陳曉用長輩的關係通過普雷斯頓認識出版商卡文，然後開始長達十幾年的合作關係。

剛開始的卡文不把這個剛滿15周歲的黃皮膚的小子看在眼裡。不僅簽訂了新人中的苛刻條約，更是把其小說的版權影視版權牢牢把握在手中。

可是陳曉的小說在沒有任何宣發的情況出版，硬是達到全米國前20名的好成績。

卡文看到銷量后加大宣傳，他的第一本小說連續四十周多個周獲得蟬聯米國暢銷書排行榜前3名的好成績，四個月大賣130多萬冊。這本小說的名字叫做：可愛的骨頭。

卡文·切爾是一個有魄力的人，雖然他有各種各樣的缺點。但陳曉考慮當時的米國環境和自身的時間問題，決定與卡文·切爾達成長期合作。

當然，第二部小說的版權分成在艱苦的談判下高達12%。雖然這部小說沒有達到第一步的高度，但也憑藉著五個月100萬冊的銷量擠進全米前十名暢銷書排行榜。這本書的名字叫做：龍紋身的女孩。

雖然陳曉後來在米國期間寫作的科幻三部曲，沒有再次登陸過暢銷榜前五名，但也被業內稱為未來新生一代的科幻大師。

五年前，陳曉從米國回到華夏，後續的一切版權事宜也全部交由卡文負責，只為陳曉自己之前的約定。

「對了，卡爾，我的新書，明後天的話我會發到你的郵箱，你安排出版事宜。」陳曉臨關門的時候才想著跟卡文·切爾說。

「真的嗎？那實在是太好了，你的好多書迷給我們公司寄刀片，我都等待了一年多了。」卡文·切爾一臉興奮的說道，腦海中又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想法。

「哦對了，你的這本小說，寫的是什麼呀？」

「嗯，可能會讓書迷們失望，一個女人尋找自己愛情故事。」陳曉沉思著。

「曉，現在告訴我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卡文·切爾殷勤的打探。

「不行，需要一點神秘感，還是按照老規矩來吧」陳曉露出神秘的微笑。

卡文·切爾看向正在打電話道格拉斯·普雷斯頓，腦海中似乎又出現什麼不妙的回憶。

「曉，艾迪的電話」道格拉斯·普雷斯頓把手機遞給曉曉。

「哈嘍，艾迪叔叔」陳曉有些驚喜

「曉、生活爆炸第一季平均收視率統計已經出來了」艾迪隔著手機也能聽到他興奮和抱怨的聲音。

「是冠軍嗎？」陳曉疑問著

「呃、很快，現在排名第二了」艾迪自信的語氣傳來

........

「幫我向艾迪叔叔捎一點東西吧！」陳曉掛斷電話后看向道格拉斯·普雷斯頓。

「你應該親自過去的。已經這麼多年了，再痛苦的事情也會過去的。」道格拉斯看向陳曉

「算了，我不想再添煩惱。」陳曉的臉色有些難看。

「我明白。」道格拉斯有些感傷。

「艾迪說好消息是生活爆炸現在全米收視率排行第二了」陳曉簡單說下剛才艾迪聯繫自己的原因

卡文·切爾看看兩人轉移話題，他跟著切入話題

「在編劇方面，你可真是個天才！」

「他一直都是」道格拉斯帶著自豪的語氣。

「我明天會回京都，今年的電影節是在沒有意思，對了，盜夢可以和另外一部小說同時出售版權。」陳曉對卡文說道

「那一本？」卡文比較興奮

「飢餓的遊戲，打包價；1200萬米元。」陳曉曉考慮在三做出這個決定

「是一個系列嗎？我會給麥克轉達的。」卡文感覺這次厚著臉皮的旅行是在是一次驚喜，他不僅獲得陳曉得新書出版的消息，更是獲得兩部非常優秀的劇本的成交信息。

「編劇費用另外結算，我可是在編劇公會花費不少米金註冊的呢。」陳曉一臉肉疼

「好的！」

卡文欲言又止，強忍著沒有在說別的。

「什麼時候回米國」道格拉斯還在嘗試著。

「電視劇前期籌備已經開始了。」陳曉揮揮手終止這個話題

「好吧、別忘記你的約定」達格拉斯無奈終止

「夥計們，睡個好覺！」陳曉打開自己的房門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