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出現在英國公府里的桑壽
因為有了前次的事情,這次所有人的衣裳都大早上統的,仍舊是清一色的蔥黃色圓領中衣,綠色凈面比甲,全部都屬了雙鬟髮髻,連花也不讓她們戴。wWw.之後,尹大娘領著她們又走了一次那天進來走的路,只不過這次是往回走。
遠遠的就能看到那邊有一群人站在那,花花綠綠的好不熱鬧啊。
尹大娘她們在那天遇到英國公的門前停下。這時候,她們已經瞧清門前已經等待的是二十多個穿著的女孩子。她們都明白,這二十多個女孩子都是屬羊的,都是為那位時姨奶奶準備的。
那二十多個女孩子明顯比於陽妞兒她們女孩子活絡地多,幾個湊在一處小聲說話,而那些個僕婦也不管她們由得她們說。這樣反倒顯得於陽妞兒她們十幾個小心畏縮了。
春花不是滋味地嘀咕道:「憑什麼只說我們不管她們。」可惜沒人理會她。昨天的那件事出了,女孩子們不由自主的離春花遠遠的,生怕沾上她。
春花見沒人理她,只得撇撇嘴,重新垂手站立,不過一雙眼睛卻滴溜溜的瞟向了那些個女孩子。那些人得衣裳首飾真的是太好看了。
等她們站的有些腿酸了,遠處跑過來一個僕婦,打著手勢,這時候那些僕婦才管了她們:「快別說話了,老爺來了,快站好。」
一聽英國公來了,原本還肆無忌憚說笑的女孩子們立即收了聲,退到大門邊,垂手站立。除了幾個膽大的偷偷地抬起頭想看一眼,又被眼力如鷹的僕婦掃射到,逼著她們又低下頭。
跟著英國公張瑛來的人不少,這次他來到門前沒有馬上進去,而是站跟前站了一下,環視著守候在二門的女孩子們問道:「這是今日準備的?」
一個體面的僕婦立即躬身上前回話:「回老爺,正是。等著領過去給太太跟時姨奶奶瞧了便送過去。」
「怎麼還沒送進去?」
「回老爺。沈至緒地女人跟閨女進來請安了。太太在見她們,叫先在二門上侯著。」
張瑛點點頭。他踱著步子,掃過三十多個女孩子:「都是家生子?」
尹大娘走上前道:「回老爺。這十幾個是外頭買地。」
「有幾個六月的?」
「回老爺。一共有八個六月地。」
張瑛點點頭,瞧了眼低下頭的女孩子,垂手站立,看來是知曉禮節了,很是守規矩,他滿意地笑著道:「是你調教的么?如此甚好。待會讓趙天師親自瞧一瞧。」
「是。」
張瑛吩說著背著手走了進去。
英國公這話聽起來,像是很信任尹大娘似的,難怪尹大娘一句話便輕而易舉的便推遲了面見太太的時間。
張瑛一走,大氣不敢出的女孩子們終於又活了過來,又開始談論起來了,不過更多的是說張瑛。
於陽前面的女孩子雙手合十仰頭道:「老天爺!我終於瞧見老爺了。從我太爺爺起,我一家都是遠遠的伺候,沒見過主子,這回我可算是給家裡沾光了。」
她這一句發自內心的歡喜立即引起一些人的鄙視。那些人有些高傲著自己幾時在哪裡見過英國公,有些人還說起自己的父母見過,言談中,於陽已經聽出,這些人有些是管事的女兒,本來不用進來當差,可如今時姨奶奶這是體面的差事,又送了進來。
她瞧了那些女孩子。同樣是精心打扮了的,有的穿的是絲綢,有的則是普通的棉布。看來府里並不是人人都過的那麼好,如果桑喜來了,估計會後悔吧!
這裡幾個府里的女孩子放肆地打量著於陽她們,毫不客氣的道:「你們哪幾個是六月的?」
於陽她們十幾個人沒有應她,仍舊是老老實實的站在那。
一個穿紅色的女孩直接走到她們跟前,提聲道:「問你們話呢!還不快說!」
春花忙道:「我……」她只說了一個字便被尹大娘瞪了回去。
紅衣女孩笑著走到春花跟前,親熱的道:「我一見你就喜歡了,你叫什麼?」
春花很想跟這個紅衣女孩交好,她方才在旁邊聽了,這個紅衣女孩的爹是個管事的,但是……畏懼地瞧了尹大娘一眼,終於選擇了沉默。
紅衣女孩掩口笑道:「你怕那個醜八怪做什麼!有我呢!你悄悄的跟我說哪幾個是六月的?」說著她從頭上摸下一根簪子,塞到春花的手裡。
春花大著膽子指了,敢這麼說尹大娘的一定是比尹大娘有地位的,所以,春花選擇了紅衣女孩這邊。
尹大娘只是輕輕地掃了眼那個紅衣女孩,沒有說話。到是那個穿著體面頭一個回張瑛話的僕婦清了清聲:「小聲些,也不怕叫人笑話!」
「林嬸子,除您還有人敢笑話我們么?是不是梅芳姐?」紅衣女孩高傲的道,末了還加了個女孩的名字,順著紅衣女孩的視線,於陽看到了站在她身邊的一個高挑的女子。於陽方才已經注意了她,好像她爹很有些體面,身邊總圍著好幾個女孩。她身上穿的戴的也比那些個女孩子好很多。那些女孩子雖然總是想討好她,可是她卻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即使紅衣女孩叫了她的名字她眼珠子都沒轉一下。
妞兒立即被那個梅芳姐的打扮吸引了。紫色絲綢夏衣,光華四射,襯托得她美麗無匹,艷光照人。她那高傲的姿態令所有的女孩子都顯得毫無光彩。難道說看不起尹大娘的牡丹的父母比這個梅芳姐的地位還要低?這個梅芳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這樣的人還要進來做丫鬟么?她家的生活很艱難么?可看樣子不像啊!
林嬸子想來也畏懼梅芳父母的權勢,尷尬的點了頭,笑著指著前面的一道門:「那外面可站的跟著老爺的護衛們,別叫他們笑話就成。」
林嬸子的話一出,那些個女孩們都收了口,紛紛朝門那邊望去,有的大膽的還跑到大插屏后,偷偷的瞄上兩眼。漸漸的跑到大插屏後面的女孩子越來越多了。
「姑娘們,姑娘們。」林嬸子來來回回的說了好幾次,女孩子們還朝那邊看去。林嬸子說了兩回也不再說,只由著她們去了。
林嬸子不好意思的看了尹大娘一眼,支吾著:「大娘,這……丫頭們不懂事。」
尹大娘只是問道:「你去問問,太太什麼時候有空。一大幫子人站著這,亂糟糟的。」
林嬸子忙招呼個僕婦,讓她進去問問沈家的人什麼時候走。她笑道:「都是那個沈家的,一大早就來了。說是十幾年都沒有伺候主子了,一定要來伺候。」
於陽妞兒她們只覺得奇怪,外頭的護衛就那麼有看頭么?怎麼是護衛,那些個女孩子便興奮起來。漸漸的,她們也被推到了那裡。
於陽好奇地的朝那邊看了看,這一看她便怔住了。那個人是……是……
沒等於陽出聲,已經有人朝這邊揮起了手,跳著腳叫道:「陽妮子,陽妮子!是我,桑壽,陽妮子!」
那個人正是桑壽。於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他怎麼會在這?他身上穿著的衣裳明明跟門口的那群人一樣,玄色短襟衫,腰間還配著腰刀。
妞兒也很是驚訝,在英國公府內居然見著了桑壽,她不可置信地扯了扯於陽的袖子:「陽妮子,是壽哥。」
於陽掩口點點頭。可是怎麼可能,他不是在家,怎麼會。難道說他是因為自己找上了英國公府?
於陽不禁感到一陣暖流流過心田,暖暖地,甜甜的,很是溫馨。
她以為被賣到英國公府就是想見桑壽也要過好些日子,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見面了,他那身打扮,還有方才林嬸子說,外面站著的是英國公的護衛,難道說,他成了英國公的護衛?可是……這又怎麼可能?
妞兒見到桑壽也很高興,她拉著於陽的手,緊緊的握著,畢竟桑壽是桑家能對她有那麼一點點好的人,雖然很大一部分是看在於陽的面子上。她跟於陽一樣感到奇怪,桑壽怎麼會出現在英國公府。
於陽才想沖著桑壽點點頭,就看見林嬸子走了過來:「還不退回去!不害臊的傢伙!」
她這才發現,對面十幾個壯實的漢子齊刷刷地瞧了過來,而她們這邊,就只有她跟妞兒站在了外面,其他人都退了回去,一個個的都垂手站立,有那些見她們出醜了的,幸災樂禍的笑著。
她頓時大驚,拉著妞兒就要縮回去。偏這個時候桑壽又叫了起來:「陽妮子!我現在在英國公跟前做護衛了,跟著穆大人!妞兒!」
桑壽也瞧見了站在於陽身邊的妞兒,也沖她擺擺手。真是沒想到,在這也還能遇見她們,他以為真要等上一段日子,沒想到今日就見上了。
桑壽高興的跟於陽妞兒打著招呼,他已經忘記了,這裡是英國公府,不是在以前的他們那個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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