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集：生死同與共

還沒有等柯百歲四人有所動作，卻見又有幾人並不參與其中，而跑到了門口，堵在那裡，虎視眈眈，防止柯百歲他們逃走。

掌柜的見勢不妙，馬上趴到櫃檯后，藏起了自己。

「姓柯的，受死！」一個兇悍之人揮舞長刀，劃出一道匹練，身體前沖，一掃「力劈華山」，直直劈向柯百歲。

「來得好！」柯百歲大喝一聲，手中長鞭一抖，好似匹練一條，宛如蛇信，疾刺而出，其快無比，后發先至，轉眼刺到對方身前。

「當」的一響，旁邊伸出一柄劍，將長鞭撥開，卻是旁邊的人相助，柯百歲一招不得手，不得不扭身躲避，另有一人正揮劍刺來。其餘兩個青年亦是如此，被眾人圍而攻之，毫不講究單打獨鬥，唯有馬二甲一人，頗是悠閑站在當中。

他曾思索自己的情形，心知自己內功還不夠深厚，尚未達到無畏故行走在外界，需要韜光養晦，不能露出太多鋒芒。等到日後內力深了，武功高了，自然就不可同日而語！

被十幾個人圍在當中，柯百歲三人面不改色，大聲叱喝，手上長鞭揮舞之間，刁鑽如蛇信，同時抵擋三四人，另兩位青年亦是不落下風，一人使鞭，一人使刀，刀光如電，鞭影綽綽，水潑不進，馬二甲立在當中，只是袖手旁觀罷了。

這幫人頗善於群攻，梁振山站在圈外，抄著手，狹長的臉滿是冷笑：「姓柯的，不必多做掙扎，若是乖乖束手就擒，本座也不是小氣之人，自當饒你們一命！」

「放屁！」柯百歲放聲怒喝，手中長鞭揮舞更疾，「噗」的一聲，鞭頭好似一柄利劍，刺入對面之人的手臂，卻毫不停留，身形閃動，躲開斜刺來的一劍。受傷之人飛快退後，後面的人衝上來，補上他的空位，抵擋柯百歲的正面衝擊，一進一退，卻是配合嫻熟，默契十足。

「哈哈……」柯百歲大笑兩聲，一邊揮動長鞭，一邊大笑：「痛快，痛快！」

馬二甲站在他身後，見這十幾個人面不改色，神情冷靜，出招仍舊不緊不慢，顯然存著將他們磨死之心，便開口提醒：「柯掌門，雙拳難敵四手，這樣下午不是好事，咱們衝出去罷。」

「好，衝出去！」柯百歲嘴裡答應一聲，手臂一抖，一條長鞭剎時舞成一團，爆起一團銀梨花。只聽得「噹噹當」三聲響起，長鞭激舞之間，將三柄劍同時圈住，柯百歲腳下移動，移向門口方向。

還有四個人站在梁振山身後，見到此情形，一人衝出，長劍出鞘，化為一點兒寒星，疾刺柯百歲。「當」一聲脆響，柯百歲揮動長鞭抵擋。與劍尖相觸，不由後退了一大步，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此刻馬二甲就站在他身後，柯百歲一退，馬二甲也只能跟著退後一步，再次站在了原來位置上。

再次陷入苦戰，三四人對付一人，雖然他們每一個的武功皆不如柯百歲三人，但配合默契。你來我往，彼此掩護與抵擋，宛如一個人有了三頭六臂一般，威力極大。

「姓梁的，倒有兩下子！」柯百歲陷入苦戰，臉上面不改色，大聲笑道：「若再糾纏。莫怪我柯某不講情面了！」

「哦——？」梁振山抄著手，皮笑肉不笑的道：「莫非，柯掌門還有殺招不成？」柯百歲長鞭疾揮，一邊哈哈大笑：「能逼柯某使出殺招，梁振山你倒還真有幾分本事！」梁振山「嗤」的冷笑一聲：「倒要領教！」

「既如此不知好歹，柯某也不客氣了！」柯百歲沉聲冷哼一聲，大聲喝道：「百靈千裂——！」隨著他的一聲斷喝，長鞭陡然幻化成交織，漫天的鞭影籠罩住前面三人。先是響起「噹噹當」的金鐵交鳴聲，隨即是兩道「噗噗」聲響。

柯百歲前面有兩人倏然退後，他們後面之人頗是驚詫，怔了一怔。補位慢了一線。柯百歲趁機前沖，大吼一聲：「衝出去！」他拚命前沖，宛如天神附體，神威凜凜，身前是漫天的鞭影，宛如數柄齊施，極為駭人，可謂是所向披靡，竟無一合之將，轉眼之間，便已衝到了門口。

到了門口，卻不由停下了步子，堵在門口這四人，皆是老者，容貌各異，俱是神色沉靜，古井不波。他們淡淡望著須皆張的柯百歲，手中長劍揮出，組成一道劍網，宛如被怒浪衝擊地礁石般屹立不動，任憑柯百歲如何疾舞長鞭，仍難衝破他們的劍網。

「你娘的，老子偏偏不信！」柯百歲怪叫一聲，再次前沖，手中長鞭揮舞更疾，漫天鞭影卷了過去，似要將他們四人吞沒。他身後的兩位青年，所受壓力更大，梁振山帶著五十餘人他們追在身後，一窩蜂的前涌，欲要一口吃下他們。

馬二甲十分無奈，總不能看著柯百歲的兩個弟子被殺吧，只得乘亂出手，他也知道此刻情況危急，卻也顧不得留手，每一出手，便全力發動北冥神功，生生吸干對方一人，發力擊殺，接連著，他已經吸幹了十五六個人，由於處在亂斗之中，並沒有被發現。

梁振山此次挑選的來的，都是他門下的精英弟子，可比那兩個無量劍派的廢材弟子強多了，馬二甲大略估算了一下，這些弟子每一個都有七八年的內力，十幾個弟子加起來，更是達到了一個十分可觀的量，全都聚集在馬二甲的身上，一旦他煉化了，內力大進之下，將不在江湖上任何一位高手之下！

漫天鞭影漸漸稀疏，柯百歲氣息粗重，已呈力竭之兆，「百靈千裂」乃是「百勝神鞭」的絕招，固然威力宏大，卻也極耗內力，這一番施展下來，體內真氣已然賊去樓空，漸漸無力支撐。

「兄弟，哥哥實在對不住，今日要連累你了！」柯百歲招式放緩，免得被自己累死，笑得仍舊大聲。馬二甲聞言，搖了搖頭，探手向前，抵在他背後，搖搖頭，道：「柯掌門不必內疚，是在下適逢其會罷了。」他此刻雖然沒有煉化這些吸收來的內力，但他只是稍稍運用一番，並無大礙！

柯百歲仰天大笑：「哈哈，黃泉路上，有馬兄弟作伴，倒也不會寂寞，到了陰間，咱們再喝個痛快！」

「那倒不必。」馬二甲笑了笑，內力運轉，自掌心吐出。

柯百歲本已力竭，勉強維持「百靈千裂」的招式，免得被對方覺自己外強中乾，驀然間，後背湧入一股熱流，泊泊然，澹澹然，雖不算精純，卻彷彿無窮無盡，綿綿不絕。柯百歲心下大訝，輕輕一轉頭，果然是馬二甲，心下驚訝之極，沒想到，自己竟看走了眼。

「柯掌門，不妨詐他們一詐。」馬二甲嘴唇微動，聲小如蚊，外人聽不到聲響，唯有與他內力相連的柯百歲聽得一清二楚。

柯百歲也非笨人，自然明白馬二甲話中的一絲，當下一邊揮動長鞭，仍做有氣無力狀，炯炯的雙眼微微轉動。他猛的一回頭，怒瞪站在人群後面的梁振山，大喝一聲：「姓梁的，先宰了你再說！」說罷，喝了一聲：「你娘的，過廖之，換位！」

過廖之身形枯瘦，手中拈著長鞭，揮舞出霍霍寒光，看起來輕若無物，如拈一條長蛇，四下亂舞，聽到柯百歲的叫聲，鞭影頓時暴漲，寒意森冷迫人，同時身形竄動，已與柯百歲兩人換過了位置，抵住四個老。

「殺——！」柯百歲大喝一聲，瞪紅了雙眼，帶著三人沖向梁振山方向，手中長鞭再次疾揮，灑下漫天的鞭影，影影灼灼，比之剛才還要威猛幾分，當真是所向披靡，竟無人能夠攔得住。

馬二甲緊隨他身後，不時輕拍一下他後背，輸過去一道內力，免得他內力枯竭。他這樣不停的往外輸送內力，光靠自己恢復可撐不住，只好再施辣手，乘機又吸幹了十餘人，他吸幹了便動手將之擊殺，倒也不怕泄露北冥神功的秘密！

柯百歲打的是爽了，只是他那兩個青年弟子卻是壓力更大，沒有馬二甲的暗中相助，已然受了傷，或傷在手，或傷在肩。好在傷勢不重，仍未失力。

梁振山神情不動，任由他衝到跟前，狹長的臉上布滿冷笑，狹長的眸子寒光迸射，冷喝一聲：「困獸猶鬥，強弩之末罷了！」說話聲中，劍光一閃，他已然拔劍出鞘，化為一點寒芒。直襲柯百歲面門，身法極佳，劍速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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