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先生，您的咖啡
咖啡廳內，傍晚。
月月趴在冰涼的大理石雕花玻璃罩櫃檯，無聊的擺弄著手機。自從聚會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看到洛小小，給她手機打電話，也是關機。
店裡就只有老闆和她了，突然少一個人，月月覺得自己又開始忙起來了，老闆似乎也減少了下樓來的次數。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人流高峰期，咖啡廳的人不算多，她終於找著時間休息一下。以前的這個時候，洛小小會給她講S市的小吃街，遊樂園還有各種好玩的好吃的地方。
現在呢，實在是無聊。
正當月月把手機翻過來翻過去五遍時，河水從樓上下來了。
「還是沒有打通嗎？」
河水將身子靠在櫃檯，看著擺弄手機，一臉無聊的月月。
「是啊，那姓程的把人帶走，怎麼不負責把人送回來？」
月月說這話的時候，仍然玩著她的手機，像是隨口而發的牢騷。
河水沒有接著她的問題說，只是讓她給自己一杯摩卡，然後就那樣靠在櫃檯旁慢慢兒喝著。
突然，河水喝咖啡的動作停在唇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前方，撐在櫃檯上的手，碰了碰月月。
「那個，小小吧？」
月月懵懂的順著河水的視線看過去。
咖啡廳落地窗外，橙黃色的燈光打在洛小小的身上，幾天不見，似乎瘦了很多。
洛小小沒有望進咖啡廳內，她只是坐在咖啡廳對面的長椅上，時而抬頭望望天空，時而看著從她面前經過的車子，人。
洛小小原本無心再進入咖啡廳的。
聚會那晚，她才知道，認識了一個月的充滿書生氣息的老闆，竟然也會玩得那樣嗨，實在是沒有看出來。
最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河水竟然和程慕深是朋友。怎麼想，也很難把他們定義成朋友。
但越是這樣，就越讓洛小小覺得害怕。
每天面對面的人，一個月的時間，她竟然都不知道她的老闆，河水，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程慕深的陰冷怪異，她已經是知道的了。所以洛小小不打算在這裡長做下去。
這次回來，實在是屬於無奈。
這一次治療，差不多花光了她這一個月的所有積蓄，但是她又不願意讓父母要，也不想讓姐姐知道自己的狀況。
她去醫院治療的那天，姐姐打了視頻過來。因為躺在醫院，所以洛小小沒敢接，只是撥通電話和姐姐稍微解釋了一下情況。
現在她基本沒錢了，所以她思考再三，還是決定先在這裡工作一段時間，趁此機會找另外的工作，離開這裡。
「小小！」
月月突然撲向洛小小，嚇了她一跳。
「月月。」
「你這幾天怎麼啦？打電話手機也關機。」
月月把洛小小從長椅上拉起來，挽著她的胳膊絮叨。
「小小，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哎這幾天忙死我了，特想你！」
「我給你說，老闆這幾天就是因為你不在，都很少下樓了，哼。」
洛小小聽著身邊的月月噼里啪啦地說個不停，嘴角不覺掛上了笑容。
「月月，你再繼續編，我都聽著呢。」
「哎哎，我可沒有亂編啊。」
正巧兩人走進咖啡廳，河水沖洛小小揮了一下手。
「吶吶你看，瞧把他樂得！」
月月鼓起腮幫子，故作不滿的白了一眼河水。
「你個小丫頭，又胡說了些什麼？」
河水笑著彈了一下月月的額頭，然後看著洛小小說：「小小，歡迎回來。」
「謝謝老闆。」
洛小小禮貌性的笑著。
「哎喲，怎麼回事啊，這麼客氣。」
月月攀著洛小小的肩，笑嘻嘻的對河水說：「老闆，今晚我們三個聚個小會？算是迎接小小回來？」
「不了，月月。」洛小小疲倦的笑了笑，打了一個哈欠，說，「老闆，我今天太累了，想早點休息。」
「行，看你挺累的。那上去早點休息吧。」
河水端起咖啡繼續喝著，卻也折身上了樓。
「誒？？？」
月月看著兩人都走了，又回頭看了看還在喝咖啡的客人，頓時覺得難受。
「哼！臭老闆！讓我一個人做這麼多，還不漲工資！」
***
洛小小一直沒有提自己聚會的那晚遇到了什麼事，也沒有向任何人講自己那幾天是怎麼過來的。
當然，也沒有人問。
河水似乎有些避諱談那一晚的事。當月月說到自己喝得太多，什麼都不記得時，河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洛小小不明白他為什麼是這種反應，明明當晚他玩得也挺嗨。
洛小小並沒有把自己要走的事告訴他們，畢竟個人的事，誰也管不了。她這幾天仍舊做著以前的事，沖一杯咖啡，再給客人端過去。
洛小小站在櫃檯里，看著在這裡喝咖啡的客人，她的內心突然有些感慨，或許以後，自己很難有這樣的小情調，專程到咖啡廳喝咖啡吧。
這種舒適愜意的日子，真好。
咖啡廳的玻璃門被人推開，洛小小習慣性的笑著微微俯身道：「歡迎光臨。」
這一抬頭，洛小小傻眼了，瞬間一種從未出現過的眼神出現在她眼中。
程慕深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的洛小小。她穿著咖啡廳專門的員工服，長發被紮起來，在腦後紮成小丸子，耳際的細碎長發俏皮的捲起，空氣劉海下的大眼睛，原本笑起來的時候很美，可是現在……
程慕深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洛小小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戴著一副眼鏡，長得很俊美。
那男人沖洛小小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兩個帥氣的大男人堵在門口，和櫃檯里的漂亮姑娘對視，一句話也不說，自然引起了店裡客人的注意。
「喂喂喂，你看你看，你喜歡的款。」
「你小聲點兒。」
靠近門的一桌兩姑娘興奮地看著門口的兩個帥哥，正在給客人上咖啡的月月聽了這話，抬起頭。
「咦？貴客啊！」
月月高興地走過來，又朝著盯著兩個人看的洛小小說道：「小小，別光顧著看呀，招呼客人唄。」
隨後對程慕深道：「程大總裁，真是難得看你光顧這裡呢，隨便找位置坐還是，給你倆開個雅間啊？」
月月打著哈哈，又對程慕深身後的人道：「帥哥，你這麼帥有女朋友沒？」
「好啦月月，別鬧了。」
洛小小終於不去看他們兩人。她的事，除了她和程慕深，或許還有他身後那個男人，就沒有誰知道，所以她不想在月月面前表現得太糟糕。
按照平常招待客人那樣就行了！
沖好兩杯卡布奇諾，洛小小深吸一口氣，將咖啡端到程慕深面前：「先生，您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