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陪我,我就不追究
洛小小放下咖啡的時候,並沒有去看程慕深和旁邊的男人。她把咖啡放好,旋即轉身,走得乾淨利落。
程慕深看了一眼轉身而去的洛小小,端起咖啡細細地品味著。
純,濃,香。
「看來人家並不想搭理你。」
良宵喝了一口卡布奇諾,眼睛轉向程慕深,說得十分戲謔。
要知道,憑程慕深的這個名字,都可以吸引無數女人為他脫衣,即便是他從來不去愛惜誰。
像這樣對程慕深形同陌路的女人,純粹屬於罕見類型。
程慕深給了良宵一個眼神,良宵識趣的閉了嘴。大光明之下的公共場合,還是個普通人比較好。
不過這似乎並不起作用,因為現在,咖啡廳里的美女們幾乎都會有意無意的朝他們兩人看幾眼。
「良宵。」
「嗯?」
剛吃了程慕深的一個眼神,突然又聽到程慕深喊他的名字,良宵差點沒被嗆住。他一臉懵逼的看著程慕深。
「下次出門,把自己收拾的丑一點。」
「???」
良宵瞪大眼睛,這什麼意思?見程慕深不多說,良宵好奇的瞟了幾眼周圍的人,突然發現美女們都在若無其事的看他們。
良宵隨即發揮他迷死人不償命的能力,端起咖啡故作優雅紳士,對程慕深說:「我承認一大半的責任在我,可你也有一小部分責任呢。」
「你怎麼不去當牛郎。」
程慕深懶得去理會良宵的故作姿態,又說道:「河水怎麼還沒出來?」
正說著,河水從二樓下來了,看到程慕深和良宵二人,又看了一眼櫃檯里的洛小小,走了過去。
「你們怎麼不上來?」
河水在桌子的另一方坐下,挨著良宵。
「人家自然是想看看美女了,誰稀罕看你啊。」
良宵笑著,自顧自的喝著咖啡,然後又招手叫服務員,「服務員,再三杯。」
良宵是沖著櫃檯喊的,那裡只有洛小小一個人,月月剛剛去了衛生間。
「怎麼樣,你給不給人?」
程慕深看著河水,眼眸里的水光像是十一月的秋池,平靜而涼意四起。
河水雙手環胸靠在沙發背上,笑著道:「阿古,你就別在我面前這麼正式了,不是我給不給的問題。」
這時洛小小端著兩杯卡布奇諾,一杯摩卡。她先把摩卡放在河水跟前,接著把一杯卡布奇諾放在良宵跟前,最後一杯才端給程慕深。
在快要放到程慕深跟前時,洛小小的手突然抖晃地厲害,卡布奇諾倒在了程慕深的衣服上,並隨著流到褲子上。
洛小小吃了一驚,反應過來后開始手忙腳亂地幫程慕深擦衣服和褲子上的咖啡。
「對不起,先生。對不起。」
這句話洛小小不停地說著,她的眼淚模糊了視線,給程慕深擦衣服和褲子的時候,只能大致看清被咖啡打濕的地方。
程慕深從一開始就沒有說話,他看著眼前這個手忙腳亂的女人給他擦衣服,聽著她口裡不斷重複地「對不起,先生」,程慕深的眸子暗了暗,他一把抓住這雙顫抖地厲害的手。
「你賠得起嗎?」
毫無溫度的聲音!洛小小就那樣任程慕深抓著手,這種沒有溫度的聲音又出現在她耳邊。
這一件事引起周圍不少客人的側目,一群看熱鬧的人,都盯著這兩個人看著,似乎很關心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阿古。」
河水站了起來,瞥了一眼周圍的人,走到程慕深旁邊擋住蹲著的洛小小。
「阿古,上去說吧。」
河水拍了拍蹲著的洛小小,他才發現洛小小渾身都在輕輕顫抖。原本想扶著洛小小站起來,卻發現程慕深抓著她的手。
「讓我帶小小上去吧。」
程慕深放開洛小小的手,起身,很熟練的上了樓,留下一群看熱鬧的人隨意發揮。
河水摟著洛小小的胳膊,將她扶起來,讓她靠著自己走。
「小小,堅強一點。我替你說說。一件衣服而已。」
洛小小沒有回答他。
其實河水和洛小小心裡都明白,正是因為一件衣服,讓程慕深有了正當的理由提出要求。對於程慕深這樣的大總裁來說,一件衣服當然不會放在眼裡,可是卻可以用來作為籌碼。
因為洛小小沒有那麼多錢。
而這時的處境,應該正和程慕深的意吧。
河水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身上的洛小小,或許這就是她的命吧。
「錢,我也可以先借給你。」
洛小小抬起頭看了一眼河水,「這不是正和他意嗎?我沒錢。」
「但我,也不會借你的。」
洛小小和河水進去的時候,程慕深正坐在一張大椅子里。外邊兒的陽光通過房頂一塊巨大的圓形玻璃照進來,正好落在程慕深的身上。良宵則趴在窗戶旁看著外邊兒。
「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洛小小離開河水的摻扶,強行讓自己看起來還好。她為剛才的自己感到羞恥。在這個男人面前,就不應該顯露出她的畏懼和恐慌才對。然而剛才……
洛小小寧願時間再倒回去,她一定不會是剛才那樣。
程慕深有些驚訝,明明剛才還驚嚇到渾身顫抖無力的女人,現在這麼短短的時間,竟然可以恢復如初,淡定自若。
自我控制力實在是太強了。
程慕深勾唇,眼睛從未離開洛小小的身體,「你陪我,我就不追究。」
「程慕深,我現在還沒有錢。」
「不,我想你是理解錯了,我說的是陪我,不是賠衣服。」
程慕深刻意重音強調了是「陪」不是「賠」,隨後悠閑的看著洛小小。
良宵也從望向窗外的視線回過頭,看著這兩個相對的人,他知道,程慕深又想用那一招。
河水的身體完全陷在陰影里。從進門后,他就沒說過話,此時此刻,他就像下邊兒看熱鬧的人一樣。
洛小小深呼吸了一口氣,笑著道:「可以。要多久?」
程慕深的眸子亮了亮,隨後又恢復如初。他單手支著右額,道:「我膩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