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落雪呆愣在了原地,靜靜地凝望著那不遠處的人,她很努力的想要使自己的那顆心平復安定下來,可只要一對上湛盧止的那雙漆黑的眼眸,落雪的那顆心便會止不住的狂跳。
「咚咚咚」的擾的她心煩意亂,腦海里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了,只知道湛盧止說,「我想讓你捫心自問一下,看到我這副模樣站在你的面前,你的心……可曾痛過,哪怕僅僅只是那麼一瞬間也好。」
低沉沙啞的嗓音魅惑著她的心,落雪一時間顧不上思考什麼了,只是順從著自己的心,下意識的點了下頭,「有……是有過的。」
她剛剛之所以不想承認,只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這種感覺而已。
於她而言,湛盧止究竟是意味著什麼?
朋友?君王?還是其他呢……落雪不知道,但冥冥中她的心已經是幫她做了決定。
落雪的那一聲「有過」,就像是一根羽毛一樣輕輕的劃過了他的心尖兒處,痒痒的……莫名的喜悅在他的心裡遊盪開來。
湛盧止嘴角止不住的上揚,眉眼裡滿是喜悅之色,剛剛聽聞噩耗的那點兒不愉快似乎都在這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所以……你剛剛真的有心疼我是吧!」湛盧止仍舊是有些不敢置信的說著,目光沉沉的看向了她。
落雪聞言,忍不住失聲笑道:「是是是……作為您的臣子,心疼您的身子也是臣應該去做的事情。」
聞言,剛剛還眉眼俱笑的湛盧止,臉上的笑意頓時便減退了大半,喃喃自語的苦笑道:「原來……你僅僅只是把我當成了你的君王而已。
呵……不是君王還能夠是什麼呢?
難道自己還能夠去奢求她,喜歡一下自己嗎?」
在他眼裡的落雪永遠都是與眾不同的存在,與其他的女子相比較起來……別看落雪生的這般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除了這張臉生的極其媚艷,剩下的……還真是和一個女子扯不上半點的關係。
別的女子最愛化妝容,做女紅……又或者是琴棋書畫這一類的玩意兒,而落雪卻是通通都不喜歡。
性子就像是個男子一般,生來就喜歡舞刀弄棒,要麼就是關在她的藥房里去搗鼓她的那些瓶瓶罐罐。
她的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子清冽的藥草香,那是湛盧止迄今為止聞到過的最好聞的味道,比他後宮里那些庸脂俗粉們身上的胭脂味兒,不知道要好聞上多少倍。
細說起來,當年湛盧止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場景,想想還覺得自己有點兒尷尬。
那個時候,他出宮去給厲親王祝壽,他也正是在那個壽宴上認識到了她。
那個時候落雪完全還只是一個奶娃娃,像是一個小糯米糰子一樣,臉圓圓嫩嫩的誰見了都想要去掐一下。
可這個小糯米糰子,只是看起來很可愛而已,實際上卻是個兇巴巴小姑娘,腰間佩戴著一把小短刀不說,身上還暗藏了許許多多的暗器。
例如,她頭上的玉簪子裡面是藏著毒藥的,可以殺人於無形,還有袖口裡面暗藏著的弓弩,可以於十丈之外奪人之性命!
還有一些像銀針,飛鏢那一類的小東西,藏在了她的衣袖,鞋子……很多的地方。
她那副樣子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他暗影侍衛的模樣的打扮。
也正是在這一天,湛盧止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從此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暗自喜歡上了她。
湛盧止直到現在,都還記得那一天她為厲親王送上的賀禮竟然是一隻足足有六寸之大的毒蠍子,特別提醒……那隻毒蠍在她送給厲親王的時候還是活著的。
當時,在場上的人看到她送去的禮盒中,躺著的竟然是那麼大的一隻活毒蠍時,那些個婦孺孩童們被嚇得躲的躲,逃的逃,甚至有幾個離近看的婦人們當即便被嚇得暈厥過去,後來還是在落雪的施針下才漸漸蘇醒過來的。
當時,周圍的尖叫聲,哭喊聲和一旁看戲之人竊竊私語的嘲笑聲,對她的鄙夷聲混合在了一起。
而那個生的像個糯米小糰子落雪,臉上卻看不到任何一點兒驚慌之意,對周遭的一切全部都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甚至她的眉眼都笑的微微彎了起來,像是個小月牙一樣。
奶聲奶氣的向厲親王介紹著,她手中正張牙舞爪的毒蠍,「厲親王,這隻毒蠍可是我們巫族中人養了整整幾十年的小寶貝,用來泡酒喝是最好不過的了,不僅可以改善您的體質,最最重要的是……它還可以讓延年益壽。」
至今湛盧止都還記得,他的親王叔是怎麼顫抖著手,臉上還勉強掛著一抹笑意,將那隻毒蠍從落雪的手中取過去的。
若不是因為當場有那麼多朝中大臣們在,礙於面子厲親王也不好當場發怒,也只能夠是忍受著恐懼去將落雪手中的毒蠍給結過來了,湛盧止估計他的親王叔恐怕就是在那個時候記恨上落雪吧。
在落雪成為了巫族聖女之後,厲親王幾乎處處都在同落雪作對,看落雪根本就沒有順眼的時候。
要知道……厲親王如今可是已經有八十的高齡了,湛盧止想自從那天壽宴之後,厲親王估計沒有少喝用那隻毒蠍泡的酒水吧。
早知道,厲親王是這麼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湛盧止早就應該在那個時候就阻止落雪不要將那個寶貝送給他的。
得了好處還賣乖,簡直是將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處。
要知道,厲親王可是幾乎每天都要參上一本關於落雪不好的事情的。
後來湛盧止實在忍受不下去了,便找了個借口罷免了他的官職,讓他回家養老去了。
其實,落雪如果不是因為被選為巫族聖女的緣故,說不定她真的會成為她設想中的那樣一個人物。
遊走四海,劫富濟貧,成為一代女俠。
只可惜,天總是不遂人願,她後來還是沒有能夠成為一代女俠,而是將那些刀槍棍棒全部都鎖到了柜子里塵封了起來,洗手碾葯……製藥,試藥幾乎成為了她生命中一切。
為了當好一個巫族的聖女,落雪真的捨棄了很多她所鍾愛的東西。
生為一個聖女,禮儀教養必須要比宮中的女子還要好上幾倍,明明是像個假小子一樣的她,被逼著學了整整三個多月的女紅。
那個時候,湛盧止還記得她的那兩雙手上的十根手指,已經是被針給扎的不能看了。
十根手指,一個個腫的根本連筆都拿不起來,甚至就連吃飯都變的很是困難。
湛盧止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樣才熬過那段時間的……從一個假小子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名門閨秀,落雪只用了短短三個月的時間。
雖然她的女紅到後來也算不上是極品,但也算的上是中上等了。
落雪不知道的是,她第一次綉下的荷包,被他給秘密的珍藏到了現在。
丑是丑了一點兒,但湛盧止只要一看到那個荷包,就能夠想到當初那個拚命努力學著怎麼成為一個大家閨秀的她。
不得不說,湛盧止在她的身上學到了很多很多,堅強,不屈,隱忍……最重要的是取捨。
她永遠都知道,什麼才是她真正應該去選擇做的事情。
還記得落雪剛剛進入到王宮裡的學堂時,總是給人一種冷冰冰看似很好欺負的感覺。
其實,實際上落雪只是懶得同他們斤斤計較而已。
湛盧止還記得,那個時候她曾對他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既然很討厭我,那就讓他們繼續討厭下去就好啦。
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歡他們。」
那個時候湛盧止在聽到她這句話時,有愣了那麼一小會兒。
是啊,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和他們合不來,又何必假意奉承他們呢。
只是…….對於這一點,湛盧止自己恐怕是永遠都做不到的。
落雪,就像是一隻生來就帶著刺的刺蝟一樣,她身上的稜角是永遠磨不平的。
然而,湛盧止他自己便不一樣了,他身上的刺早就在很久以前被人給一點點的拔光了。
他想要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宮廷里存活下去,就必須要學會隱忍……學會圓滑處事,學會如何做一個表面上的「好人」。
而落雪也曾因為她的那副性子,在朝堂上得罪了不少的人,不過每一次都被湛盧止給化解了。
在他的眼裡,落雪永遠都不需要去改變,他想讓她做她自己,永遠都只做她自己。
落雪,只需要繼續保持她的與眾不同就好,其他的湛盧止會幫她全部擺平的。
……
湛盧止突然一下子掉入了回憶的漩渦中有些出不來了,落雪看著那突然呆愣住的人忍不住輕輕咳了幾聲,「咳咳,大王您怎麼了嗎?」
自己不是已經承認了,剛剛是有那麼一瞬間有心疼過他的嘛,怎麼他的臉色反而是越來越臭了?
落雪想著,眉頭不自覺的的緊蹙了起來。
聽得那一聲聲的咳嗽之後,湛盧止這才回過了神來看向了落雪,語氣淡淡的言道:「既然如此,我這兒還有很多政務要忙,你便先行退下吧。」
「是……」聞言,落雪微微愣了一下神后,還是低低的應了一句,而後便在他的注視之下退了出去。
湛盧止,眼看著她那漸行漸遠的背影,一句「別走」如鯁在喉,怎麼也說不出來。
說出來又能怎麼樣呢?她真留下來又能如何?
他還是沒有辦法,將自己的心意轉告給她。
落雪的身影,最終還是幻化成了一個小黑點,漸漸地消失在了他的眼眸中。
闖堂的冷風吹的那門前的風鈴,「叮叮噹噹」的作響起來,清脆而又響亮,不禁讓人回憶起了從前的往事。
「太子?原來你就是他們口中,稱讚著的那位太子殿下啊!」
小落雪,看著那剛剛從泥潭裡面爬上來的小泥人,忍不住出聲大笑了起來。
剛剛她還在那邊的宴席上,聽人家誇太子殿下怎麼怎麼聰慧,怎麼怎麼能幹呢!
怎麼這才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口中聰明能幹的太子殿下就成了和黑不溜秋的小泥人了呢!
哪兒有人會有那麼笨的,居然會不小心將自己最寶貝的東西,給丟落進了嗎泥潭中。
看起來這個太子殿下,也不像有他們描述中的聰慧嘛,跟自己相比較起來還是差的很遠的!
小落雪看著那不說話,只知道怒瞪著她看的小泥人,眉梢一挑忍不住的笑道:「你瞪著我做什麼,你再瞪我……我可就不幫你把你的寶貝玉佩給取回來了哦!」
聞言,小湛盧止那雙漆黑的眼眸中,突然掠過了一抹雪光,總是綳不住欣喜的問道:「你真的可以幫我把玉佩取回來嗎?」
「當然可以!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落雪誒!」落雪說著,手指輕輕的勾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胸有成竹的說道:「你就看好吧!」
落雪一邊說著,一邊趕忙是脫了鞋襪,走進了那泥潭中開始為湛盧止尋找起他遺失的玉佩來。
湛盧止,看著那正在泥潭中不停來回走動尋找玉佩的人,忍不住無奈的一笑。
剛剛看她那麼自信,還以為她能用什麼比他更好的辦法去幫他把那塊玉佩給找出來呢!
卻不曾想,她用的法子居然和他的是一模一樣。
既然如此,那她剛剛也好意思笑話自己!
湛盧止心下里這麼想著,目光卻一直緊緊的跟在了那泥潭中又一個小泥人的身後。
看著她那愁眉不展的模樣,湛盧止輕輕嘆了一口氣后,還是又重新回到了那泥潭中,開始尋找起來。
兩個人一起找,總比一個人找要來的快一些吧。
兩個人,就這樣在那泥潭中埋頭苦幹尋找了好久的玉佩。
「誒,我找到了,我找到了!」過了良久,一個滿是驚喜之意的女子聲突然想起在了他的耳畔。
湛盧止聞言,趕忙是一路小跑到了她的身邊,「找到了?你真的找到了嗎!
快拿過來我看看!」
落雪洋洋得意的高舉著那塊玉佩,遞給了湛盧止卻聽得他言道:「這個……並不是我要找的那塊玉佩啊!」
「不是?」聞言,落雪的眉頭不自覺的緊蹙起來,「你確定它不是你要找的那塊玉佩嗎?」
「當然確定了,上面的花紋不一樣不說,這塊玉佩很明顯就要比我的那塊要小上很多。
而且兩塊玉的質地,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這塊玉佩最多值個幾十兩銀子而已……」
湛盧止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便只見一旁的落雪將他手中玉佩給奪了過去,一臉欣喜若狂的樣子說道:「這麼小的一塊玉佩就值幾十兩銀子嗎?!
這還不值錢!你還真不愧是太子殿下,一點兒都懂得人間疾苦是何。
要知道這幾十兩銀子,可是足夠幾十口人家一個月的飯錢呢!」
「……」聞言,湛盧止眼眸中掠過了一抹詫異的光,神色淡淡的言道:「你不是巫族中的人嗎?
父皇每年撥給你們那麼多的銀子,難道還不夠你們花嗎?
你怎麼會對民間的事,知道的這麼清楚呢!」
「咳咳!」聞言,落雪急忙是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一臉認真而又嚴肅的回應道:「注意了啊!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可不是別人!
我可是將來的劫富濟貧,助人為樂的女俠好不好!」
湛盧止看著她那一臉認真的小模樣,再同她那奶聲奶氣的語調聯繫起來,怎麼想怎麼覺得有些彆扭,所以就忍不住失聲大笑了一聲。
在聽得他的笑聲之後,落雪眉眼裡掠過了一抹鄙夷之意,惡狠狠的威脅道:「你笑什麼笑,再笑我可就不幫你找什麼玉佩了!」
聞言,湛盧止這才不得不停止了笑聲,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剛剛是在說,你自己將來會成為一代女俠嗎?」
「怎麼,難道不可以嗎?」對於他的質問,落雪很是不客氣的回應道:「你都能夠當太子了,我為什麼就不能夠隨便來個女俠噹噹呢!」
「那你為什麼會突然想要當什麼女俠呢?」湛盧止很是不解的問道,在他的映像中……幾乎是沒有一個女孩子會有這種想法的。
她們一個個每日里不是忙著玩鬧,就是忙著學習各種琴棋書畫,一代女俠什麼的……她們根本就不會去想吧。
「當然是為了劫富濟貧咯!」落雪,眼眸中掠過了一抹光亮,語重心長的拍了拍湛盧止的肩頭說道:「你知道在這個世上有多少的貪官污吏,鄉村惡霸這一類人嗎?
因為這些人的存在,對本就被欺壓在最底層的人來說日子是越發的難過了。
他們可不像是你這位日日錦衣玉食的太子爺一樣,他們吃的每一粒米都是要靠著他們自己的雙手去打拚的。」
湛盧止聽得她的話后,沉默了良久后才長長的嘆道:「所以就是你想要當女俠的原因嗎?」
「當然了!」落雪說著,眼眸里突然劃過了一抹雪光,感嘆道:「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夠迎來太平盛世的話,我就選擇歸隱……遊歷江湖!
你難道不覺得,那樣子的生活才應該是人人都嚮往著的嗎?
不過,像你們這樣的王親貴族子弟,那種生活在你們的眼很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吧。
反正你們也只會是喜歡天天紙醉金迷的日子而已!」
「才不是你說的那樣,我與他們那些人是不同的!」聞言,湛盧止想也沒想的就說道:「你不是想見到太平盛世的模樣嗎?
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創造出一個太平盛世給你看的!」
落雪看著他那一副,信誓旦旦許諾的模樣眉眼裡不禁掠過了一絲笑意,語重心長的言道:「那我可就等著看那一天咯,如果你做不到的話,你就是只小狗!」
「好!一言為定!」金燦燦的陽光照映下,「啪」兩個人擊掌為誓,雙目相對的那一瞬間,他們都在各自的眼眸里看到那個幼稚而又自信滿滿的自己。
話音剛落,湛盧止便聽得落雪緊緊的追在他身後問道:「你剛剛說……你的那塊玉佩可是要比這塊值錢的多!
那它值多少錢啊?」
湛盧止,看著她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不自覺的警惕起來,「你要幹嘛?
你該不會還想自己拿到了之後,偷偷去把那塊玉佩給我賣了換銀子去吧!」
見自己的心思,居然就這麼被人給硬生生的給戳破了,落雪有些尷尬的一笑:「嘿嘿……怎麼會呢,我是那樣子的人嘛!」
聞言,湛盧止一臉不信的看向了她,聲音異常清冷的警告道:「我告訴你,你少打那塊玉佩的注意。
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唯獨那塊玉佩不行!」
「那你能夠給我多少錢啊?」
聞言,湛盧止忍住白了一眼那一門心思全部都鑽進了錢眼裡的人,「你想要多少?」
「一千兩?」落雪看著他那冷峻的面龐,微微愣了一下下后又試探性的問道:「那……一百兩?」
見湛盧止還是不肯點頭答應,落雪狠了狠心又說了一個「十兩」,卻只見湛盧止的臉色變得越發不好了。
心下人忍不住默默的吐槽道:這個太子爺,他真的是個太子爺嗎?
要不要這麼摳門啊,說好的讓我自己提價的呢?
臉擺的這麼黑,也不知道要嚇唬誰……難道他不知道本姑娘是被嚇大的嗎!
「那就一兩?」落雪看著一旁,臉黑的像個鍋底的湛盧止,心下忍不住的又把他給咒罵了十幾遍!
她自己都已經是將價格從一千兩壓低到了一兩,他怎麼還是不肯答應呢?
他簡直就是落雪見到過的,最最最摳門的太子爺!
雖然她也就只見到過他這麼一個太子爺,但……像他這麼摳門的人,真的是第一個!
話說道最後,落雪都準備要放棄要價了,一兩都嫌貴的人……真的是太小氣了,像他這樣的男子以後哪個人家的姑娘會喜歡上他這樣的人啊!
摳門摳的要死,真的是誰嫁給他誰倒霉!
聖女大人說了,以後要找自己喜歡的人,那個人絕對不能是一副小氣兮兮,摳摳嗖嗖的樣子。
那種對自己愛的人都摳門的要死,天生就是個自私自利到了極點的人,嫁給他……簡直是不要太倒霉!
落雪心下里想著,默默的將對面看不清臉的小泥人太子爺,划入到了她絕對不會嫁的人名單里。
「我不要錢了,這回總行了吧!」落雪說著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回過頭又開始幫那個小泥人找起玉佩來。
正在這時,落雪只聽得那個小泥人忽然開口言道:「你只要幫我找到了我的那塊玉佩,我可以給你一萬兩黃金!」
「什……什麼!」聞言,落雪整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回眸看向了那對面的人,結結巴巴的言道:「一萬兩……黃金?
你是認真的嗎?」
那可是一萬兩!黃金!誒!不知道可以換多少白米,多少冬衣呢!
估計只要是有了些一萬兩黃金,整個安丘城裡的老百姓們,今年都可以過一個舒舒服服的年了吧!
落雪見對面的人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二話不說挽起袖子抓緊一切時間,趕忙是開始尋找起那塊玉佩來。
只要一想到那金光燦燦的黃金,落雪渾身上下的就充滿了幹勁!
她一定要找到,他的那塊玉佩!
一萬兩黃金,你們就乖乖的待在那裡,等待著我去寵幸你們啊!
落雪正在心下嘆著,突然一不小心沒注意,就實實的撞在了湛盧止的身上。
她抬眸一臉疑惑的看向了那,站在原地不動的湛盧止,問道:「喂……你怎麼光站在這裡不動啊?
難道說你不要找你的寶貝玉佩了嗎?」
又或許……他是專門為了讓自己找到那塊玉佩,所以才會停下來的!
哇塞,這個小太子爺簡直就是活菩薩啊,一萬兩黃金說給就給,還真不愧是大王的兒子!
落雪在心下,這麼默默的想著,只見得湛盧止突然回過了身來,定定的看向了她,「我已經找到那塊玉佩了,所以……那一萬兩黃金對不起咯!」
「什麼!」聞言,落雪的整顆心就像是從雲端突然掉落進了低谷一般,碎成了一地……到最後竟然碎的連渣渣都不剩了!
「你!你!你剛剛是不是早就已經是找到了!」只要一想到他剛剛有可能是在玩她,落雪心下里就氣的要死。
這個小泥人實在是太可惡了,怪不得聖女大人常說,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果然,不論是大男人,還是男人都是一路貨色!
落雪想著,怒瞪了他一眼后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泥潭,拿起自己放在池塘邊的鞋襪就往回走了去。
湛盧止看著他匆匆忙忙離去的背影,趕忙是開口解釋道:「喂,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我是在和你說完話后才找到這塊玉佩的啊!」
不遠處的落雪聽得他這句蒼白無力的解釋后,連一句話都不想再和他說了。
剛剛承諾了多久,他自己就先找到了……而且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都沒有動過。說找到就找到了,誰信啊!
當她落雪是何傻子不成,簡直是太欺負人了!
落雪越想心下越是委屈,腳下的步伐不免加快了許多,到了最後……落雪幾乎是小跑著離開那裡的。
湛盧止看著那匆忙逃離的落雪,本來是想要去追她的,卻被開尋找他的太監給攔住了去路。
等他在厲親王家的屋子裡重新沐浴更衣完畢之後,打算去尋找落雪的蹤跡之時,得到的卻是落雪已經跟著聖女離開的消息。
從那之後……直到他們兩個人在王宮學堂的再一次相遇之外,在這期間湛盧止都沒有再見到過落雪了。
只可惜……當他們兩個人再次見面之時,落雪好似已經是將他這個小泥人給忘了個一乾二淨,倒是他把她記了很長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
其實,在這期間他不是沒有機會去君翎閣找落雪好好的解釋一番,只是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