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第249章

赤忱細細打量了自己一番后,心下里對自己各方各面還是覺得很滿意的,也不至於說是一點兒吸引力都沒有啊!

微涼的風,穿過那樹枝的縫隙,沙沙作響。

「錚錚」的鳳鳴聲,還在他們的耳畔遊盪不停。

樹林外的落雪將剛才樹林里兩人的話,一言一字全部都聽入耳里,心下里便也明白了幾分。

忍不住的吐槽道:這個叫做雪柔的女子實在也是太笨了一些,一個女子之所以會在面對一個人時,面紅心跳……除了喜歡還能夠是什麼呢?

就連喜歡上了一個人,她都不自知還真是個「小笨蛋」啊!

落雪嘆著,只聽得林間女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沒有配不上我,我……我只是……只是突然覺得很亂而已。」

「亂?」赤忱微微停頓了一下,看著那突然背過身說話的雪柔又急忙問道:「哪裡亂了?」

「就是哪裡都很亂啊!」雪柔有些煩躁不安的言道:「腦袋很亂,心裏面也很煩……

我卻不知道,究竟為什麼我會變成這個樣子!」

聞言,赤忱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看著她的背影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后,最終還是又落了下來。

「雪柔,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在你的眼裡,你一直以來都把我當做你的什麼?」

「當做我的什麼?」雪柔輕聲呢喃著,眉頭緊鎖思索了許久之後才言道:「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把你當做了我的什麼……

一位很要好的朋友,又或者是一位兄長吧。」

聞言,赤忱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失落之意,嘴角掛上了一抹苦笑……沉嘆道:「真的就只有這樣而已嗎?」

「是啊,不然還能夠是什麼呢!」雪柔有些不從心的回應道,抓著竹笛的手突然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手背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沒人知道,她說這一個「是」字之時,內心是有都么的糾結與折磨。

還能夠是什麼呢?是啊,還能夠是什麼呢!

如果雪柔她從來都沒有,往那方面想過的話……自己又何必非要把這最後一層窗戶紙捅破呢?

到時候……說不定就連什麼兄長,朋友都沒有了。

至少現在這樣,自己還能夠陪伴在她的身邊不是嗎?

赤忱在心下里這麼勸說著自己,眉頭卻不自覺的緊蹙在了一起,目光沉沉的看向了她略顯蕭索的背影。

微涼的風,將她的衣擺吹了起來,垂落在身後的青絲也隨著那微風一搖一晃著,看起來是那麼的孤寂而又落寞。

而赤忱卻只能夠站在她的身後,靜靜地遙望著她……就連給她披一件外衣的資格都沒有。

只要一想到,將來站在雪柔身側的那個人不是他,赤忱心下里就快要氣瘋了。

除了他自己之外,他不放心將雪柔交付給任何一個人。

因為他知道……在這個世上是不會有人超過他對她的愛的,就算有人超過了他,他也一定會奮起直追,將那個人給比下去。

赤忱想著,眉眼裡突然掠過了一抹寒涼,大步上前抓住了雪柔的手,長臂一攔雪柔纖細的腰肢便穩穩的被他給摟在了臂彎中。

此時的雪柔,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剛剛究竟是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便只覺得自己唇上一片溫熱,她瞪大了雙眼看著那張突然放大在她眼前的臉,臉唰的一下便紅了起來。

腦海里一片空白,耳邊嗡嗡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所能夠感受到的,就只有那個炙熱而又纏綿的吻,所能夠看到的也只有赤忱那張突然微微泛紅起來的臉。

這還是赤忱第一次吻上一個女子的唇,除了略顯生疏以外,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無可挑剔。

雪柔的唇就如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樣,柔軟的像是那軟軟糯糯的小湯圓一樣,美味可口,讓人根本就捨不得離開。

但……他現在可不能夠做的太過頭了,萬一一會兒雪柔因此生他氣了可怎麼辦?

短暫而又炙熱的一吻過後,赤忱目光定定的看向了他懷中的人,意味深長的言道:「那麼現在呢?

現在你可有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上我了嗎!」

話落,雪柔整個人從剛才到現在,一隻都是處於一個懵懵的狀態,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是發生了些什麼。

整個人木木的呆愣在了那裡好一會兒后,才神色大變突然驚醒了過來,也不知道她突然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力氣,居然只是看似那麼輕輕的一推,竟然把赤忱一下子推出去了老遠的地方。

伸手慌張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后,紅著眼睛望向了那對面正不知所措的人,帶著哭腔質問道:「赤忱!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我!」

「我……」

雪柔根本就沒有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便又開口言道:「你!我討厭死你了!」

說罷,雪柔便一邊哭著,一邊跑出克那竹林。

竹林外的落雪還沒有反應過來裡面剛剛究竟是發生了些什麼,便見得一個身穿藕粉薄紗的裙的女子,掩面從裡面跑了出來。

哭哭啼啼的聲音傳入了落雪的耳里,看著那女子匆匆離去的背影,引得她眉頭不自覺的緊蹙起來。

剛剛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正在這時,那個名叫赤忱的男子也從竹林間追了出來,同她插肩而過的那一瞬間,落雪看清楚了他的那張臉……

果然……果然和那個月月夜下吹笛的人,長得是一模一樣……

原來,他的名字竟然是叫做赤忱嗎?

落雪想著,心下莫名有些失落了起來……原來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了啊!

不知道為什麼,落雪只要一想到這個答案心下里總覺得悶悶的,心口處好像是有一大塊的石頭壓在了上面一樣,壓得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

「為什麼他已經是有了喜歡的人了呢!」一聲驚呼下落雪從夢境中清醒了過來,她看著這周遭黑壓壓的一片,眉眼裡掠過了一抹哀傷。

只要一想到剛剛她所做的那個夢,她心裏面任然會覺得很不舒服。

此時月色正好,清冷的月光從那鏤空的窗柩里散落了進來,落下一地的玉色。

映的她那張本就如玉般的臉,顯得更加冰清玉潔了。

她擦了擦自己額頭上冒出來的層層細汗,不經意的輕輕嘆了一口氣。

經歷過那樣的一場夢境之後,落雪已經是沒有絲毫的睡意了,她索性便下了床收拾了一番後去到了藥房裡面。

如今,已經是她製作長生不老葯的最後一個階段了,是成是敗在此一舉。

所問古往今來的帝王,他們最想得到的並不是江山,亦不是美人……而是這長生不老的藥丸。

唯有得到了長生不老之後,這……江山和美人才顯得重要了一些。

巫氏一族,古往今來除了要為君王算卦驅邪避害之外,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研製好這長生不老的藥丸了。

「噼里啪啦」木炭燒灼的聲音,在藥房中不斷地迴響著。

放入了著最後一味藥材之後,落雪提心弔膽的站在了那一旁,靜靜地等候著最後的成果。

她抬眸仰望著那天際間的一輪明月,眉頭不自覺的緊蹙了起來。

看著皎潔的月光,總是讓她會不經意間的想起,那個在月色下為她吹奏了整整一夜竹笛的人。

心中一片惆悵,突然有些煩躁了起來。

落雪在那窗邊站了許久,知道嗎葯爐中的火完全都熄滅了之後,她才回過神來……將那研製好的長生不老葯,取出放入了早已準備好的錦盒中。

她看著那錦盒裡天底下唯一的一顆長生不老丸,心下里突然有些不安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研製好這葯究竟是對還是錯,作為一個臣子來講,她很好的完成了君王給予她的眾人。

可作為落雪來說,卻覺得長生不老實在是太過違背人倫自然了,世間萬物生長自有它的定數,冥冥之中上天已經是給予每個人最好的安排。

若是打破了這個定律的話,落雪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甚至都不敢去想……究竟會發生一些什麼。

這長生不老葯,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看呢,她必須要小心再小心一些。

是葯三分毒,也不知道這長生不老葯的藥性究竟如何,是好還是壞?

落雪想著,暗自將那裝著葯的錦盒妥善的收回了袖中,她還沒有決定好要不要將這長生不老葯已經研製好的消息,告訴湛盧止。

還是能拖一些日子,就拖一些日子吧……

在她搞清楚這長生不老葯的藥性之前,她是不會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的,尤其是湛盧止。

雖然說……落雪自認為自己已經是很了解湛盧止了,但帝王之心向來都是深不可測的。

從他坐上了那個王位開始,他身上的秘密便也多了起來,而她也絕不會再成為他的傾聽者了。

同以前相比較起來,總歸還是有些不同的……

若是換做從前的湛盧止,落雪是很願意將這個消息告訴他的,而如今的湛盧止已經是成為了君王……想要落雪對他敞開心扉——難了。

落雪,這藥房里的東西稍微的收拾了一下后,便轉身走出了門。

剛剛好碰到了,前來尋她的青梅,只見青梅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不好了……不好了,聖女天象發生了異變。」

聞言,落雪來不及回應她,便急忙是往摘星閣走了去。

高聳入雲的閣樓上,落雪仰望著那漆黑幕布上的一顆位居東方,閃著火光的赤星,眉眼裡掠過了一抹冷意。

熒惑臨世,看起來這天下恐怕是又要打亂一場了吧!

聽前人說,上一次熒惑星臨世的時候,還是在千年之前呢……那個時候甚至還沒有巫族的存在!

冷冽的寒風縈繞在了她的周身,她目光定定的看向了那遠方的赤星,語氣異常的冰冷,「馬上派人進宮去,傳我口信……就說我要見大王一面,他不見也得見!」

如今災星再次降臨,事關重大……她必須要同湛盧止商討出一個完全之策才行。

如今八王一帝,湛盧止的這個帝位……坐的是岌岌可危,若是災禍當真會降臨的話,那麼第一個倒霉的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會是湛盧止。

這幾百年來,湛盧氏要不是得到了巫氏一族的支持的話,他們的帝位恐怕早就已經是拱手讓人了。

這一次,湛盧止若是還躲著不肯見她的話,她也顧不上什麼禮儀尊卑了。

湛盧止見也得見,不見的話她就是闖也要闖進去。

事態緊急,聞言青梅低低的道了一聲「是」之後,便匆匆忙忙的跑離了這裡。

此時,摘星樓上就只剩下了落雪獨身一人,銀色的月光散落了下來,像是給她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薄紗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這一夜很長,在天剛剛亮的時候落雪終於是等到了湛盧止的傳召,連身上的衣衫都還未來得及換一換,便急忙是跟著傳話的太監往王宮裡面走了去。

王宮內,落雪看著那許久未曾見過一面的湛盧止,眉眼裡掠過了一抹擔憂:他好像是瘦了許多……聽朝中的大臣們說,這些日子以來邊境縷縷被犯,朝中的武將已經是全部都派了出去都不夠用,派出的人馬是去了一波又一波。

這人一走,朝中的大小事務堆了一堆又一堆,湛盧止和幾個文官們這些日子以來也是忙的不可開交,有些時候連喝口水的功夫都不見得有。

這也難怪,湛盧止會拖著躲著不肯見她了。

得知是自己誤會了湛盧止后,落雪心懷愧疚的看向了對面的人,神情淡淡行禮的言道:「臣,參加大王!」

「起來吧……聽人說你要事要稟報是嗎?」湛盧止看著那不遠處,許久未見到過的人,一顆心止不住的跳動了起來,但他的臉上卻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身為一個帝王,他已經是習慣咯這種喜怒不形於色日子,也就只有在落雪的面前,他的臉上才會偶爾的出現一些些笑意。

「是!」落雪說罷,看了一眼湛盧止身側站著的宮女太監們,而後有言道:「還請大王屏退眾人,我好細細講述給大王您聽。」

聞言,湛盧止遞給了一旁的大總管一個眼神后,便讓他帶著眾人全部都先退了出去。

見他們全部都離開了之後,落雪這才放心的稟告道:「臣夜觀星象,發現熒惑星突然臨世,恐天下即將會大亂。

特此前來,稟告大王……還請大王做好應對的準備。」

「什麼!」聞言,湛盧止終於是忍不住的拍案驚起,「熒惑星再次臨世了!」

「是!」

看著落雪那一臉認真回答他話的模樣,湛盧止的手不禁微微顫抖了一下,身子忍不住的向後傾倒又坐了下來。

「熒惑星居然再次臨世了嗎……」湛盧止小聲的呢喃著,神情恍惚不已。

千年前熒惑星降臨的時候,整個人間都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地獄,那麼如今呢?

如今又會如何?難道說千年前的那一幕,又要重新上映了嗎!

一想到這個湛盧止的頭就不禁有些「嗡嗡」的疼了起來,他已經是一連幾日未曾能夠睡過一個安生覺了。

邊境近日來狀況不斷,八王像是吃准了他不會選擇大戰一場一樣,一點點的磨損著他的耐心。

總是給他來一些小打小鬧,將邊境各地擾亂的是民不聊生,就等著看他起兵出征,他們好找個由頭和他大戰一場呢!

他們想要的……莫不過就是他身下的這個位子罷了!

不過……這個位置只有一個,不論怎麼輪,都還輪不到他們來坐!

如今,熒惑星居然臨世,恐怕他這些日子是不用想再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湛盧止想著,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總算是稍微的清醒了一下,看著不遠處的落雪嘆道:「如今……我們也只能夠是順其自然了。」

「大王說的是……」落雪看著他那兩個烏青的眼圈,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勸說道:「大王,政務再繁忙,您還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才行。

不然您若是倒下了,整個冀州的百姓又該怎麼辦呢?」

湛盧止聞言,嘴角不自覺的微微勾了起來,神色淡淡的嘆道:「落雪……你這難不成是心疼我了嗎?」

「我……我才沒有!」落雪說著不知怎麼的突然結巴了起來,「臣,身為一個臣子,自然有這個義務提醒大王好好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呵……僅僅只是如此嗎?」聞言,湛盧止忍不住勾唇一笑,在落雪看不到的地方眉眼裡掠過了一抹失落之意,不過也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

湛盧止,身為一個君王,是絕對不會把自己脆弱不堪,不好的一面展現在眾人面前的,尤其是在落雪的面前。

他絕對不會讓她認為,自己很弱小……他若是弱小了,誰又能夠來保護她呢!

「這是自然!」落雪想也沒想的回應道,卻只見湛盧止的眉頭突然微微蹙了起來,不悅之色完全寫在了他的臉上。

落雪只聽他言道,「若是僅此而已的話,那麼我……偏偏還就不遂你願了!」

「那你想如何?」聞言,落雪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道,「你想如何……才會對你自己的身子稍微好一點兒?」

「我想要的很簡單……」湛盧止定定的看向了她,兩個人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藏匿在落雪心口下的那顆心止不住的狂跳了起來。

「咚咚咚」的好像是想要從她的心口跳出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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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九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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