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夏侯清
「要我說,知我者,唯你一人也。」夏侯清淡淡一笑,接過陳晉遞過來的茶杯,一小口茶水入喉,稱讚道:「天下間的好茶,只怕都入了你這陳府之中吧。」
「你若是喜歡,儘管與我說,我隨時派下人,送去你梧桐邑即可。」
「那我便不客氣了。」夏侯清淡淡一笑,坐在了石凳之上,微微側目,卻只顧看著那籠中的鷹。
「這鷹不過才來了我府中數日,莫不是你就要收回去了吧,我可將它養的比剛入我府中的時候,還胖了些許呢。」陳晉看著這夏侯清直直的盯著這鷹,一副不舍的模樣。
「你若喜歡,只管留在你這裡即可。」夏侯清淡淡言語開口,這才看著陳晉,悠悠然的開了口:「今日之事,怕是破了你陳府的規矩,多謝了。」
「規矩是死的的,人卻是活的,這世間之事,本就沒有什麼既定的規矩,若是亂了規矩,我去祠堂多拜拜那些老祖宗,便可以了,想來我那祠堂中的先祖,知曉所為的是這般的事情,理應不會加以責怪我亂了規矩才是。」陳晉將茶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淡然的開了口,面色頗有些不解的道:「不過,自你接手梧桐邑以來,向來是遵照先例,不理政事,逍遙洒脫,未曾想,此次,你竟然插手了。」
夏侯清淡淡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陳晉:「因為當年的一些事情,身不由己。」
「罷了罷了,你我兄弟幾人之中,向來最為穩妥的便是你了,你既如此,自有你的緣由,你既不想說,那便算了,等到你想說的時候,你再說吧。」
「若非這些年,仰仗你,我也無法如此安然自在呀。」
「哎,可別,我向來聽不得這些感人的話的,這些話呀,你還是留著,回琴川之後,跟師父他老人家說吧,別整的我,等會還痛哭流涕了,若是叫我府中下人看見了,我以後還如何在府中立足呀。」陳晉打斷了夏侯清的一番話語,趕忙阻止道。
「你呀,你呀。」夏侯清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看著眼前的陳晉。
「我這府中,你來去猶如無人之境,可你那梧桐邑中,我卻無法出入猶如無人之境,你說,這是不是有些太不公平了呀。」陳晉有些埋怨道夏侯清,還不忘大放厥詞一把:「看來,我得下個貼子出去,在府中誠招一些武藝高強之人,好防防你才是。」
「那你可得好好擦亮眼睛,畢竟,這天下能防得住我的人,倒是沒有幾個。」
「就屬你厲害,行了吧,早知道當年跟著師父學藝的時候,我就不貪玩了,搞得師父將一身絕學全都交於你了,如今,你得了便宜還賣乖,竟是欺負起我來了。」陳晉說的有些憋屈。
「誰人敢惹你這個陳大公子,借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呀。」
「行了,行了,你的要求,我答應你了,不過,現在你答應我個要求如何,聽說那蒔花館新來了些西域的雅妓,不如,你陪本公子去看看可好呀。」陳晉笑的有些莫名的開心。
「以你陳大公子的家財萬貫,哪裡還用的著,我陪你去呀,便是將她們請入府中也是有這個實力的,而且,你知道,我向來不去這些地方的。」
「你當真沒去過?」陳晉意味深長的一笑,而後質疑道:「可是前幾日,我明明聽丹娘說了,你就去那蒔花館了。」
陳晉有些壞笑的看著這夏侯清,夏侯清依舊面色寵辱不驚的答道:「那次前去,自是有正事要辦。」
「行,行,行,你呀,向來都是有理有據,我說不過你的。」
夏侯清起身,微微一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坐在原地的陳晉喊道:「去不去,你倒是說個話呀。」
陳晉看著那夏侯清徑直的走著,右手做出了搖擺的樣子,這才道了句:「沒意思,太沒意思了。」
而此時守在吳府門外的葉秋,又接連看見好些個大夫匆匆進去了府中,不過一會兒卻又匆匆的走了出來。
天色漸晚,福來酒樓裡面人聲鼎沸,將近子時,大部分的客人皆已經四下散去了,只有幾桌客人依然在高談闊論的喝著酒,這一桌人,便是楊信然和他的一幫朋友們,以及陪在一側的綠娘,那楊信然竟然真的給綠娘贖身,還將她大搖大擺的帶在自己身邊。
楊信然喝的醉醺醺的,從雅座裡面出來,手中還端著一杯酒,走著走著,卻撞上了一個人,白劼和幾個隨從本是結完賬,準備下樓的,沒注意這從雅間走出來的楊信然,二人撞了個滿懷,楊信然手中的酒水悉數全部撒到了他自己的身上,白劼自是認得這楊信然的,本想著息事寧人,道了聲:「抱歉。」正準備離開,卻被這楊信然醉醺醺的一把拉住了:「給我站住,你知道我是誰嗎?」
白劼看著這醉醺醺的楊信然扯著自己的衣領,依舊準備離開,哪知這楊信然不依不撓,二人便開始廝打起來,城中巡查的士兵,立馬前去彙報給了易安,說是福來酒樓有人鬧事,楊信然還被打斷了腿,易安這才匆匆出了府門。
而此時的易安,正坐著馬車,往刑部前去,天色漸晚,天都有些黑了,易安進刑部的時候,看見徐倫正站在刑部尚書曹修謹的身側,微微示意一番。
只見曹修謹走了出來,看見易安,倒是有些驚奇,這才道了句:「見過九王爺,不知九王爺今日前來我刑部,可是有何事呀?」
「曹大人,方才城中有人來報,說是福來酒樓,有人聚眾鬧事,曹大人,隨本王前去一看吧。」易安道了句。
「好。」曹修謹這才隨著易安一道匆匆往福來酒樓趕去。
四下的士兵早已將福來酒樓的一樓圍住了,連只蒼蠅都飛不出來,易安和曹修謹走上二樓的時候,正看見白劼坐在凳子上,臉頰上的一道傷口,不斷的有血流出來,以及那趴在地上,呻吟不止的楊信然,右腿上滿滿的都是血跡。
曹修謹有些不知所措,這一位是戶部尚書楊之銘之子,這另一位,是白帝城守將白信鴻之子,白劼。
忽而卻聽得那地上的楊信然,醉醺醺的喊道:「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我要殺了你。」
那綠娘膽戰心驚的看著面前突然發生的一切,跑到楊信然的身邊,將手中閔庄的地契送還給楊信然:「公子,我只是一個青樓女子,不值得你如此待我,那閔庄,更不是我這樣的人,可以享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