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迷惑不解
虞姬小步前移,長巾掩面,委委婉婉,湊到了霸王近前:「……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嬴秦無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亡一剎那,寬心飲酒寶帳坐!」
霎時,鼓聲密集,樂聲更加急促,御雲霄裝扮的項羽慌張看顧左右,腳連連跺地,一副無可奈何的情形,伸手拉住了虞姬的芊芊玉手,虞姬突然一愣,而戲台一角的李將軍也是大驚,剛要動作,卻見虞姬並未拒絕,這是在演戲!
御雲霄左手晃動馬鞭,右手攬住虞姬腰身,深情相對,竟然眼含淚水,「……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唱詞裡面不盡的哀傷絕望!
虞姬一雙美目盯著霸王的雙眼,呼吸漸急,幾乎忘記了唱詞,御雲霄抱緊了虞姬的腰間,再次唱道:「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在提示虞姬唱詞!
虞姬看著御雲霄的真誠眼神,無盡的依戀和哀傷,怦然心動,「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御雲霄將虞姬的頭緩緩按到了自己肩膀,這一動作,讓戲台上的一眾官兵差點拔刀衝上來,但是卻見虞姬緩緩把頭靠在了霸王懷裡,眼神中亦滿是深情,御雲霄竟然幾點眼淚落下,滴在虞姬的俏麗臉龐上,「今大勢已去……孤寧死,願來生與美人相逢!」情真意切,台下的人和一眾官兵都看的感動不已!
虞姬伸胳膊抱緊了御雲霄:「妾魂歸大王,定生死相隨……」也是滿眼含淚,顯然二人都是付出了真性情!
這一次,是虞姬主動抱住了御雲霄,所以那李將軍眾人並未有動作,不知道那大人看到會作何感想?
突然,御雲霄猛推虞姬,揚起寶劍,橫於脖頸:「今生唯不舍……孤之虞姬矣!」然後自刎,連連倒退,右手前伸,遙遙對著虞姬,無盡的不舍……
「霸王!」虞姬痛哭奔向了霸王,撿起地上寶劍,毫不猶豫,橫頸自刎,緩緩趴在了御雲霄身上!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動的淚目,然後就是一陣轟鳴的掌聲!李將軍親自上前拉上帷幕,夏荷與冬梅上前扶起來虞姬,幫她擦拭眼淚,然後在一眾官兵簇擁之下離開戲台,而在下台之時,還微微轉身,凝望了一眼戲台上的御雲霄,好像還未從虞姬的角色中分離出來,一臉的楚楚可憐!
而御雲霄這正好看到了這滿含深情的雙眼,心裡竟然怦然不止,好像這不是在演戲一般!
付班主等人上台,對著御雲霄一陣誇讚,果然,不多時,對面的夏荷再次前來,這次又是端來一盤金銀,外帶一塊彎月形狀白玉,「這些金銀是賞給你們,而這玉是賞給那位霸王的!」
眾人又是千恩萬謝,付班主直接端著所有賞賜到了御雲霄跟前:「這些都是你得來的,都歸你!」
御雲霄一邊卸妝,一邊道:「那好,既然付班主說都歸我,那我就處理了啊!」
付潛點頭!
「這玉我就收了,因為是點名給我的,卻之不恭,其餘金銀我來處理,給所有付家班的兄弟們,每人有份,我一絲不取,有這玉足矣!」然後伸手取了白玉!
眾人先是一愣,然後皆大喜,一起對著御雲霄又是稱讚,又是歡笑……
李將軍親自來給眾人安排住的地方,這次態度卻轉變了很多,還給御雲霄單獨安排了房間,御雲霄也沒有多問,就洗漱睡下!
第二日一早,御雲霄一直睡到自然醒,然後走出房門,他知道隔壁是付班主和張網的房間,敲門,無人回應,於是推門而入,卻不見人,走入院落,卻被一官兵攔住,「不許亂闖!」
「我戲班那些兄弟呢?」御雲霄有些疑惑了!
「走了!」官兵回答很乾脆!
「走了?」御雲霄一愣,剛要追問,卻見到那李將軍前來,「李將軍,我那戲班的人呢?」
「昨晚,奉我家大人命令,已經給了他們賞賜,送他們出城去了,而你,大人說喜歡聽你唱戲,就讓你留下了,你速去用過早飯,車馬已經備好,隨大人出門!」李將軍雖然語氣依然冰冷,但是態度卻轉變很多!
「可是……」御雲霄還要追問,但是李將軍已經離去,有官兵直接帶他東廳用飯,不過這次卻是一間雅室,也是單獨的廚師,單獨的侍女,比之昨日規格更加高檔,難道就是因為自己唱了一出霸王別姬?這大人,這元帥也是一個戲痴啊?
這次,他看的清楚,果然是一處府邸的後門,門口已經為他備好了一輛馬車,那日前見過的冬梅守在馬車車棚前:「先生,我叫冬梅,奉大人之命,接下來這段時間,由我來伺候先生!」
「啊?」御雲霄又是一愣,還給配了丫鬟啊?這可是那個大人的侍女啊,竟然發給自己了,不可思議!
冬梅扶著御雲霄上車,然後自己也鑽入車棚,車夫揚鞭而且,同時,御雲霄也看到了身後幾輛車馬,還有數十騎兵,上百步兵相隨,很是威風!
「冬梅姐姐,我叫御雲霄,你別叫我先生了,叫我雲霄就行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就是唱個戲而已,這是?要去什麼地方?要我再去給誰唱戲嗎?」御雲霄坐到了這冬梅對面問道。
「既然大人稱呼先生為先生,冬梅可不敢冒犯,至於去往哪裡,到時候先生就知道了,一路上,先生可以給大人解悶,所以就帶先生一起前往了,不過,大人讓我告訴先生,他並無惡意,請先生放心!」冬梅避過御雲霄的眼神,十分得體的回答。
車馬出城向東北方向,近中午,只聽外面李將軍下令:「所有人就地起灶生火,護衛隊四人隨我跟大人進前面客棧用飯!」
御雲霄也是隨著冬梅下車,同時看到了後面車上下來一位黑衣,頭戴斗笠,還有黑色紗巾擋住面目者,看李將軍等人態度,那就是大人了!
客棧人不少,冬梅拉御雲霄坐在一樓一處閑桌前,四個護衛也是坐在左右,而李將軍,夏荷則是隨那大人上了二樓雅閣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