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質疑(一)
商長風回過神來后,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走了神,剛才的話也不知道裴羽蝶回答了沒?
不過看她這副背對著自己,一動不動的模樣,看來是想跟他對抗到底了?
無妨,他最不怕就是反抗。
對付別人他可以有萬種方法,想方設法,哪怕做到無恥也無妨。
不過,對付裴羽蝶,他絕不肯那樣,他只有一個方法就成,那就是做到自己盡興。
商長風緩緩地褪下,筆挺的西裝,心裏面已經打定了主意。
今兒,就在這間公寓裡面,把自己的規矩立起來。
外衣脫下,只著一件白色襯衫的商長風,隱隱可現薄薄布料中,即將爆發的堅實肌肉。
他一步步轉到另一邊,與裴羽蝶面對面。
她想給他一個背影,他偏不看,他要看她臉。
不但如此,他還要讓她看著他,知道自始至終,她有的,惟有他。
正當商長風心中打定了主意。
怎麼把眼前的美味,一點點兒剝開,好好享受大餐時,觸手卻是一片濕潤。
商長風不相信地,把手湊到裴羽蝶的緊緊裹住的胸脯間又探了探。
這才發覺一片濕淋淋的。
此時的裴羽蝶蜷縮成一團,整張小臉都窩進了胸前。
商長風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她的小腦袋抬起來,只見
她鼻尖紅紅地,小臉也被捂得紅通通地。
小嘴鮮紅微腫,一看就是剛才咬得用力,才會弄成這樣子。
商長風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哭了?
那雙靈動的眸子中,濕濕潤潤的,長長的睫毛都沾濕了,一縷縷地沾成一團。
她在這樣清醒的情況下,會哭?
在自己的面前哭?
商長風愣了愣,記憶之中的裴羽蝶,除了被自己做得實在受不住。
哀哀地在他強大的慾望下,貓兒般求饒地低泣;就是在神志不清下哭泣。
他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她會在這樣清醒的狀態下。
尤其是氣氛這樣對峙的情況下,她會率先軟下來,向自己低頭。
這樣的哭,是代表著低頭嗎?
商長風一時間只覺得她流出來的不是眼淚,而是金子。
裴羽蝶伸手甩開他,身子轉了一圈。
往另一邊奔去,這間公寓裡面房間很多,她不需要跟這個淫棍呆在一間里。
「裴裴。」
商長風撲上去,猛地抄起她,把她整個抱了個滿懷。
男人聲音寵溺,帶著心疼,喃喃地低語。
「別哭了,你哭什麼?我又沒怎麼樣你。」
裴羽蝶掙扎不開他,只好停手,揉了揉即將流出淚來的眼晴,悶悶地帶著鼻音的嗚咽聲。
「還有什麼話,你全說了吧?過了今晚,就沒有明天。」
「是誰動的手?」
商長風沒理會她的話,高高大的身軀徑自坐回沙發,把懷中的小人兒輕攬著,大掌不停歇,上下擺弄著她的四肢。
眼睛也沒閑著,四下檢查著她身體的每一寸地方。
屬於他的寸土寸地,好像都沒有被人侵佔過的痕迹,這令商長風心中稍稍滿意。
只是她身上那些青青於於,使男人暗暗都記下了。
找到那幫綁匪,這些青於,每一處按十倍還回去。
至於她臉上的那斑斑紫於?
這是怎麼回事,不像是被打的,那就是……
因為藥物??
想到這兒,商長風一下子心頭不安。
難道說杜天奇給她注射過的藥物,另有其他作用?
是病毒還是什麼?
他除了想控制裴羽蝶失去某段記憶外,還有什麼企圖?
什麼都不得而知的感覺,令商長風抓狂。
而她,竟然沒有回答他。
「說。」
男人緩慢而有力度地吐出一個字,釘在地上,堅硬的力度幾乎能打上烙印。
裴羽蝶收回四肢,避開他像檢查物品一樣的雙手。
她緊緊抱著自己,雖然如此,還是沒有辦法掩蓋住重點部位。
偷眼看男人,他的眼中好像沒什麼褻瀆她身子的慾望,這令她稍稍安定了些。
「我沒看清楚。」
「那你這兒,怎麼弄的?」
微帶著薄繭的指尖,輕輕婆娑著她柔嫩的臉頰,觸到那斑斑紫痕時。
商長風注意看裴羽蝶的表情,她那雙故作平靜的眼眸中,帶著絲隱忍的痛意。
商長風看她這表情,就覺得自己胸口處悶悶地,難受得緊。
「什麼叫沒看清楚?沒看清楚,你平安回來了?回來后,第一個找的還是林澤?!」
該死的。
又是林澤。
商長風又想到當初她中槍時,第一個想到的是林澤。
這一次她回來了,想到的還是林澤。
惟有的那次電話求救他,還被自己給當成幼稚的遊戲,直接給掛斷了。
裴羽蝶別過臉去,偷偷地拭去眼角的淚意。
坐在商長風的大腿上,感覺到男人因大吼,而倏然緊繃起來的大腿肌肉。
「被炸彈波及了。」
「炸彈?什麼炸彈?!」
知道她臉上的斑痕不是藥物所致,商長風非但沒有放下,反而騰地吊起心膽來。
雙掌鉗住她的腰,一時沒控制好力道,疼得裴羽蝶又嗚咽了聲。
「不知道。」
商長風並不是林澤,自己不想說的林澤不會多問。
即使自己敘述被綁架的過程,漏洞百出,林澤卻一樣會默默聽著。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不一樣,裴羽蝶絕對相信。
自己說出一,他會順著一,一直摸到十,甚至是更多。
那樣的險,她絕不會冒。
見她不說,商長風火了。
「到了這種時候,你有什麼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嗯?」
杜天奇迷失她的記憶,絕不會是為了她這個人。
一定是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某種,雖然商長風不知道是什麼。
可裴羽蝶這躲閃的態度,令他覺得,她一定是在瞞著他。
「商長風我問你。」
裴羽蝶沒有回他,轉而問。
「當初派那個殺手,兩次來威脅我的人,是不是你?」
最後那一次,甚至對她痛下殺手,如果不是邵言隨救了她。
恐怕那個殺手會把她的咽喉割斷。
當初?
商長風聽了這話,默然,鉗著她腰的雙掌卻驀地鬆開。
那雙深冷的眼睛裡面,沒有情感。
冷酷地彷彿極地冰封的黑夜,無法看出裡面深藏的冰雪還是晴天。
裴羽蝶一看他這反應,心裏面就明白了。
她緩緩地自他腿間站起來,一步步後退,眼睛裡面的溫度比他的還冰。
「你在電話里說……?」
她的眼中是無以彌補的絕決裂縫,帶著不可逾越的巨大鴻溝。
深深地看著面前穿戴整齊的男人,聲音輕盈得近乎哄騙。
他對自己表現得如此熱忱,差一點就騙倒了她。
裴羽蝶自嘲地笑了,側眸看著自己手臂上的槍傷。
在沒有得到實質證據前,她也可以懷疑,刺殺她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面前的男人。
就像前幾次他派人威嚇她一樣。
現在,他憑什麼對自己被炸彈傷到這麼關心?
他在裝什麼,他又想得到什麼?
秘密?
原來他想的,與杜天奇一樣,也是那塊鑽石呵。
她從周境得那裡受夠了罪,回來又被他欺負,還「嚴刑逼供」。
裴羽蝶低頭看看自己腰間新印上的兩排五指紅印,冷哼一聲,甩身往內室而去。
「站住!」
身後響起男人的聲音。
「……你都,想起來了?」
商長風沉默了許久,他只有沉默,才能好好思考。
思考裴羽蝶的不安,思考她的問題。
現在,他想通了,也明白了。
裴羽蝶認定當初她脖頸上一而再的受傷,被威脅是自己派去的人乾的;
而在之後,她打電話向自己求救時,自己說過的話,使她誤會了。
「那時候,我以為你在開玩笑。」
商長風一步步走上前,將她輕抱進懷中,用自己的身體試圖溫暖她。
「我以為你在開玩笑,所以我沒有當真……」
在他們之間的相處中,商長風第一次向她低頭,帶著無限心疼地低頭,苦苦解釋。
他想起巫照凡的話,如果不是接受到超呼尋常的刺激,逼迫受者到無法忍受的境地。
注射那種短暫性失憶藥物的人,將永遠不可能恢復被隱去的那段記憶。
現在,裴羽蝶記起了被隱去的那段記憶。
她一定遭受到無法想象的痛,無法承載的痛。
他的女人,被欺負了。
被人活活地從他的手心裡搶走,無視他。
他們欺負了他的女人。
商長風咬得牙齒咯咯作響。
即使是裴羽蝶,也能清楚地聽到寂靜的房間中,身後的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
裴羽蝶任他抱著,雲淡風清地反問。
「那天我在茶館中,被人一連注射了五劑針葯,你卻認為我在玩??」
「商長風,既然你有這種想法,那麼你裝出在意我身子的潔凈,甚至派索金索超來,拿『守潔』當說詞,又是為了什麼呢?」
「很好玩是吧?」
她伸出手,堅定而不容拒絕地,扒開抱住自己腰的男人的大掌。
默默地回身,她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男人。
「玩我這種女人,很有意思是吧?」
含淚的濕眸,雪白通透的小臉。
孤瘦的雪白身子,與她臉上冷艷凄絕的神情融合在一起。
商長風慌亂地感覺到,她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甚至到了自己沒辦法觸摸的境地。
「裴……」
「閉嘴。」
他伸出手,立時被裴羽蝶一巴掌打落。
「你沒資格叫我。」
她那雙帶淚柔動著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身子一步步朝後退,突然一轉身,跑進卧室,門啪地聲上了鎖。
商長風只覺得自己的世界一角,彷彿剎那間坍塌了一樣。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氣勢洶洶而來時,裴羽蝶那三個字「要不起」,她說自己要不起她。
現在回頭再看去,商長風笑了,難道他又陷入了裴羽蝶的陰謀?
這就是她的陰謀?
讓他沒辦法,沒有那個心力碰她,哪怕是用強?
她搬了一座超大的山脈,連愚公都移不了的山阻隔在他們的面前。
哪怕他再用強,也始終跨不過橫亘在他心間的那道坎么?
商長風飛快地找到手機,撥通傅陽的電話。
「少爺,什麼事?」
能在這個時間打來電話,肯定是裴小姐出了事?
傅陽這邊猜測著,就聽到那邊商長風下了死命令。
「給我捂住裴白薇的事情。」
「死也要坐實,是邵言隨誣陷裴羽蝶,是他拉她下台,他是罪魁禍首。」
「少爺……」
傅陽一時語滯。
「這件事情已經做得很妥當了。」
為什麼少爺又再重複這件事情,傅陽不解,沒有重複的必要。
「我現在要你做得再妥當點。」
商長風在電話那邊,幾乎大吼。
「這件事情,無論是黑的還是白的,都坐實到邵言隨身上,誰敢泄露半個字的真實情況,你知道我的手段!」
扔了電話,商長風整個摔倒在沙發中,眼獃獃地望著天花板,覺得自己彷彿是從深淵裡面走了一遭。
他能想象得出,如果裴羽蝶再知道是自己把裴白薇的事情揭露出來的,鬧得帕瓦羅蒂沸沸揚揚,甚至把她拉下台,那女人肯定連咬死他的念頭都有。
他絕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絕不!
這件事情,轉了一圈,本來明明是他追究裴羽蝶的,為什麼事情發展到最後,卻變成那女人來追究他?
裴羽蝶第二天出門,沒有遭到任何阻攔。
商長風不在,遠遠地有兩個人跟著她,毫不避諱的樣子。
她朝那兩個人的臉上看去,不是索超和索金。
裴羽蝶朝那兩個人勾勾手指,兩個身形利索的保鏢趕過來。
「裴小姐,什麼事?」
「索超和索金呢?」
自從把以前跟隨在自己身邊的保鏢辭退之後,身邊只有商長風派來的索超索金。
裴羽蝶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了,鬼使神差地竟然問起這倆人來。
「喂鱷魚了。」
倆保鏢異口同聲道。
「什麼?」
裴羽蝶瞪大了眼,想起商長風曾經威脅自己,把自己的暗中組織的那個專門負責對付杜家的小組人員,丟進鱷魚池的事情。
「他怎麼能那麼做?」
「因為……不僅僅是他們,璀華那邊所有的僕人外加索金索超都被丟進鱷魚池了,他們沒用,讓裴小姐您輕易被人帶走。」
聽到這兒,裴羽蝶黯然了下,緩緩地搖搖頭,臉上顯出失落的無望來。
「都死了?」
「也、也沒有。」
倆保鏢不敢說的樣子。
「就是有的被嚇傻了而已。」
把商長風定義為惡魔撒旦,一點兒都不為過,他不給人個痛快,卻要把人嚇傻嚇呆。
這人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裴羽蝶氣憤地搖搖頭。
「他一定是惡魔轉世!」
「裴小姐別生氣,這本就是我們的職責範圍,保護不好您,是我們的錯處。索超索金他們說,養好了身體,會過來接我們班。」
「這麼說,你們還感激商長風了?」
裴羽蝶站在人聲鼎沸的街頭,眼睛時不時地朝外掃幾眼,邊接著話茬道。
「頃少給我們足夠的安家費用,我們把命賣給他,都沒關係。」
聽到這話,裴羽蝶沒再說什麼,轉身拿起手機掩人耳目地邊走邊說。
「裴羽蝶你夠膽,竟然敢給我們假貨。」
裡面傳來一記寒戾的男人音,帶著無邊的暴燥。
裴羽蝶抬起臉來,朝不遠處的角落嘲諷地望了一眼。
將鼻樑上的太陽眼鏡緩緩摘下來,對那角落處同樣講電話的人,報以款款一笑。
「周醫師說得什麼話,東西是真的,不信,你去找頂級的鑒定師傅。」
「賤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現在杜博誠到處派人找我和天奇!我們到哪去找鑒寶師傅?」
「那就沒辦法了。」
裴羽蝶淡笑地把鼻樑上的眼鏡重又戴回去,轉而笑道。
「不如你把東西拿給我,我幫你去鑒定?」
「不可能!」
周境得在那邊嗷嗷吼出來。
「哼,當初杜天奇說得多無私。」
裴羽蝶嗤之以鼻。
「拿到東西,就把它交給杜博誠,好還他自由,讓他自由地飛邸日內瓦去。現在怎麼樣,你們還不是貪婪地想把東西據為己有?」
「姓裴的,你別在這兒裝大公無私的。」
周境得拿著手機,站在角落裡,沖著遠遠朝這兒走來的裴羽蝶痛罵。
「杜博誠是個什麼性子,你比我還清楚!把鑽石就這麼給他?他會讓我們都走著進去,死著出來!」
「如果杜博誠這麼好說話,你不早將東西交出去,來搏得一時安寧?!」
裴羽蝶站定在陽光之下,上身著雪白襯衫,下身時裝淡灰色長褲,將她高挑纖雅的身姿展露無疑。
商長風沒再讓她穿裙子,而是弄進公寓一套套長褲長褂。
遠遠地看去,她像是從時裝雜誌裡面走出來的模特,只是過於瘦了。
此刻被太陽照耀著,她狀似嫌熱的擼起右臂的袖子,露出雪白的小臂。
裴羽蝶狀似無意地再往上抬袖口,被身後的保鏢勸止住。
這時,她從電話裡面聽到周境得彷彿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
彷彿突然意識到什麼,陰慘慘吼叫。
「賤人!是你讓商長風查了我的實驗室?是你?」
裴羽蝶露出此時已經可以靈活自由的手臂,本來是想現寶地告訴周境得。
他的陰謀再也實現不了,可沒想到,竟然得到這麼一句話。
這個線索令裴羽蝶大吃一驚,同時心頭剎那間想好對策,緊接著回道。
「想要保住你手裡面的東西,杜家不是威脅,威脅到你的只是商長風而已。」
「周境得,你把司宏放了,而且把當初在璀華別墅拍到的照片,傳給我,我保證,商長風不會再找你麻煩!」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因為你現在像過街的老鼠一樣,只要我看到司宏和那張照片,那麼,你可以從老鼠變回人。行不行,你自己考慮下,我只給你一小時的時間。」
裴羽蝶掛斷電話,徑直離去。
這一趟,她本來是想去帕瓦羅蒂找林澤。
可沒有想到,周境得自動送上門來。
這是個好兆頭,這說明她很快就能擺脫商長風了。
「叮!」
手機簡訊的聲音,裴羽蝶打開簡訊一看,是一張彩信。
裡面有好幾張照片,黑洞洞的一切,卻較好的相素將司宏被縛。
以及他周圍的那些木偶般的「女屍」都照得清清楚楚。
收到信息之後,裴羽蝶冷笑一聲,眼中燃燒著戰鬥的慾火。
飛快打電話給林澤,略略交待幾句后,她此行沒到目的地,便又回了公寓。
晚上的時候,商長風沒有回來。
裴羽蝶也沒期待他回來公寓,不過那兩個保鏢的存在。
總讓她想到商長風,根本沒辦法忽略。
不過,她等待著第二天的精彩好戲。
「商長風,這就是我說過的,你要不起,你、永遠都要不起我!」
第二天,被特意安排去取報紙的兩個保鏢。
看到的頭版頭條就是少爺的璀華別墅裡面上演著「冰戀」情結。
等他們不安地把報紙交給裴羽蝶時。
還以為她會大吃一驚,還以為她會鬧,可沒想到她竟然跟沒事人兒一樣。
還坦然自若地說,這就是自家少爺的「真面目」?
她過於冷靜的模樣,使兩個都疑竇頓起,又不敢說什麼,只好退出去向少爺請示。
傅陽收到兩個人傳來的消息后,他正一臉憂慮地看著一大堆媒體記者對璀華別墅的「圍攻」之中。
電視屏幕上的畫面,使簡直他坐立難安。
他知道裡面有什麼,不過是一具具類似於真的人偶。
可是當這些東西與黑暗,與綁縛與司宏聯繫在一起,共同被拴到破舊的雜屋裡面的時候,那遐想程度根本沒有上限。
「可惡,是誰拍下來的照片,又是誰給捅到報社去的?竟然還有人敢報道這種東西,難道不知道璀華別墅是頃少的地盤嗎?」
不安地來回走動,依然沒能使傅陽收到半點兒的安慰。
他很擔心這件事情被少爺知道,他很擔心,自己會再被訓斥一頓辦事不力。
只是,這件事情商長風終究還是知道了。
不過,他看到的卻是裴羽蝶對著媒體款款而談,而她旁邊站立著的中年儒雅的男人,竟然是杜博誠。
商長風看到杜博誠的一剎那就愣住了,饒是他深沉冷酷,也沒能掩蓋自己的失態。
尤其是看到裴羽蝶竟然與杜博誠相識一笑的時候,商長風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幻象。
使勁地揉揉眼睛,那在記者攝像畫面下的女人,確定是裴羽蝶無疑。
可是,現在的她竟然與杜博誠狼狽為奸了?
不對,商長風想到這兒,同時又覺得自己想歪了。
裴羽蝶對杜博誠忌恨至深,現在她竟然利用杜博誠達到目的。
「在此我預祝頃少與杜家大小姐,將會有著最美好的姻緣。」
裴羽蝶淡笑地沖著鏡頭做結束語,那雙精練的眼眸中不顯怯場,胸有成竹地自得,甚至有著掌控全場氣氛的手腕。
商長風聽到后,臉色氣到發黑。
「是嘛?」
這時候杜博誠把商長風曾派到裴羽蝶身邊的那倆保鏢揪出來,扔到鏡頭面前,意味深長笑道。
「炙頃是X市的中流砥柱,更是忠於家庭忠於婚姻的大好男人,這兩個保鏢就不要跟著無關的女人了,要保鏢,也得保鏢我們家冉雅嘛。」
「聽說頃少在璀華別墅有著女性木偶,甚至是把自己的私人醫師綁到裡面,與木偶為伴……」
「請問,他這種行為是種什麼意識表現,您有聽說過這種事情嗎?」
沒有什麼人能比記者還要犀利,商長風死死地盯著屏幕。
看到不是杜博誠,而處在鏡頭邊境的裴羽蝶,這個女人到底在賣什麼葯,她到底想幹嗎?
「這件事情,我是當事人。」
突然裴羽蝶搶過了鏡頭,甚至還若有似無地沖鏡頭笑了笑。
「自從在帕瓦羅蒂卸職之後,我就與頃少呆在一起,見證了他變、態的愛好……」
「什麼樣的愛好?」
「怎麼變、態?」
「裴小姐快給大家說下。」
一眾記者們紛紛質疑,同樣帶著好奇目光地的眾鏡頭,統統對準了裴羽蝶。
「頃少確實有這種愛好,喜歡把女人或者男人綁到那些沒有呼吸的木偶旁邊,看著人竭盡全力的掙扎,甚至是看著他們走投無路,或向他求饒,或是控訴……」
裴羽蝶話還沒有說完,一眾記者頓時打斷了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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