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取其辱

宋詩詩張揚的聲音傳了過來，白小辰憤慨，「媽咪，她還在說你，你怎麼不把面具揭開，讓她徹底沒臉，你長得比她可好看多了。」

如果夏暖暖是鄰家小妹，嬌憨有餘，成熟不足，那白洛璃就是冰山雪蓮，白玉為肌冰為骨，不染塵世的純潔清冷，絕對算是顏值天花板。

可那又怎麼樣？在裴湛言心裡，都比不過那朵嫵媚性感的紅玫瑰。

別說她不能揭開面具，就是揭開了，也只是自取其辱。

「和這種沒有禮貌的人有什麼好說的？說不定她腦子有問題呢，以後你們遇到這種人，一定要躲開好嗎？」

「嗯，我知道了。」白小辰重重的點了點頭，心神一動想到了什麼，說道：「就像電影里的那種變態瘋子，做事沒有邏輯的，你永遠猜不到他會幹什麼。」

額……倒也不必，宋詩詩這種人，惜命又虛榮，做不出孤注一擲的事來的。

白洛璃不想解釋，迎合的點了點頭，「對。我們不和他們一般見識。」

……

「湛言哥，李導的劇本我看過了，特別喜歡裡面的女二號，那部戲帝爵有投資吧？可不可以……」

宋詩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裴湛言打斷了，「我讓投資部和李導談。」

「謝謝湛言哥。」宋詩詩「啵」的湊過去，準備在裴湛言臉上親一口，卻被他躲開了。

宋詩詩失望的坐回副座，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早知道裴湛言腿沒事，她就不會逃婚了，被個農村女人佔了位置不說，還讓湛言哥有了「恐女症」，連她也近不得身，真是煩死了。

這樣她什麼時候才能成為帝爵總裁夫人，生個小少爺啊。

裴宸一天天長大，其智近妖，聰明的很，幸好有自閉症，不會說話，要不然……還真是個大威脅呢。

「宸宸明天生日，我們一起去商場給他挑個禮物吧？我定了一個限量版的樂高，不知道他喜不喜歡，還是再買點什麼？」

裴宸的生日具體是什麼時候，連裴湛言也不知道，就把白洛璃送他回來的那天，算作他的生日了。

「不用麻煩，你送什麼他都喜歡。」裴湛言不著痕迹的撫摸著藍色尾戒，心煩意亂，他失去了和宋詩詩虛與委蛇的耐心。

「可是宸宸好像不太喜歡我。」宋詩詩悄悄地看著裴湛言，一邊暗戳戳的挑撥，一邊觀察他的反應。

「他的喜好不重要。」

言下之意，只要裴湛言喜歡她就行了？宋詩詩心頭雀躍，嘴角綻放一抹甜甜的笑。

「湛言哥別這樣說嘛，我是真的很喜歡宸宸，想得到他的認可。」宋詩詩撒嬌，想去抱裴湛言的胳膊，他卻一個急剎車，差點讓宋詩詩撞到座椅上。

黑色賓利停在主流街道，裴湛言打開車門，「你找個咖啡廳坐坐，也可以逛逛街，我讓助理請李導過來，一起聊聊。」

「謝謝湛言哥。」宋詩詩眼睛晶亮，李導出手，無一不是爆款，這次電視劇的女一號是影后，她不會不自量力去爭取夠不到的角色。

女二號剛剛好，人設好，戲份又不像女一號打戲多，累。

美美噠，做個花瓶就好。

裴湛言點點頭，開車離開。

半個小時后，賓利停在遠山公墓門口。

裴湛言穿過鬱鬱蔥蔥的青柏，拾階而上。

夏暖暖就葬在這兒。

墓碑上，少女笑顏如花，青春卻永遠定格在二十歲。

「暖暖。」裴湛言蹲下，手指婆娑著她的黑白照片，眼神悲痛，該多麼傻，才會覺得小丫頭不懂愛？只是胡攪蠻纏的纏著他？

要不是深愛入骨，怎麼會在車禍來臨時，臨死也要護著他？

「我來看你了，你在奈何橋上等等我，下輩子，我一定娶你為妻。」

呢喃的風吹過，漫山的青松沒有迴響，最難過不過是有些人還沒得到，就已經永遠失去。

他想，他再也沒有了愛人的能力。

「再等等，宋詩詩後面的人要露出來了，我一定會找出幕後黑手，替你報仇。」

裴湛言放下菊花，在台階上坐了良久才落寞離開。

步履匆忙，裴湛言沒有注意到，埋葬白洛璃的地方，擺放了一根狗骨頭，顯然是有人來祭拜過了。

難為小狗狗死了還不得安寧，挫骨揚灰代替她躺在這裡，她也只能聊表愧疚了。

……

次日，白洛璃要去壽遠醫院看望白母。

醫療，娛樂，房地產是裴湛言帝爵集團三大支柱產業，壽遠醫院就是裴湛言旗下的產業。

以前嫁給裴湛言，借口就是為了讓母親得到最好的照顧，現在去看人，反倒成了束縛，進退兩難。

應該不會那麼巧撞上裴湛言吧？

白洛璃心存僥倖，在記憶里搜羅了一圈，想到了二叔的女兒，白芊芊。

白芊芊姓名溫婉，性格卻是再叛逆不過，和白洛璃相差也只相差一歲，打扮成白芊芊的樣子去探望白母，應該更安全吧？

說干就干！

白洛璃將頭髮挑染定型，做了一個吊炸天的爆炸頭，黑色的眼線上挑，塗上了紫綠的熒光眼影，架上黑色眼鏡，換上寬大的印花骷髏頭襯衫，運動褲，金屬項鏈，手臂貼了印花文身，左青龍，右白虎，一看就是社會人。

這幅打扮，別說裴湛言了，保管她媽都不認識。

「1288病房，我來探望姑媽。」白洛璃自報身份，以求打消疑惑，全然不知道她的欲蓋彌彰，反倒讓前台意味深長的多看了她幾眼。

「已經登記好了。」

「謝謝。」白洛璃長鬆一口氣，走進電梯。

完美！

「陳特助嗎？裴總交代的病房有人來探視了。」

「我知道了。」

裴湛言聽到特助稟告，凌然起身捏緊了手指，白家終於有人出現了嗎？

1288病房。

白洛璃看著插著氧氣的白母，百味雜陳。

雖然沒有真正相處，可是白洛璃的記憶卻告訴她，白母是個極其疼愛女兒的母親。

山洪爆發，她拚命把白洛璃往岸上推，自己卻被洪水淹沒，最後大腦缺氧，成了植物人，一躺就是五年。

不知道等她醒來，知道真正的白洛璃已經死了，現在的她是寄居在白洛璃身上的一抹幽魂會怎麼樣？

白洛璃眼神悲傷，看著白母的手指好像動了一下，連忙握住了。

骨肉相連，血脈相親。

似乎是感受到了女兒的存在，白母手指似乎動的用力了。

炙熱的求生欲感染了她，讓白洛璃將那些躊躇統統拋入腦後，什麼真正的白洛璃，假的白洛璃，現在她就是白洛璃，這個秘密，她要帶入土裡，永遠不讓白母知道。

「媽媽。」白洛璃雙手握住白母的手，將臉貼在掌心，「媽媽，我是白洛璃，你趕快醒來啊……女兒在等著你。」

「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白小姐嗎？我是裴湛言，我想和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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