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無比詫異
李福根聽了很詫異,望著白艷秋梨花帶雨的一張臉,還有她滿是怨恨的一雙眼,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可在這時,白艷秋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李福根見了,只能把摟著她的雙手給鬆開。
為了讓她安心接電話,知趣地朝前走幾步,為的是讓她安心的接電話。
沒想到此時,當白艷秋在劃開手機的一瞬間,竟然尖聲的一聲叫。
不安的說:「福根哥,你說扎布贊大哥,為啥這時打來電話,再說我離開村裡沒幾天,何況這大過年的,學校根本沒開學呀!」
李福根聽了,也是頗感意外。
忙竄到她的身邊,朝著來電的手機望一眼。
果真看見,是扎布贊大哥打來的電話。
他想想,立刻在她的面前,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玩味的說:「艷秋呀,你擔心個啥,說這大過年的,扎布贊給你打來一個拜年的電話,這就咋地啦?」
白艷秋聽了,竟然恍惚地搖搖頭。
唏噓的喊:「李福根,你知道個屁,可知扎布贊與松旺村長,還有后灣村的鄉親們,從來都沒有給我打電話的習慣,說我突然接到扎布贊大哥的電話,還不嚇得渾身發抖?」
李福根聽了,糾結地朝她望一眼。
皺著眉頭想想,也覺得扎布贊的這個電話,來得有點奇怪。
於是他,攤開手道:「那咋辦,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管他這個電話,是個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難道你不準備接嗎?」
白艷秋聽了,朝他膽戰心驚地點點頭。
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便木訥地接通電話。
可是,她才接通電話,便聽見手機那頭的扎布贊,是撕心肺裂的一聲叫。
接著,茫茫叫的喊:「白老師,不好啦,羅老師昨晚仙逝啦!」
單這一聲叫,嚇得白艷秋驚淋淋地打個寒顫。
接著,她手中的手機,是「咣當」一聲跌在地上。
李福根聽了,也是嚇得一大跳。
沒想到自己的老同學,這麼快便離開了人世間。
於是他,也顧不得去聯想,自己與羅石盤的恩怨與過節。
慌忙地伸出一隻手,在抓緊白艷秋的同時,趕忙從地上拾起手機。
著急的問:「扎布贊大哥,你在說啥,你是說,羅石盤死了嗎?」
「是呀……」扎布贊這樣回著,竟咽喉的說不出話。
李福根聽了,也是百感交集。
不相信的問:「扎布贊大哥,這咋可能,說我離開后灣村那時,羅石盤還坐在輪椅上,躲在操場邊的緩坡曬太陽,咋這麼快就死了呢?」
「呀,李帥哥,你說這種事,我還敢瞎說,何況鄉里的醫生都說,羅老師能夠堅持到現在,本身就是個奇迹!」
「哦!」李福根不自然地應一聲,接著是緊鎖眉頭。
把個語氣放緩些,安慰的說:「扎布贊大哥,你也別太難過,雖說羅老師的死,對於后灣村的鄉親們,是一件不願意去面對的事實,可反過來講,對於羅老師自己,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理是這個理呀,我跟松旺村長也明白這個理,你說羅老師活著,那天不要面對病痛的折磨,可后灣村的鄉親們,他們不這麼認為呀?」
「他們咋認為的?」李福根慌張的問。
扎布贊聽了,唏噓了好一會。
這才痛苦的說:「李帥哥,不滿你講,就是這位羅老師,來我們后灣小學這幾年間,把原本要撤掉的一所鄉村小學,變成全縣最知名的一所村辦小學,不僅鄉上的孩子們,搶著到我們村的小學來讀書,還有縣裡及其他鄉鎮的孩子們,都願意來我們村的小學來讀書,那你說羅老師這一走,誰能接過他的這個重擔?」
李福根聽了,突然的不出聲。
無力地朝著白艷秋望一眼,把個手機遞給她。
嗡聲的說:「艷秋呀,我看扎布贊的這個電話,還是你自己接比較好,我既不想左右你的意志,也不想讓扎布贊說我在中間設坎,要不這樣,現在你跟我回家,你負責跟扎布贊通電話,我負責給你煮麵條,咋樣?」
白艷秋聽了,感動得直想哭。
把個手機接過來,依偎在他的身旁,讓他把自己馱回家……
這樣,在這個夜晚,李福根摟著無比順從的白艷秋。
在一種沉默的氛圍中,與白艷秋在自家二樓的大床上,度過一個不眠之夜。
應該說,這個夜晚的白艷秋,是把自己所有的體能,都用在了李福根的身上。
因為她知道,只要過了今晚。
當自己離開冠城,離開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男人,也許自己這輩子,是真的失去了他。
所以她,要把握今晚的每一分鐘。
讓這個可以包容自己的大男孩,不要因為自己的離開,很快就把自己給忘記得一乾二淨。
最起碼要實現,自己心中那點自私的念頭。
就是在他的心坎上,留下一道不可磨滅的痕迹來……
這樣,當天蒙蒙亮,白艷秋便推醒他。
難受的說:「福根哥,看來我倆這輩子,都無法再做夫妻啦,只是我這一走,最放心不下的還是我爸媽,希望你,看在我是你前妻的份上,盡所能及地幫他倆一下,可好?」
李福根聽了點點頭,深深地朝她望一眼。
感觸的說:「艷秋,我勸你,還是跟白叔叔與何阿姨打聲招呼,要不然他倆,會追你追到后灣村的?」
「顧不得啦!」白艷秋這樣說著,竟然露出一絲苦澀的笑。
無奈的說:「福根哥,沒聽扎布贊大哥講,羅石盤的葬禮要等我回去辦,就算從現在起,我直接坐飛機到昆明,然後坐車去迪慶去德欽,等我回到后灣村,差不多是明天晚上啦,要是再帶上我爸媽,你說怎麼行?」
李福根聽了點點頭,糾結的問:「可艷秋,要是叔叔與阿姨問起來,我又不能不如實地告訴他倆,假如他倆追著你去,可怎麼辦?」
「他倆如果真想去,你就別攔著他倆,想想看,就我爸媽這二位,一位是文學院的大院長,一個是大學的老師,要是他倆到了后灣村,后灣小學的那幫孩子們,還不美的要死?」
「不會吧?」李福根聽了,詫異的朝她望。
沒想到白艷秋見了,竟是嫣然一笑。
不僅沒了那種憂傷,更沒了那種消沉。
俏皮的說:「李福根,你可信,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把你給忽悠過去,可知你要是在後灣村安家落戶,不僅是孩子們的希望,也是整個后灣村人的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