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學校大掃除
夜裡。
陳君一個人躺在床上，從網吧出來，他心裡隱隱有了一個計劃。
第一桶金。
定下了目標，然後是思索這件事的可操作性。
從網吧證入手！
今年之前，國家對於網吧這一塊的管理很寬鬆，沒有那麼上綱上線。也就導致了許多黑網吧，不正規的網吧，如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
記憶中，01年以前，一個網吧的投資創建，不超過十萬塊。
裡面的利潤，卻是讓人怦然心動。
對於開網吧的條件，政府方面初期也是一律綠燈通行。
辦網吧？
簡單。
手續？
簡單。
投入了場地和硬體設施，隨便拿一張條子，給你蓋個章，網吧就算起來了。
同樣的，網吧證也是如此。
容易辦，說明這玩意兒不值錢。
因為這個，反而讓很多人不把它當回事了。許多黑網吧之類的，地理位置偏僻，花點錢，送點禮，什麼安全檢查，消防檢查，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
誰也不會不會想到，從今年八月份開始，政策會突然收攏。
從盛夏變寒冬。這個比喻一點都不誇張。
陳君還記得，八月份末的時候，他和張子萱再去大熊網吧，大門已經上了封條。
熊哥一個人蹲在網吧門口，一臉嚎啕：「天殺的！早知道是這樣，老子就是砸鍋賣鐵也買一張證！！！」
再來說下辦證的流程。
需要層層審批，嚴防死守。
工商，稅務，消防，網路供應商，幾家層層扒皮，少了任何一家的點頭，這個證你就拿不下來。
但這也只是「政策」而已。
熊哥為什麼那麼有恃無恐？
歸根結底，不外乎一句話，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托關係，送禮。
隨便撒出去幾盒子高檔煙酒，大多數不相干的單位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熊哥的網吧證，只是卡在了文化局。
缺少文化局的一個章，就好比是打蛇打七寸，你前面做得再好，也是白搭。
這一點，陳君心裡有數。
之所以如意算盤打到網吧證上，也正是瞧准了這個機會。
文化局的關係，陳君同樣沒有。
沒關係。
正因為這樣，在八月份之後，網吧證的價錢才會被炒上了天。
幾張紙片子而已，網上的價格多少？
十萬。
二十萬。
甚至，某些一線的大城市，貼出了三十萬的高價！
絕對是一筆暴利，並且，有價無市。
可以說誰都不是傻子，當國家的政策一出，網吧的老闆也好，普通的百姓也罷，任何一個人都能夠嗅出這裡面的商機。
政策收攏，代表著網吧數量的銳減。
競爭對手少了，盈利還不成倍的往上翻？
所以，但凡有了網吧證的人，誰也不願意出手，與其賣給別人，自己開一個網吧，不是大賺特賺？
所以說，有價無市。
最後一個問題，也是現階段陳君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網吧證這玩意兒，會不會違法？
會。
但也不會。
為什麼這麼說？
首先，倒買倒賣的行為，國家肯定是明令禁止的。
可關鍵在於執行上，至少上一次的凈網行動，陳君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倒霉蛋因為倒賣網吧證被警察找上門，甚至關上個三年五載的。
所以說，這種投機倒把的行為，道德上肯定不提倡。
但在法律上……
更像是打擦邊球，只要你自己不存心作死，官方也不會閑的蛋疼故意來找你麻煩。
網吧證，可行性，極高！
那麼……具體怎麼操作？
不大的小房間里，陳君伸了個懶腰，僵硬的骨頭髮出蹦豆子般噼里啪啦的脆響。
「先睡一覺，明天有的忙嘍！」
均勻的鼾聲響起，也不知做了什麼美夢，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些許得意的笑容。
第九章
清晨，上學。
上課鈴聲響起，班主任進門，陰森森的目光將講台下所有學生打量了一圈以後，操著她那獨有的大嗓門，氣嚷道：「也不知道學校領導發生瘋？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讓畢業班的學生參加學校大掃除，虧他們想得出來。」
大掃除？
講台下，學生們先是面面相覷的了一秒鐘，然後……集體歡呼！
高三的學生壓力大，迫切的需要一個減壓的機會。
所謂的大掃除，對學生來說，勞動幹活還在其次，簡直就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一個「歡慶會」
「歐耶！」
「老天終於開眼了啊！」
「肅靜！」
班主任大力的拍了拍桌子，目光兇猛的像是一頭老虎。
「你們還沒畢業呢？」
「都想玩想瘋了是吧？」
「我警告你們，大掃除的任務要是完不成，每個人罰抄英語單詞一千遍！還有，別以為畢業了，你們翅膀就硬了，在座的有一個算一算，誰敢在高考的時候，拖全班後腿，我饒不了他！」
河東獅吼過後，班主任一臉余怒未消的走了。
班裡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班長站起來給大家分配小組，給各小組分配任務。
不大一會，五十多學生，呼啦啦跑去了操場。
撒歡的。
打滾的。
拎著掃把的，甩著拖把的。
還有幾個男生，直接把上衣脫了，精壯的一身排骨肉暴露在太陽底下，也不嫌曬的慌。
四十來歲的陳君，還不至於像個高中生一樣浮躁不沉穩。
溜溜達達的來了操場，看著那些青春洋溢，充滿活力的少年少女們，神情不由得有些恍惚。
「陳君，你負責清理花壇里的垃圾，別磨洋工啊！」
「知道了，組長。」
發現了一件比較有趣的事。
陳君一邊撿著花壇裡面的雪糕袋，速食麵袋，目光卻時不時的向東南方向瞟幾眼。
東南一角。
幾個男生湊在一起，高談闊論。
「翹課去網吧打CS？」
「不太好吧，要是被老何發現，咱們可就死定了！」
「怕個球！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去！」
……
這個時代，除了讀書，最冒險刺激的事情就是翹課去網吧了，還記得那個時候偷偷和張子萱去上網，兩個人被老師發現，還被罰站一上午，想起來真是又好玩，又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