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傅希誠，你要不要臉？
周一，顧清晚又開始了忙碌的生活。
顧清晚學東西快，人又好相處，同事很快就沒了之前對她的敵意。顧清晚的直繫上司李部長更是各種場合都帶著顧清晚見識一番。
周二，市裡有人來單位檢查。
顧清晚前一天晚上整理報告到凌晨二點，上午六點多起了床，簡單的化了個淡妝，來到單位報到。
領導還沒來，顧清晚按照之前的流程先去主樓把二樓的會議室大門打開，看時間還早，自己拿出路上買的三明治，泡了杯咖啡提神。
站在玻璃窗前朝下看，今天陽光很好，之前下的雪化掉了一半。顧清晚上班的時間有點趕巧，剛過初十，雖說在國外幾年，可說到底還是覺得中國的年味比國外的要濃。
樓下的紅燈籠被風吹動，有光透過白雪，照在新帖的對聯上，她手裡捧著咖啡杯，忙裡偷閒。
米色窗帘直垂及地，身後傳來低笑：「不怕感冒啊？」
顧清晚轉身，傅業琛一身黑西裝，朝她走來。
顧清晚眸里跳動著欣喜的光，只是眼裡有紅血絲，看上去沒睡好的樣子。
「業琛哥哥，你怎麼來了？」
「來視察啊，公司有個項目，要在郊區投標，需要來見見你們單位的局長。」
傅業琛畢業后就在自己父親的公司工作，這人設放在小說劇本里就是典型的霸道總裁，也不對，總裁是了，但傅業琛為人溫和，自是和霸道二字沾不上邊。
「工作還適應嗎？」
顧清晚點點頭。
空氣有一瞬間的靜默，她眼眸低垂，傅業琛目光定在她臉上，靜靜噙著笑意站著，最後摸了摸她的頭：「小晚，加油。」
顧清晚剛來單位，上午的會議本來她還不夠格參會，昨晚收到部長的簡訊，讓她跟著學習積累工作經驗。
主任喜歡她的緊，除了第一次見面的不快，之後從來見她都是帶著笑鼓勵，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不過社會上就是這樣，一個人在社會久了，自然會帶兩副面孔，尤其是在這個領域，領導都愛官方回復，說什麼都遮遮掩掩打著官腔。這也是，顧清晚為什麼內心一直拒絕走這條路的原因。
人越長大，越渴望自由，可同時又發現自己越來越不自由，一步步對社會妥協，對世界妥協，磨平了身上的稜角。
顧清晚，不想讓自己變成那樣世故的人。
兩個領導講話，之後流程進展順利，顧清晚認真的做會議記錄，傅業琛最後代表公司提出建築方案，講解了未來大樓建成之後的美好藍圖。
會議結束，已經過了十二點。
顧清晚餓的直不起腰，一個三明治哪裡經得起這樣費心費力的漫長煎熬。
剛到自己的辦公室，接到部長電話，陪傅業琛他們公司的人吃午飯。
顧清晚趴在桌面上，心不甘情不願的違心回了句收到。
午飯在單位附近的酒店，一般外邊來檢查都在這裡招待，顧清晚跟著部長來過兩次。
青菜豆腐，拍黃瓜，餃子宴，最後必點一道黃燜雞。
菜色一模一樣，響應國家號召，一切從簡。
顧清晚資歷最淺，做好本職工作，臉上一直掛著笑給桌上的人倒水，臉都要笑僵了。
好在工作日中午不能飲酒，飯局結束的快，顧清晚尋思著飯局結束抽空給自己補充點能量。
局裡的一把手今天也出席了，能說會道，飯局上時不時拋出幾個段子，立馬有人接了下去。
手機振動，顧清晚偷偷摸過手機。
傅業琛的簡訊：「今晚有空嗎？」
抬頭，傅業琛雙手交叉坐的筆直，正回看著她。
低下頭，悄喵喵的回：「只要不加班，就有。」
放下手機，領導又談了會兒建築的未來規劃方案，傅業琛一一應下，一道人出來，領導注意到了顧清晚：「小顧剛來咱們單位，有男朋友了嗎？」
顧清晚手裡的手機差點飛出去。
「沒，工作重要。」
領導和部長對視一眼：「小顧同志這麼上進，大家可都要替她尋個好婆家，小顧的父親也是老同志了，這看女婿的眼光，低不了，也只有小傅這樣優秀的人才能入了老顧的眼。」
顧清晚尷尬笑笑。
這領導也真是太熱情了，明明剛見沒幾次，都著急要替她找對象了。
下午顧清晚到底還是沒來得及給自己開小灶，一堆事情要處理，還好從抽屜里找到了前兩天以備不時之需儲備的巧克力。
咬了口巧克力，心情瞬間晴轉多雲。
等忙完所有的工作站起身，腰酸背疼，窗外，暮色一重重壓過來。
手機忽明忽暗。
顧清晚喝了口水。
兩條微信，都是傅業琛發來的。
「下班了嗎？」
「晚上去吃你喜歡的火鍋？剛發現一家重慶火鍋。」
顧清晚正要回消息，又一條微信彈出來，傅希誠發來的：「你車修好了，自己過來取。」
不溫不火的文字，她快速回復：「今晚有事。」
「二百五十塊，修車費。這裡治安不太好，車丟了後果自負。」
顧清晚氣的手發抖，她到底為什麼車會爆胎？還不是因為好心替池淵去照顧生病的他？
二百五十塊，這是變著法子罵她呢吧？
「支付寶賬號是我現在的手機號。」
手機號？鬼知道他現在的手機號是多少。再說了，微信直接轉賬不就好了？
「微信轉給你？」
「微信不收。」
顧清晚的好脾氣快要被他磨盡：「為什麼？」
發過去一個炸毛的柴犬表情包。
「還要提現。」
「……」
給池淵發了條消息，大致說了經過。
不到兩秒，池淵發了條語音過來，長達五秒的笑聲。
顧清晚終於知道，這兩個人明明性格截然相反，為何能走那麼近了，那是因為他們骨子裡都有欠扁的本質。
又一條消息彈過來，一串數字。
支付寶找到賬號，顧清晚轉賬過去，二百五十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電話號碼存一下，來了提前告訴我，我有可能晚上不在家。」
這下，顧清晚徹底被惹毛了，直接撥通了電話過去：「傅希誠，你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