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你不是季子言
早晨,顧清晚感覺到傅希誠在她額頭吻了吻,本以為他吻一下就會離開了,結果他加深了那個吻,將本來淺睡的顧清晚給親醒了。
嗯,大早晨被傅希誠親醒,顧清晚的脾氣差了不止一點,隨手抓過手邊傅希誠的手機就朝他甩過去。
力氣不大,傅希誠搶過她手裡的手機,要不是她現在還處於未睡醒的狀態,自己就真要換手機了。
好在,幸免於難。
見顧清晚已經睜開了眼睛,傅希誠直接附身,吻住了她的唇,顧清晚被他吻,只能被動的承受,突然肚子傳來一陣跳動,顧清晚推了推傅希誠,傅希誠人這才停下:「怎麼了,晚晚?」
聲音暗啞,卻意外的好聽。
「剛才肚子被踢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睛,微微咬唇。
「真的?」傅希誠大手輕輕落在她的小腹,目光里全是愛意。
「好了,你趕快去工作吧。」抬手推了他一把,傅希誠這才起身,給顧清晚一個眼神,示意顧清晚幫他系領帶。
顧清晚慢悠悠的坐起身,不情不願的幫他系好領帶,傅希誠趁其不備,又在她唇瓣上碰了碰才離開房間。
傅希誠離開后,顧清晚又在床上補了會兒覺,等到再醒來已經到了上午十點多,她下樓簡單的給自己做了早餐,飯還沒進口,接到了顧朝的電話。
「丫頭,王守楓已經被抓進去了,咱爸的事情警局那邊也已經出了結果,之前交給警方的證據全是王守楓偽造的證據,他收買了警局的一個公職人員,那個公職人員還是在傅希誠派人監控調查了很久之後才承認的,他的手機里存了他和王守楓所有的來往交易簡訊……」
顧清晚盯著面前的牛奶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沒了食慾。
就算已經幫顧筠堯恢復了清白,他的人生沒有污點,可顧筠堯人已經不在了。
沒有聽到電話這邊的顧清晚說話,顧朝怕她想多,出聲安慰:「爸本來就有高血壓,我們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活著。」
這道理顧清晚當然都懂,可是明白道理和接受現實又是兩回事。
掛掉電話,顧清晚上了二樓,她翻出了之前傅希誠畫的漫畫,坐在卧室的搖椅上看。
下午,顧清晚搬出筆記本電腦開始碼字。
最近這段時間顧清晚明顯感覺行動不便了很多。
迷迷糊糊的靠在身後的搖椅睡了過去,等到顧清晚醒來,就看到窗邊立著的身影。
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去,房間里沒有開燈,顧清晚動了動唇,看到熟悉的背影,輕聲叫他:「傅希誠?」
傅希誠轉過身來,看到沙發上的人慢慢起身,他黑眸里劃過的是對她的懷疑,以及一種難以明說的抑鬱。
「你和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顧清晚微微怔了一秒,反應過來他說的可能是洛安,她皺皺眉,不知道傅希誠為什麼會這麼問,她慢慢的朝傅希誠走過去,下一秒,傅希誠已經拽過她的手臂將她壓在了身後的大床上。
「我們只是朋友,傅希誠!」
傅希誠的眼角泛紅,身上陰冷的氣壓讓顧清晚本能的身體顫了下。
「你在怕我?」
大手落在她的額頭,冰涼。
「傅希誠,你到底怎麼了?」傅希誠的臉色很差,顧清晚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的抑鬱和壓抑,他捂住了自己的頭,表情很痛苦。
她推開他的身子,正要抬手看他到底怎麼了,傅希誠推了她一把,顧清晚的身子朝地上摔去,慌亂間,本能的求生欲讓顧清晚的膝蓋撞向了旁邊的床角,悶哼。
上半身被擋了下,顧清晚才沒摔在地上,歪在了大床上。一頭青絲散開,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裙,膝蓋已經朝下流血了。
觸及到她膝蓋上的血,傅希誠愣住,甩了甩頭。
回過神,慌亂的撲到顧清晚身邊,半跪在床邊去看她的傷口。
「晚晚?」
顧清晚收回了自己的腿,不讓他去碰。
「是我害你受傷的?」
顧清晚想到他可能是抑鬱症發作了,很有可能……他根本不知道剛才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高大的身影看上去那麼孤單,尤其是在她的腿縮回去了之後,他不動了。
「我……對不起,晚晚。」
傅希誠站起身,出了門。
沒多久,他拿著醫藥箱進來,顧清晚隨手扯過床邊的紙巾,擦掉了膝蓋上的血跡。
房間里異常的冷寂。
傅希誠幫顧清晚處理好傷口,離開了房間。
顧清晚在床上躺下,閉上了眼睛。
或許,現在對傅希誠來說讓他自己一個人安靜才是最好的方式。
……
書房裡,傅希誠找到了藥瓶,雙手顫抖的擰開了藥瓶的蓋子,剛才的他也記不得自己為什麼突然情緒就不受控制了,白色的藥丸掉在了地上,傅希誠捂住自己的頭緩緩在地上坐下。
藥丸散了一地。
摸到了自己的手機,傅希誠找到了季子言的手機,給他撥過去了電話。
「在休息嗎?」
那邊的季子言低笑:「這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我怎麼可能會休息,這麼寶貴的時間……」
「我問你一個問題,嚴重的抑鬱症會傷害到自己身邊的人嗎?會不會出現自己情緒不受控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這樣的狀態?」
季子言擱下了手裡的高腳杯,晃了晃酒杯里的液體。
「怎麼說呢,人格分裂會產生短期的記憶消退,但是嚴重的抑鬱症……」
頓了頓,季子言再次開口時的語調已經變了:「不僅會傷害到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說不定會死的哦。不過,既然她愛你,她肯定早就已經做好了這個心理預設。」
「不,我不要……季子言,這個病真的好不了嗎?」
「作為你的心理醫生,我建議你最好和她分開,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話……還有,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以後不要輕易給我打電話,真是發愁,你這樣的男人居然會相信一個有心理疾病的人,讓他做你的心理醫生?」
傅希誠深呼吸,黑眸沉了沉:「你不是季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