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落敗
周恙眼神閃出陣陣精光!
那麼深厚的內力,又豈是一個十歲稚童能有的?
煩不勝煩的秦悗撫了撫額,發自內心的問了句:「人家功夫再高,與你何關?」
「倒不是功夫高不高的問題。」周恙摸了摸下巴,饒有興緻的說:「我不過是好奇,到底是哪門哪派的內功心法能令人內力增長恐怖如斯罷了,我若是能得此心法,日後稱霸武林指日可待。」
最後一句實乃玩笑。
倘若連周恙這等三天打魚兩天晒網者都可稱霸武林,那這武林遲早要完。
誰都救不了的那種。
剛睡醒的秦悗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說:「即便你知到她是怎麼擁有深厚內力的,你也沒那個本事效仿。」
「那你可就太小看我了。」周恙不甚贊同的說。
「我從前雖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混混,但我現在好歹認祖歸宗了,而以天外山莊在武林中的聲望,武林里叫得出名字的秘籍,天外山莊恐是不會少的。」
秦悗微挑了挑眉:「那又如何?」
見他面色寡淡,毫無表情,周恙硬著頭皮說:「老頭子對我正是愧疚之事。時,便是我再怎麼獅子大開口,只要不涉及他所想的天下安危,都容易的很。」
「你未免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秦悗毫不客氣的說:「或許,你在周莊主眼中,不過如此。」
周恙:「……」
「呵。」周恙冷笑一聲:「若不是看在你我兄弟多年的份上,你早就成了我的人皮偶人了。」
秦悗輕扯唇角:「如今,你竟是連實話都聽不得了嗎?」
「閉嘴,謝謝。」
周恙額角青筋微起,天知道他是用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忍住沒衝上去搶好兄弟的皮囊撕下。
果然,他們都不是好人,最擅長的事就是在旁人的心口上撒鹽。
見對方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秦悗勉強解釋了一句:「聽說過活人灌頂嗎?」
「那是什麼?」周恙不太明白。
「是一種以死換生的邪術。」秦悗想了想:「就相當於,周莊主拼著性命不要,一門心思的只想將一身內力生生的傳入你的經脈。」
「活人灌頂,灌頂者必死無疑,被灌頂者九死一生,所以才被江湖人士稱之為邪術。」
秦悗慢吞吞的說完。
周恙不是真傻,一聽到這些,他基本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驚疑不定的說:「你的意思是,那小孩功夫之所以那麼高強,是因為她有位內力高深的長輩?」
「也許。」秦悗並不將話說死,頓了頓又嘆了口氣:「所以我才會說,即便你知曉他是怎麼得到那身內力的,也無條件效仿於她。」
活人灌頂何其危險?
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心甘情願放棄生命的絕世高手,就說有幾個人的經脈能寬闊到容納如潮水般洶湧的內力?
倘若真如他所猜的那樣。
周恙所說的『小姑娘『,也是活人灌頂中那萬中無一的受益者。
周恙認清了現實。
周殃再怎麼老糊塗,也沒糊塗到心甘情願將一身內力拱手讓人的程度。
周恙咂了咂嘴,語帶遺憾:「如此說來,她倒是此處簪花小會的一匹黑馬了,也不知他到底有沒有機會奪冠。」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秦悗看了他一眼,繼續說:「活人灌頂弊端無數,其中最為危險的,便是極有可能血脈爆破而亡,是以,一般來說,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有極少數會選擇動用內力。」
周恙:「……空有一身內力卻無法挪用?用多了還有可能會突然暴斃?!」
秦悗:「是這麼個理。」
周恙只覺頭疼:「如此說來,與其受這活人灌頂之苦,還不如自己勤快上進些,如此一來,要什麼沒有?」
秦悗不再言語。
事實上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這『灌頂』之法需要雙方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才能進行。
當家族內某位長輩即將壽終正寢時,他們就會想方設法的多留些東西。
有的是各種秘籍……
有的是黃白之物……
可對於江湖人士而言,還有什麼會比內力功力更加重要?
如此,江湖人消逝前,最為看重的便會是自己的一身本事。
他們會想方設法的將這些本事傳下去。
那位小姑娘,也許就是在幼年時被人坑騙進江湖的。
周恙聽的頭疼。
他原本很想打聽到具體的法子好培養出一隻所向披靡的私人隊伍。
可聽秦悗這麼一說,他立即打消了所有的想法。
沒別的,就是太麻煩了。
他當機立斷地轉移了話題:「秦大公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昨夜到底哪兒去偷牛了?」
鬼使神差的,秦悗並不想供出山洞裡那位姑娘的存在。
是以,他恍若不經意的說:「竹林中蚊蟲甚多,本大公子自然受不了那份苦,這不連夜出門散了心?」
周恙:「……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天外山莊的院子,可不是誰想住就能住的。」
「我懂,確實是招待貴客之所。」周恙低低嘆息,幽幽的抬眸看秦悗:「不過,雖是貴客,可二位至少得遵守山莊里的規矩——譬如,不可在深夜四處閑逛。」
「下不為例。」秦悗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暗中的那位一聲不吭,彷彿並不存在。
懶得與他爭辯的周恙冷哼一聲,轉身去了祖祠的方向。
……
又是一日。
擂台下。
熱火朝天。
有位年輕女子戴著長帽,白色的裙紗垂落至地。
身旁,不知是誰多問了問題。
「猜猜看,這場比賽誰會贏?」
「誰知道的?再等半個時辰,應當就能出結果了。」
聽見這些,甘霖順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是離此地不遠的擂台。
台上去了兩個兄弟,兩人很是酣暢淋漓的打了一番,卻沒能分出個勝負。
其中一個第二次敗落時,臨走前倒是能幹脆的回身:「少惹禍,多做事,等我回來。」
甘霖道:「……」
說的倒是挺正經的。
不過……
要怎麼才能不惹禍嗎?
日後再不肯讓人動手如何?
恐怕不行,她的住處滿是些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