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行,他可以
凌森匆匆趕了過來,看到他緊抱著凌千夜不放手,只得賠著小心說道:「封先生,我與封老也有交情,能不能先坐下談談,你看,你這樣和千夜走掉,也不是個辦法吧。我也要問問千夜的意思,你總不能強行帶走她吧?」
「凌先生,我們封先生可以的,他能。」幾個西裝男下來了,彬彬有禮地說道:「封家和宋家,您會選的。」
凌森果然面色鬆動了一些。
「老公……」方雅文見狀急了,剛說了一個詞兒,便被封瑾的眼神給盯了回去。
封瑾直接抱著凌千夜走向大門,門口有人撐開了傘,拉開了車門。
凌森和方雅文母女倆站在客廳里,呆若木雞。
「他怎麼能這樣霸道無理。」方雅文壯著膽子抱怨道。
「他可以這樣。別說江城這個地方,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我們封先生想做的事的一定要做,想要帶走的人,他也一定會帶走。」為首的西裝男雙手垂著,朝凌森微微行了個禮,「和宋家的事,拜託了,請您自己解決。明天十點前,要把離婚證送到封氏來。」
「這……」凌森活了一大把年紀,被一個年輕人摁著頭在地上使勁摩擦,這女婿當然不如宋宵鳴得他的心。可想到封氏那龐大的商業帝國,又咬著牙把氣憋了回去。
封瑾的車揚長而去,車輪碾的水花很快重新在青石小路邊彙集,蜿蜒流動。燈光落在水痕上,一片一片,像極了魚落下的鱗。
「老公!就這樣讓他把人帶回去,這咱們凌家可什麼也沒得到啊,這要怎麼向宋家開口?」方雅文焦急地說道。
「宋家宋家,你自己去看看宋宵鳴的樣子!」凌森鼓著眼睛,怒吼道:「還有凌媛,你是不是瘋了,你是想在家裡殺人啊?給浴室里導電,不小心起了火,我看你怎麼收拾局面!」
「我沒有啊,我真沒有!」凌媛從來沒有被凌森這樣訓斥過,委屈得直哭。
方雅文忍著氣,拽著她上樓,「先去看看宵鳴。」
凌媛委委屈屈地跟著她上樓,突然想到服務生通知她去洗手間的事,恍然大悟,「媽,視頻就是凌千夜那個賤人拍的,是她讓我去洗手間找宵鳴!肯定是她在洗手間里動了手腳!封瑾當時就在裡面,全是他們串通好的!」
「她?她有這麼大本事?」方雅文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這些年她在鄉下住著,一舉一動都有人告訴我。封瑾從來沒有去過那裡,她也只是在我們允許的時候,才能見見你爸。他們兩個怎麼可能搞到一起?」
「可事實上他們就在一起……」凌媛突然楞了一下,啊地一聲尖叫,捂住了眼睛。
宋宵鳴還在地上躺著呢,黑漆漆的一團,像條死狗!
——
越野車停在路邊,凌千夜尋思了一路,沒能想到脫身的辦法。
「想跑?」封瑾似是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嘴角一勾,問道。
凌千夜點頭,「難道還真的和你走嗎?我們都不認識。」
「在衛生間我們就認識了,我的皮帶你收了,那就是有關係了。」他放下一半車窗,看了一眼漸小的雨,「這世上有一件事兒,不管有錢沒錢,凡人在活著的時候都難以逃避。」
「什麼事?」凌千夜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逼婚。」他轉過頭,雙指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向自己。
他也會被人逼婚?凌千夜震驚了!他看上去真的混帳又霸道,很不講道理呢!
「老爺子說,不結婚他就四處去打滾。」封瑾挑了挑眉,語氣又慵懶又愜意,一點不像個被逼婚的人。
「那你讓他打滾啊。」凌千夜被逗笑了,噗嗤一下,沒忍住。
封瑾眯了眯眼睛,盯住了她。若不是那道疤,她笑起來真是又可愛又靈氣。
「想去掉嗎?」他手指撫挲著她的疤痕,沉聲問。
她當然想去掉這道疤了。因為這道疤,她被親生父親認定為不吉利,離她遠遠的。更被所有人罵成剋星災星,一個要好的朋友也沒有。可是,她又不想去掉這道疤。這道疤是媽媽愛著她的證明。在那場車禍中,正因為媽媽拚死保護,她才能活下來,只受到這麼一點輕傷。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不自覺地把手交疊在一起,去感受掌心的魚尾。她現在期待懷疑,這是媽媽化身了守護神來保護她了!
「不去也沒關係,站在我身邊,就算是黑白無常,他們也必須誇成天仙。」封瑾鬆開了她的下巴,又回到了那種慵懶的狀態,「就這麼定了。」
「我沒答應。」凌千夜趕緊說道。
「我不講道理的。」封瑾擰擰眉,一手伸過來,搭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就這樣。」
我去!凌千夜覺得這人真是個奇特的存在啊!怎麼能這麼狂,狂得還這麼讓人無力反抗呢?可能,因為臉吧!好看的臉就是最兇悍的武器,能抵擋掉一半的言語利箭。
談妥后……不對,是他一方面下了命令后,凌千夜被他帶回了家。讓她有些意外的是,他並沒像富豪一樣住別墅,而是住在江城最高的那棟樓上。
整整一層都是他的,整層樓沒有牆的間隔,外牆是特質的玻璃幕牆,星月與陽光可以直射進來。整個空間被分成了卧室區,健身區,游泳和梳洗區。一眼可以望到底,可走過去又感覺太遠太費勁。最關鍵的是只有一張床,這床還挺小,頂多一米五寬。
封瑾真是從頭到腳透著一股神秘氣息,讓人完全摸不透。
「我床,你自己解決。」封瑾換了休閑衣,直接躺到了床上。
凌千夜懶得和他理論,走到窗邊,隨意往地毯上一躺,看起了星星。重新活過來的第一天,處處是離奇,時時是意外。比如這個封瑾,居然直接斬斷了她和宋宵鳴的婚姻。這麼想想,他也算有功勞吧?胡思亂想了好半天,累了一天的凌千夜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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