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爭吵與強吻
後來的複習,江唯一總是很難集中精力,班主任讓老江做好江唯一考不上實驗高中的準備。
可是在他們的小縣城,進不了最好的實高,就基本與好大學劃清界限了。老江因此惆悵了很久,最後採取江唯一舅舅的建議——考不上實高,就把她送到加拿大去留學。
中考的最後兩周,周良辰很清楚,江唯一拼盡了全力。他一直在後排注視著她,除了上課,基本沒抬過頭。班裡的嘈雜,也少了她的聲音。
中考的前一晚,江唯一緊張地睡不著,打開窗戶。一隻金色的甲殼蟲落在她旁邊,久久不願意離去。
她聽說,去世的人,會化作蝴蝶或者小飛蟲,來看望放不下的人。
「姥爺…你放心吧,我知道你會保佑我。」
最後,江唯一很爭氣,考上了實高的普通班,雖然離預期的精英班還有距離,但起碼她沒有讓姥爺失望。
但是周良辰,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雖然初中的江唯一算得上班裡的佼佼者,但是實高是全縣人才薈萃的地方,她自然而然變成了平平無奇的學生了。
收起了鋒芒的她,變得越來越不起眼,所以當舒海天說喜歡她的時候,她只以為是他大冒險輸了,在開玩笑而已。
草率的開始,註定要草率的結束。
懵懂的情感不敢大肆的招搖宣洩,兩人在班裡像陌生人一樣避嫌,江唯一也不敢明目張胆地宣示主權,只是遠遠地看著他,在心中偷偷地歡喜。
這樣的相處方式,讓舒海天更加的肆無忌憚,對這份感情並沒有付出百分百的專註。江唯一總能看見他跟其他女生湊的很近,聊的很歡,根本感覺不到他是一個有女朋友的人。
面對這樣的情況,江唯一最大膽的行為也只是,在手機qq上小心翼翼地跟他說:「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跟其他的女生走的那麼近啊。」
舒海天:「我們只是在討論學習,我女朋友只有你一個啊!我打遊戲去了。」
一句話,就把江唯一說服了。
某一天,班裡的另一個跟江唯一關係還不錯的女生李洋,喜笑顏開地跑來跟她說:
「江唯一,你不會打遊戲真是太可惜了!」
「怎麼了?」
「你都不知道,昨天舒海天帶我開黑的時候,他有多帥…對方一直圍著我打,海天一個大招就把他們放到了…」
李洋眉飛色舞地描述著,滿臉都是崇拜和…得意:
「真羨慕你有一個這麼會打遊戲的男朋友,可是你不會打遊戲,這不就可惜了嗎!哎…我要是有這樣的男朋友就好了…」
江唯一尷尬地笑笑,朝舒海天的方向看過去,他正在跟另外一個女生聊天。
江唯一冷聲道:「跟他一起打遊戲,你很得意?是來跟我炫耀嗎?」
她半垂著眼皮望著李洋,眼睛中說不盡的冰冷,周遭的空氣密度似乎都因此下降了,讓人有些窒息。
李洋的笑容慢慢凝固了,這麼冷漠的江唯一還是她第一次見,難免有些顧忌:
「啊,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唯一,我們可是好姐妹啊!」她抓住江唯一的胳膊晃來晃去,撒嬌著說:「我們就是打了局遊戲而已,舒海天是你的男朋友大家都知道啊!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
「你跟舒海天說話,也是這樣的么?」
「我…唯一,你是不是誤會我了…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的,我會離他遠點兒,我不會打擾你們的!」
說完便哭喪著臉,委屈巴巴地離開了。那時候的江唯一單純,「綠茶」對她來說還是綠色的瓶裝飲料。並不了解,這是她和舒海天之間最危險的存在。
有人說,男生追女生,就像踢球,追了那麼久,就是為了最後踢那一腳。
兩人因為李洋的事情大吵了一架,周末舒海天約了江唯一去煲仔廳吃飯。依舊是不愉快,飯還沒吃到嘴,兩人就吵了起來。
舒海天:「我還要怎麼解釋,我就只和她一起玩了遊戲而已,而且又不止我們兩個人。」
江唯一平靜地看著手機:「玩唄,我又沒說什麼。」
舒海天對她這樣冷漠的態度很是憤怒:「你說話能不能別陰陽怪氣的。」
江唯一:「知道了。」
舒海天快要被她的無動於衷逼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又看到了旁邊吃飯…準確來說是正在啵啵的一對小情侶,回過頭不耐煩地說:
「你特么真是塊木頭。」
江唯一愣了一下,她是塊木頭?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要學著李洋那樣嗲聲嗲氣的撒嬌求著他一起打遊戲開黑嗎?
她不想理他,趴在桌子上埋著頭。
不能哭,自己又沒錯,憑什麼要為他流眼淚。她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就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中,一張臉湊了過來,嘴唇上突然一陣溫熱侵襲過來。江唯一驚恐地睜開眼睛,舒海天的臉在自己的眼前放大幾倍,他…他在強吻…
突發的狀況讓江唯一腦子一片空白,雙手被舒海天禁錮住難以動彈,他甚至想把她壓到椅靠上更無禮地索取
「唔…唔…」
江唯一的反抗只是讓他更加憤怒地往下進行,直到她難以呼吸,奮力掙開了雙手,拚命捶他的背,才能將他推開來。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眼角掛著淚水,滿眼怨恨地瞪著舒海天。
這時舒海天才意識到自己被佔有慾和憤怒沖昏了頭腦,居然腦殘地過去強吻她。江唯一的眼神就像是一隻被欺負了的小流浪貓,恐懼又怨恨。
他想跟她道歉,說對不起,說自己不是故意的,說希望她能原諒自己的粗魯。
但是話還沒說出口,江唯一就已經跑了出去。
他捶了一拳桌子:「你特么就是個混蛋!」
江唯一跑的太快,下樓的時候差點摔倒,撲進了一個人的懷裡,她頭也沒抬地說了一句「抱歉」,就繼續跑了出去。
周良辰回頭看那個背影,些許的熟悉,他跟出去想看看到底是誰,那人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