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7.

穆江玥的話一語中的，一針見血，直接將那耍瘋的女人塞了個嚴嚴實實。

本來這世道就是這樣，也不用他們多加學習和適應。不適應的人才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

那耍瘋的女人還想說什麼，穆江玥已經抬步朝她們走過來。

「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去吧？去醫院給我家姐姐做個全身檢查，然後商量一下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的事。」她似笑非笑地說：「然後你就去報警吧，舉報你女兒未成年就來這裡上網。不過你放心，警察怎麼處理我們，我們都會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那耍瘋的女人聽著穆江玥的話，臉都青成了鐵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抬起手指著穆江玥，手指、嘴唇都不受控制地顫抖。

穆江玥淡淡呼了口氣，轉身將那個小姑娘一把拉到自己身邊。那小姑娘想要掙脫，被穆江玥猛地一扽，嚇得頓時不敢吱聲。

穆江玥對那耍瘋的女人說：「還愣著幹什麼？走吧。」一邊說一邊拉著她的女兒往門口走。「你怎麼來的，是開車，還是走著。用不用打個車。」

「夠了！」

那耍瘋女人突然大吼一聲，疾步衝到穆江玥和她女兒身後，一手攥住穆江玥的手腕，一手攥住自己女兒的，將兩個人緊握的手扯開。

「這次我就饒了你們。」那女人瞪圓眼睛看著穆江玥，即便如此，還是覺得自己在這個跟自己女兒差不了幾歲的小丫頭面前，氣勢完全矮了好幾截。

她咬著牙說完，拽著女兒的手想離開，結果被穆江玥攔住。

「就這麼走了？」

那耍瘋女人神色一愣。

穆江玥雙手搭在腰上，氣定神閑地看著她們兩個，嘴角微微上揚，那淺笑意味深長。

小姑娘眼睛通紅，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身邊的媽媽。現在這種情況，就連她都知道穆江玥是什麼意思，媽媽不可能不知道。

但如果這個時候媽媽給穆江玥錢，自己回到家肯定要被打死了。

可如果不給，面前這個跋扈凌厲的丫頭，肯定會把事情鬧大。雖然她並不認識這個丫頭，但只光憑剛剛發生的事就能肯定了。她絕對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

「媽……」她的聲音滿是乞求，因為恐懼而變得沙啞。

那耍瘋女人斜睨了自己女兒一眼，沒有搭理她。從衣服口袋裡面掏出了一百多塊錢，抽出一張五十的，要遞給穆江玥。

「小玥。」穆江雪趕緊走上前，攔在她們三人之間。看著穆江玥，「事情解決就行了。」這裡的人雖然有一些她們不認識，但肯定都是附近衚衕的，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再遇見，徹底撕破臉總歸不好。

她轉過身，剛想對那個耍瘋女人說讓她不必這麼做，穆江玥卻比她更快，驀地伸出手，已經將耍瘋女人手裡所有的錢都搶了過去。

大概點了一下，「一百七十三塊五。」她嘖了聲，並不算滿意地說：「就這麼點嗎？」

「誰出門帶那麼多錢！」那耍瘋女人再次咆哮，「難道等著被搶劫嗎！」

穆江玥眉頭一挑，冷笑一聲。「你這話說的弦外有音啊。不過算了，今兒本姑娘心情好，不想跟你計較。」

她看向穆江雪，問：「怎麼樣二姐，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你的臉。正好咱們沒有交通工具……」說著看向對面的母女。

那耍瘋女人立刻說：「別看我，我沒空！」拽著自己的女兒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鬧劇總算告一段落。

穆江雪覺得心累，淡淡嘆了口氣。

只覺得自己臉上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覆上，她立刻後退一步避開。遂即發現那是自己妹妹的手指……「我沒事。」她輕聲說。

穆江玥登時翻了個白眼，把自己手裡的二十三塊五塞到穆江雪手裡。「知道你沒事。穆江雪是什麼人，——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嘛……至少去買個消腫的噴霧。」

她說完，視線落在了其餘四個人身上，雙臂一交疊，神色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未成年哈？」

那四個人尷尬地各自看著別處。

「都他媽地給我站過來！」穆江玥突然咆哮一聲，嚇得四人全都是一個激靈，身體不受控制地站到了穆江玥面前。

「給你們能耐死了吧？未成年就泡吧，還玩通宵的，夜不歸宿。你們享受你們自己的叛逆青春期，別把別人連累上。下次不想回家，去橋洞底下，馬路上，就算是去公共廁所睡，也別他媽的讓我看見你們又出現在這裡。」

「我們，我們又不是不給你們錢！」其中一個小子卯足了勁回駁著穆江玥。「你憑什麼管我們……」

「你他媽的！」穆江玥話出口，手已經在那個小子的腦袋上拍了下去。啪的一聲，動靜十分響徹雲霄，好險沒把那小子的腦殼直接拍碎。

「啊！」

「前輩訓話的時候，乖乖聽著就是，竟然敢他媽的打岔！」穆江玥的眼睛一下瞪圓，拍在那小子腦袋上的手直接抓住他的頭髮。「還敢頂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不想活了是吧！」

自己的朋友受了欺負，另外兩個男生看不過去，想要上前阻止，卻被穆江玥抬手一指，「我看他媽的還有哪個不怕死的想上。」

一句話說完，兩個小子登時沒了動作。

穆江玥收回手，對著那小子的腦袋又是一下。「重新回答，我剛剛說的話都記住沒有！」

「記住，記住了！」那小子疼得眼淚直打轉，雙手緊緊按著自己的腦袋，被穆江玥抓著的頭髮，感覺頭皮都要被扯下來。「啊喲，疼啊，大姐，大姐，放手吧！我真的記住了，啊……」

穆江雪無奈地嘆了口氣，早就習慣了自己妹妹的辦事風格，她走到收銀台前，把那小本子上面五個人的記錄劃掉。「小玥，他們得過來結賬了。」

穆江玥咧了咧嘴，露出一股邪佞之氣。嗤了聲，拽著那小子的頭髮往穆江雪的方向扔去。「滾吧滾吧。別讓老娘再看見你們。」

那三男一女便趕緊結了賬，一溜煙跑離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