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如初
「黎笙，你可曾知道，我這一路上都在想，你會不會追上來，是不是那一天我一轉眼，就會看到你風塵僕僕的追上來，甚至再想是不是等我到了漠北，你就會突然出現。」季南庭嘆了口氣，顯得有些疲倦，她真的太可怕了，怪不得林憶竹讓他小心。
黎笙聽到他這麼說，愣在當場，連眼淚也忘了擦了，他再說什麼，為什麼她聽不懂呢。
季南庭蹲在黎笙跟前，抬手擦乾她臉頰上的淚水，又拆了紗布，重新為她包紮，「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小丫頭還是喜歡我的，不然怎麼會追上來呢，可我又害怕，你那般粘著我，到底是真心實意地喜歡我，還是只是為了獲取情報，我很怕那只是一個夢，夢醒了你就會離開。
我可以逃避這一切，就是怕這一切都是假的，我想等自己想清楚了再去見你，可卻陷入了死胡同，怎麼也走不出來，我怕你是在騙我，怕我們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也怕我們之間的感情摻雜了其他的東西。」
他不能接受自己最愛的人居然是自己兄長派來的姦細，不能接受這個說全心全意信任他的小丫頭以前認識他的兄長，並且為了兄長嫁給他。
他接受不了，但又捨不得，小丫頭那麼乖，每天就那麼等著他回來，每次累的時候，只要看著她，也就不那麼累了。
他只是害怕，這一切都是她的偽裝。
「笙笙，我並不恨你，哪怕知道你嫁給我另有目的，也都不恨你，我知道小丫頭在那些年裡過得很艱難，她做什麼我都能原諒，我只是生氣，明明我才是你的丈夫，你說過你會永遠信任我，會一直粘著我，可他更早的進入了你的生活，你卻一直沒有告訴我，甚至再遇見之後還裝著不認識，我真的很生氣，氣小丫頭胳膊肘往外拐，可是看小丫頭那麼可憐，再大的怒火也發泄不出來。」
「大壞蛋，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
黎笙眼淚瞬間奪眶而出，直接撲倒了季南庭懷裡，季南庭一時不妨，坐在了地上。
「你沒有騙我，對吧？」
「傻丫頭，我說的都是真的，絕無半句虛言。」季南庭心裡不禁有些難受，小丫頭這段時間真的被他嚇壞了，已經不敢再相信他了。
「可我還是不敢信你。」黎笙鬆開季南庭，哽咽道，「我怕你只是怕我死了，所以才騙我的，等我傷好了，你就又不理我了，還會送我回去。」
「那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以後也覺不會再不理小丫頭，不管我去哪兒，都會帶著小丫頭。」季南庭只好舉起手發誓。
黎笙擦了擦眼淚，哼了一聲，不滿意道，「誓言是最不能信的東西，竹竹以前發誓會還我錢，不還就被雷劈死，結果都這麼久了，她還是一毛錢都沒還。」
「我跟她不一樣，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季南庭忙說道，他怎麼能跟林憶竹那種不知羞恥的女人相比。
「那我暫時相信你。」黎笙抱住季南庭，在他肩頭蹭了蹭，「大壞蛋，竹竹說背叛是最不能被原諒的，謝謝你還能原諒我。」
「既然我發誓了，你也要發誓，以後不許再這麼胡鬧了，你若是有什麼事，可以全部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做，但你不許胡鬧，知不知道。」小丫頭還真是可怕，看來他得好好問清楚，不然下一次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只是太害怕了嘛，以後才不會做呢，我又不是傻子，我這麼怕疼。」黎笙有些不服，「你如果早點告訴我，我也不會這麼做，哼，大壞蛋。」
「你倒還不樂意了，你今日這麼搞了一下，我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你做事都不考慮後果的嗎？」
「她要殺我，被發現后自己滾下去了，關我什麼事。」黎笙很是不服氣，「大不了把他們全殺了。」
「你說什麼？」季南庭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
黎笙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什麼。
「今日之事我會解決，倘若再有下次，我定要你好看。」季南庭生怕黎笙真跑過去把人殺了，畢竟她真的能做出來，忙警告道。
「知道。」黎笙這會兒乖巧地跟貓似地，絲毫沒有剛才殺人了戾氣，「大壞蛋，我可能好長一段時間裡都無法控制自己，你不許再忽視我。」
她天性嗜殺，如今又這般，必然控制不了自己，也好在她沒有把劍帶在身邊，不然當即就把人殺了。
「不會了。」季南庭親吻著黎笙地發頂，心裡還有些后怕，她今日若真的把人殺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做。
「大壞蛋。」
「嗯？」
「我餓了。」
「要吃什麼，我讓人準備。」
「你不許走。」黎笙纏在季南庭身上，死活不讓她離開，「你讓別人去做。」
「那我好歹也得出去說啊，莫非你想讓人看見。」季南庭無奈地說道，他臉皮還沒有厚道這種程度。
黎笙只好鬆開季南庭，乖巧坐在一旁等著。
季南庭去屋外讓人做些吃的，正要回屋，就看軒轅黛出來。
「小王妃怎麼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大概她已經知道了，海英雖然蠢笨，但也沒膽子殺人。
「是笙笙動的手，她心智本就與常人不同，對於陌生壞境本就害怕，而我又一直忽視她，她有些承受不住，看到海瑩挑釁，她下意識自保。」季南庭沒有隱瞞，畢竟要解決這件事，還要請她幫忙。
「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海瑩舉著刀，笙笙驚嚇過度自保而已，鑒於她受了傷，我願意做出補償，可他若是不依不饒，那便把他這些年所做的勾當全部呈上去。」
「嘖嘖嘖，季南庭，你也是夠不要臉的，朝堂果真是磨練人，連你也開始顛倒黑白了。」軒轅黛讚歎道，「我手裡有他的證據，你若是需要，隨時來找我，要不要盯著那老頭，就怕狗急跳牆，最後來個魚死網破。」
「不用，他若敢上奏，死的也只會是他。」上奏，只怕到時候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什麼意思？」
「這個你不用知道，以後你若是無事，就不要來找笙笙了，她怕生。」
季南庭說完，轉身回了屋，只留下站在門口一臉懵逼地軒轅黛。
她剛聽到了什麼，他這是卸磨殺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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