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208雪夜歸途

羽衣甘藍背起沉重的琥珀凈瓶，頭也不回地奔向森林，卻不知在他的身後，跟上了兩個暗影。

不知是什麼緣故，那兩個暗影並未著急動手，而是不緊不慢地在樹梢間吊著，跟在羽衣甘藍的身後，在森林裡兜了幾個大圈子，最終又從森林邊際繞了回來。

「你們跟了這麼久，究竟是什麼目地？」羽衣甘藍放下背上的琥珀凈瓶，警惕地質問道。

和森林邊緣的樹木拉開距離，四周都是空曠地帶，那兩個黑影再也難以掩蓋蹤跡，索性前後包抄，將他夾擊其中。

「羽衣家的小鬼，如果你乖乖就範，告訴我們你知道的所有情報，就可以保住性命。」黑影威脅道。

「你們是千手的斥候？你們什麼時候發現我的？」羽衣甘藍驚問道。

【不止是千手安排了斥候，宇智波也安排了斥候，不然，由誰來將宇智波部隊覆滅的驚天消息搶先傳遞會族地里呢？】

「哈哈，你以為呢？你所謂的藏蹤匿跡，根本就一直都在我們的掌控範圍內。」黑影大言不慚地說道。

「真是這樣的么？我看不見得，你們也就才發現我的蹤跡而已。」羽衣甘藍抽出腰間的短刃說道。

其實，這個問題不問也能推理出來。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羽衣一族是身處暗處，可是當他們祭祀般召喚出九尾的時候，那麼大的陣勢，便再也難以掩蓋起來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開始，他們的存在被暴露出來，這也正是羽衣一族認定他們會死絕的緣由。

只不過，九尾一出，無可逆轉，就算是強如影級都無可奈何，更何況區區幾個斥候呢？

所以，和千手大部隊一樣，他們亦選擇了遠遠撤離，避免遭受無妄之災的波及。

而羽衣薰衣草三人，在斥候所見，已然是九尾的腹中餐，整個羽衣一族的敢死隊，盡數滅絕，也就沒什麼值得追查的了。

所以，在日向大族發射的巨炮第一次命中九尾時，在無數紛雜查克拉能量的干擾下，遠處的斥候亦不知曉他們三個人從九尾腹內逃出生天。

若非是羽衣薰衣草執意出動，進入到斥候們全神貫注注視著的九尾旁邊，那麼他們三人就根本不會被千手察覺——畢竟，九尾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月明星稀，在有九尾拉扯注意的情景下，會造成斥候對其它地方的忽視。

所以，他暴露的時間，也就是奔跑出去，帶回裝有妹妹的琥珀凈瓶之時。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這些有什麼用？就算是推理出真相，那還不是要死到臨頭啦？】

想通了這一點，羽衣甘藍心裡稍微覺得好受了一點，如果他的推斷無誤，那麼，至少羽衣薄荷他是安全的，因為在那之前，羽衣薄荷就已經率先離開了。

「小子，我準備讓你一隻手，免得你說我以大欺小。」一名黑影迅猛地跳躍了過來，而另一人，則好整以暇地封住羽衣甘藍逃離的方向。

「鏗鏘！」黑影手執一柄苦無與短刃擋住了羽衣甘藍的攻擊，另一隻手反手一劃，卻也被對方給躲過去了。

「好俊的體術，再來兩招給我看看，說不準看的我一時高興，饒你多活個一時半刻的？」黑影一擊未成，迅速地跳躍分開來，一邊謹防危險，一邊還口出譏諷。

「哼！那你就好好看看吧！」羽衣甘藍咬牙切齒地說道。

「水野，他就是一個小啰啰，那你就別玩了，趕緊殺掉他把寶物帶回去，以免夜長夢多。」另一個黑影不耐煩地開口催促道。

…………

叮鈴鈴……」連串的敲打聲餘音裊裊，一粒粒白色晶體，從天空上灑落下來，撞擊在冰冷的刀劍上，令人難以無視。

「下雪了，可惜你來不及觀賞雪景了。」那名黑影好整以暇地躲開所有攻擊，環繞在羽衣甘藍的周圍，略帶嘲笑地攪動弱者的心弦。

羽衣甘藍揮舞著總是落空的短刃，他所有的努力，不過是和雪粒撞出密集的音符。

「放棄吧，你這樣又有什麼意思呢？」黑影欺身上前，一隻手連續格擋開羽衣甘藍的兩手連續攻擊，另一隻手則在羽衣甘藍的手臂上劃開一道血痕。

…………

「噗呲」羽衣甘藍無力地丟開持有的刀劍，整個人就像是失去線的風箏，無力地往後面倒去。

「都說了，讓你別掙扎了，你就是不肯相信呢？

看到了嗎？無論你願不願意承認，你終究是反抗不了我的。」黑影譏笑著彎下腰來，毫不在意地抓住下方突襲過來的苦無，一切的疏忽大意與廢話，都只是他藝高人膽大。

【所以，反派死於話多，僅限於面對主角。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實力的差距是無可改變的，反派就算話多，正派也別想出現奇迹。】

「咳咳，殺我之前，可否讓我看清你們究竟是誰？」身上被黑影虐待般扎出十幾個「不致命」的血洞，羽衣甘藍早就明白，他和認真起來的敵人差的太多。

甚至，他很清楚，很多傷痕與失敗都是他自找的，因為差距是客觀的存在，光靠意志力不依不饒，那不叫堅韌，只不過是頑固不靈罷了。

他的這種反抗與堅持，更多是出於維護顏面與表態，但是從忍者的務實意義上看，全都是毫無意義與徒勞無功。

「怎麼？難道你想變成惡鬼再來找我們報仇？」黑影哂然笑道。

「不行么？那就算了，我其實並不知道什麼情報，因為我就是被派出來作為死士的，想必你們應該能理解我說的意思吧？！」羽衣甘藍彷彿認命和崩潰似的，無所謂維護家族的高傲，自顧自地開始露出自己的悲哀落魄來。

「嗯，能夠理解，畢竟低級的忍者，本來就是用來送死的。

你也不必太難過，像你這麼實力差勁，反抗都是自取其辱，卻仍然能堅持這麼久的忍者，我也是很久沒遇見到了。」另一個黑影見大局已定，亦跟著走了過來，語調輕鬆地接話道。

「你這是諷刺我么？」羽衣甘藍苦笑道，只見他的臉色愈發的蒼白，身底下流淌出來的鮮血化作蜿蜒溪流，最終竟然百川歸海似的，一點點地連接成片。

「動手吧。」已經是死到臨頭，逃生完全沒希望，羽衣甘藍平靜地閉上了眼睛，就像是悟透了生死一般，能夠坦然面對死亡的歸宿。

「吶，看來你已經有了覺悟，出於特殊優待，我就讓你和你的武器合葬吧～」本來旁觀的黑影，緩緩舉起羽衣甘藍掉落的短刃，對準了下方的心口。

「是么？可我更願意拉著你們為我陪葬呢！」望著即將落下的短刃，生命進入倒計時的羽衣甘藍，陡然睜開眼睛，迸射出期待的目光來！

「你？？……可惡！」兩名黑影被他突然的怪異表現給干擾到了，不過那也僅是一瞬間的遲疑，反應過來的他們，旋即惱羞成怒起來，沒想到，在最後關頭竟然還會被小鬼給戲弄一番！

「我可不是騙你的，這是真的。」羽衣甘藍側頭望著從血液里瀰漫出來的味道，滿是同情地說道。

「你還敢詐我？啊，咳咳！有毒！什麼時候？」這兩名黑影突然卡緊了自己的喉嚨，可透過他們露出來的眼睛，也能感受到他們傳遞出來的痛苦，無以言表。

「噗通，噗通」接連兩聲，人影倒地。

「其實，這毒不是我下的，而是別人給我下的毒。」羽衣甘藍平淡地沖著倒在他旁邊的黑影，如是陳述道。

他說的，全都是實話。

只不過，區別在於，他作為死士，身體里被注入了緩解毒素的部分「解藥」，而這兩名黑影，則只能直面毒素的全盛威力來。

「只可惜，到死也不清楚，你們是不是千手一族的人。」失血過多昏迷之前，羽衣甘藍頗為遺憾地嘟囔了這麼一句——那兩名黑影之所以敢放下防備，正是因為，他受到的傷勢全都是真實的，十幾個血洞，即便是不致命，也會變成生命沙漏逐步流失。

在無力倒地后，他能堅持了這麼久，全是憑那一股期望的意志力支撐，如今他期待的場景已經實現，自然也就心愿達成，死得瞑目——沒有繼續頑抗的理由，無邊的疲倦席捲而來，轉眼便陷入了黑暗。

【額，他竟然實現反殺了？！

好吧，這說明，反派死於話多，在他身上得到了一次證明。

但是，我還是堅持上面說的那段話——反派死於話多隻會出現在主角身上，至於普通的正派，根本享受不到奇迹的發生。

所以，既然他證明了反派死於話多，就說明，就說明，嘻嘻，他也是有一定主角光環的！

一定是這樣，那麼，原本打臉的上下文，就可以自圓其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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