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聒噪
第554章：聒噪
歡快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逝。
各地的災難越發的層出不窮，甚至還誕生了許多不同於人的新生物種。更有植物，動物也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被稱為「精怪」。他們習得法術，稱霸一方。
人類和精怪比起來，更不懂大自然的妙用。他們盲目的修行，為了讓自己的修行更加的順暢，各種邪魔外道的想法也是一個又一個，如雨後春筍。終於，有的人，初心變了質，世界上多了一種念，叫做「貪」。
人被打的節節敗退，「貪」的人越來越多，世界好像又變成了一片混沌。
人們不再追求仙，他們開始信奉「神」。
可是神又在哪裡？於是那片高聳入雲從來沒有人上去過得山，成為了所有人津津樂道的「神住的地方。」
很多人聚在一起，選出了許許多多出類拔萃的人去山上尋找「神」的下落，請求神拯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無數的人，前赴後繼。可是總在半路就夭折了。
傅煬還是那一身月白長袍，赤著腳，腳踝上是一出紅繩傳的鈴鐺，每走一步，都有一聲清脆的響動。
突然就想起那個丫頭，她說，「師傅，你知道鈴鐺真好看，走路還有聲音，也好聽。能不能送我呀。」
能嗎？不能的。就算能，他也捨不得。
軟軟不知道的是，這個鈴鐺也是他與生俱來的，用來約束他。他是天地法則原則的萬物之主，有些東西他不能去碰觸。
而這個鈴鐺，就是在提醒他。
他站在山巔，俯瞰著那群人，前赴後繼的送死，從半山腰，或者更低的地方跌下去，眼底沒有一絲悲憫。
「師傅，我們幫幫他們吧。」
也許人間太美好，宋軟軟只不過去了幾趟，就染上了滿身的煙火氣。
同傅煬周遊的那段日子，她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很多很多。他們會對她友好的笑，會做出美味的食物，會做出有趣的玩具，會講動聽的故事。
這樣的人，宋軟軟很喜歡。
幫嗎？他應該要幫的，可是一但他幫了，不久等於他向天地拖協，要主動去承擔那份責任了嘛。那麼，他是不是就只能在高高的神壇上，普度眾生，無愛無恨，真的成為他們口中的「神」。
他回頭看著宋軟軟，目光是少有的嚴肅而又認真，「軟軟，你喜歡我嗎？」
少女想都沒有想，「喜歡呀，為什麼不喜歡？師傅這麼好，應該看到過你的人都會喜歡吧。只是可惜了，師傅都不多出去看看。身邊只有我一個人，太清冷了些。還是人間好呀，熱熱鬧鬧的。」
說著，話題一轉，宋軟軟可憐巴巴的看著傅煬，「師傅，你能救他們嗎？能的話，你就救一救吧，我覺得他們好可憐呀。」
少女眼裡的真誠沒有一點水分，他嘴角揚著笑，「好，我救。你喜歡這人間，我就給你一片海晏河清的人間。」
山頂上的霧氣終於散開了，尋覓了許久的人彷彿也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們更加努力的往上飛，或者爬。終於來到了山頂。
傅煬還是那個動作，還是那件長袍。背後是耀眼奪目的金光。
「神，真的有神。可不可以救救我們。」
來的人匍匐的在地上跪了一地，嘴裡全是懇求的話語。
「其實這一切不過都是你們咎由自取。全都是你們的貪戀所導致。若你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只是為了追求更高的能力，更高的真理，不要去追求不屬於你們的東西，也不會如此一遭。」可是事已發生，他就算讓時光倒流，又能改變什麼。
他看的透徹，有些東西是必然的。
他這樣說，只不過看能不能叫醒一些睡得不沉的人。
「我們知道錯了，不知道神明大人能不能救救我們。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求求神明大人吧，我們也是歷經千辛萬苦才開到這裡的。」
此起彼伏的請求，傅煬面無表情的聽著。最後大手一揮，「你們回去吧。至於那些災難我已經解決了。但是未來會不會繼續發生，多久會發生，都在你們的一念之間。至於其他的，你們自己去努力吧。」
「真的嗎？」
「神明大人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呀。他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這就完了？這麼簡單？」
「謝謝神明大人，我們會永遠是你的信徒的。」
「謝謝，謝謝神明大人。」
「……」
有人懷疑，有人揣測，有人一臉懵逼，有人半信半疑，有人磕頭謝恩。總之宋軟軟在一邊看的眼花繚亂。
「人，果然是有趣的狠呀。」
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宋軟軟快速的跟上了傅煬的腳步。
可是她不知道，她此刻跟上的人，再也不是陪伴著她度過漫長歲月的師傅了。
「師傅，問題解決了，我們什麼時候再下山去玩兒呀？」
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回復，宋軟軟歪著頭湊近腦袋去看，暗自反思。
難道我今天又做錯什麼事情惹師傅生氣了？
「師傅，你是不是生氣了呀？我錯了嘛，你原諒我好不好？」下意識的就伸出手。慣性的拉住傅煬的衣角，左右的晃動著。
「聒噪。」
簡單的兩個字，卻異常的清晰，宋軟軟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記憶里的師傅，雖然也是清清冷冷的，可是從來不會這樣說她，就算自己因為貪玩兒，摘了他悉心養了很久的花，也只會寵溺的揉著自己腦袋，告訴自己，「軟軟要乖。」
「師……師傅？」顫抖的話語，語不成句，面對這般面孔的傅煬，宋軟軟說不出的難過。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
傅煬只覺得心口一緊，拉扯著，痛的厲害。
抬手就要去擦她臉頰上的淚，可是，抬起手，又覺得不可置信，荒謬至極，很快的就放下來了。
時間的齒輪繼續滾動，宋軟軟終於意識到，他的師傅變了，不再是從前寵她，疼愛她的師傅了。
荒蕪的心，荊棘遍生。
人間多了很多禍害，各色各樣的，宋軟軟打發時間看了畫本，要做一個除魔衛道的人，像此時的師傅一樣。
只有這樣，現在的師傅才會偶爾對她笑一笑。
直到那一次，一個由最開始人們的「貪」匯成的怪物，縱橫天下，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宋軟軟自動請纓，一個人找上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