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8守歲

年底雖然工作很忙，還計劃準備上市，但老連還是在緊鑼密鼓的工作中，給大家合理地安排了一次五天四夜的長途旅遊。

大家知道這是老大結婚給的福利，不敢和張晗彥開玩笑，一個個看見趙樂萱就要恭喜一下，趙樂萱開心地照單全收。

張晗彥和趙樂萱沒有去旅遊，他們去了一趟英國。

張晗彥帶著趙樂萱參觀了學校，看了提早購置好的房子，還檢查了詹姆斯的工作進度，痛痛快快玩了幾天才回到H市。

回到H市，隨著人力資源部計算年終獎金帶了的喜慶氛圍越來越濃，農曆新年的腳步也臨近了。

趙樂萱請室友和他們的男友到家中聚餐，張晗彥請浩雲所有員工吃過年夜飯後，年二九浩雲和盛川正式放年假了。

張晗彥和趙樂萱在年三十祭拜了舒浩雲后，出發去了趙樂萱家中。

趙炳銳和林清、趙樂亦和祝雅筠早就等在了家中，看到趙樂萱整個人從頭到腳似乎都已經煥然一新，都不約而同地替她高興。

一回到家，大家簡單聊了一下元旦以來的工作和生活后，三個男人去了書房密談，三個女人擠在沙發上八卦。

書房裡，趙樂亦依舊是一副嚴肅臉，開門見山，「晗彥，相信你也有所耳聞，他在五天前已經被雙規，年後將正式立案審查當年的事情。」

這個他指的是誰，三人心裡都清楚。

張晗彥點點頭，「嗯，我第二天天就收到消息了，張承宣那一幫人中，只有老蔣似乎嗅覺特別靈敏，好像已經在申請辦理移民；張哲英本來要出國，但因為李曼秋入獄張哲麗回國，導致張哲英也沒有成功出境。」

趙炳銳笑眯眯地看著他，「晗彥，你所期待的事，一定會如你所願。待事了，你和樂樂安心的過日子就行。」

之後，三人就年初五舉辦訂婚宴的事情，詳細地商量起來。

客廳里，趙樂萱眉眼彎彎地靠在沙發上，一手挽著林清一手挽著祝雅筠，一臉幸福地說著自己從元旦以來的美好生活。

趙樂萱「「媽媽，晗彥哥做飯可好吃啦，特別是海鮮類的菜肴，呀~，那個香噴噴呀，只是現在浩雲要準備上市，事情特別多，我們基本都是在員工餐廳吃了晚飯才回家，周末有空的話，晗彥哥就會親自掌勺。」

林清：「那你都幹什麼呀？媽媽猜一下哈。嗯~，坐在一旁看？或者躲起來偷吃？」

趙樂萱「「媽媽！我哪有這麼懶，我有幫忙洗菜、擺放碗筷哦！晗彥哥本來要請個阿姨的，但我覺得這幾個月就算了，等我回國再考慮，他考慮一下就同意了。」

祝雅筠：「樂樂，你們計劃過什麼時候要寶寶嗎，應該是要等到你學成回國以後吧。」

趙樂萱：「大嫂，你猜得對，不過晗彥哥說萬一要是有寶寶了，也沒關係，他會給我安排好休學，生完了再繼續上學。那邊的房子也租賃好啦，我們前幾天剛看過，離學校很近的。欸，大嫂，你和大哥有計劃了嗎，什麼時候要寶寶啊？他那個人估計回到家中也是一臉的嚴肅，真是為難大嫂你了。」

祝雅筠：「這段時間比以前好多啦，現在偶爾還會買束花啦、買件衣服什麼的送給我，他也會盡量抽出時間來陪我看場音樂會或逛逛街，只是，話還是不多。不過，已經很好啦。當初我卯足了勁追他，被他冷臉無視拒人千里的時候，那才是煎熬呢。誰叫是我自己的選擇呢，再怎麼樣都是甘之如飴，何況現在已經……漸入佳境了呢。還有啊，我們商量過，年後我們準備要寶寶了……」

趙樂萱：「真噠真噠！太棒了！媽媽，媽媽，你聽見了嗎，這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啊！」

林清：「聽見了，聽見了！你們兄妹倆都是苦盡甘來好運滿滿的，小亦身邊有小荺，你身邊有小彥，我和你爸都為你們高興！」

趙樂萱：「訂婚宴安排在年初五，我早點把我的室友們都接來，再好好的帶她們玩一圈，吃遍這裡所有的美食。對啦，大嫂，你們要寶寶的話，一個星期幾次啊，每次多久啊？」

祝雅筠：「……」

林清：「……樂樂，你真是……」

趙樂萱：「嗯？」

祝雅筠：「……樂樂，你看你這話頭轉得、問題問得……讓人始料不及又猝不及防，差點被你噎死！你問這個幹什麼？」

林清：「小荺，別理她，這隻蠢豬玀什麼都能衝口問出來。想要自己生寶寶，上網查資料或者問醫生去，別在這搞得一驚一乍的，再說了，你生寶寶還早呢，上完學再說。」

趙樂萱：「……媽媽，你怎麼知道我……」

林清：「你剛才只差沒把想法寫到臉上了，一臉的羨慕，恨不得現在就生個寶寶不出國了，好關上門過你們的小日子去。」

趙樂萱：「啊？這麼明顯？」

祝雅筠：「還好啦，不明顯。樂樂，你總覺得你大哥嚴肅，其實他只是不善於表達而已。他從同意和我結婚以後，就一直對我很好，有些事情需要生活中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來體會，很多事情無法具體描述也不足與外人道，但我們心裡都清楚，心裡有彼此。就像你大哥給你買衣服一樣，雖然很笨拙地一個款式買一打，讓別人覺得你一個女生大夏天的一件T恤能穿一個星期，但他的確也是這麼對自己的，他覺得這樣挺好。我想，你就算連著十天半個月穿同樣的T恤被人指指點點，也不會嫌棄你大哥的心意，對嗎？」

趙樂萱：「嗯嗯！」

祝雅筠：「所以，我們相處的時候，他把他認為很對的、或者好的東西送給我或者和我分享，哪怕我不是很喜歡，但他的那份心意我卻能實實在在地感受到，日子也越來越甜蜜。」

趙樂萱：「哇，我現在已經開始期待你們的寶寶啦！」

三人又開始聊起了趙樂萱將來的工作方向，趙樂萱自己也不太確定，決定等三年後再決定。

中午吃過飯，趙樂萱拉著張晗彥睡午覺。

趙樂萱躺在張晗彥懷裡，蹭啊蹭。

張晗彥把臂彎稍稍收緊，「有什麼事嗎？」

趙樂萱睜大眼睛，「這麼明顯？」

張晗彥笑，不答。

趙樂萱支支吾吾，「那個……那個……大哥和大嫂，準備要孩子了。」

張晗彥疑惑，「是好事啊。」

趙樂萱點點頭，「大哥大嫂剛以前關係很一般，兩人又都很忙，現在他們關係好起來了，大嫂才決定要孩子。」

張晗彥注視著她，「所以？」

趙樂萱吭哧吭哧地沒有完整的話，「所、所以……我們……那個什麼，我們關係一直很好……」

張晗彥抱著她，親親她的額頭，「對，我們一直很好，以後會更好，所以，你現在安心學習，以後安心生寶寶，好嗎？」

趙樂萱單手環住他的腰，在他胸口點頭，「好！」

沒多久，趙樂萱在他懷裡香甜地睡著。

晚上的年夜飯特別豐盛，許叔兩口子提早一天就把所有的菜全部採購到位，在廚房忙碌了一天後，菜肴一個接一個端出來，圓桌上擺得滿滿當當。

酒足飯飽后一年一度的燃放煙花的時間，一家八口人開車來到郊外，找了個空曠的地方開始準備。

趙樂亦今天把燃放煙花的重任交個了張晗彥，他牽著祝雅筠的手站在一邊觀看。

祝雅筠眼角的餘光看見趙樂亦正在看著自己，她轉頭對他微微一笑。

往年這個時候，趙樂亦總是帶著趙樂萱在玩，自己卻是站在一邊。

現在妹妹找到託付終生的人了，他也終於能放手了。

祝雅筠低頭看了看牽在一起的手，心裡很甜。

其實他不是故意冷落自己，只是他覺得妹妹當年出事全部是因為自己的晚到，這些年這個重重的包袱一直壓在心頭。

而今，應該也慢慢放下了。

她微笑著緊緊回握，換來趙樂亦另一個大手的溫暖包裹。

遠處，趙樂萱在大聲喊叫。

「晗彥哥，快走開快走開！」

「呀，點燃啦！」

「哇，好漂亮啊！沖的好高好高！」

「放那個，那個那個，那個萬花筒先放！……哇，晗彥哥真棒！」

一直玩到了很晚，一行人才意猶未盡地驅車回城。

趙樂萱一直很興奮，坐到車上還兩眼閃光。

「晗彥哥，明天我們再來，要放更多，更漂亮的煙花！」

「好。」

「晗彥哥，你知道嗎？」

「嗯？」

「剛才那個萬花筒從天上散落下來時，我有一種錯覺。」

「什麼？」

「好像……是上天在給我們所有的祝福，明年、後年、以後的所有時光，都會像這個萬花灑落一樣絢爛美好！」

「嗯！」

「呀，我這麼突然間這麼有文采了，我好了不起啊！哈哈哈！」

「……」

回到家，八人圍坐在電視機前，準備變看電視邊守歲。

誰知……

趙樂萱沒到十一點已經哈欠連天，躺在張晗彥懷裡睡得人事不知，張晗彥索性向大家告別，抱著她回房睡覺。

趙樂亦看在眼裡，說祝雅筠這幾天公司忙，也要早點睡，遂他們也一起回房。

許叔兩口子忙年夜飯累得不想動彈，也回去休息。

一瞬間，沙發上只剩下了趙炳銳和林清老兩口。

兩人相視一笑，趙炳銳伸手牽著林清的手，一起走向樓梯。

「老趙，我們此生沒什麼遺憾了。」

「是啊，孩子們都好，我們才能真正放心。」

「走吧，我們也早點休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