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割鹿刀
「你想我幫你什麼忙？」再次坐在客棧之中，還是昨日相同的位置，李皓開口問道。
坐下之後，風四娘略微調整了一下坐姿，看了眼桌上的菜式，猶豫道：「你的條件是什麼？」
「你我之間，不談條件。」李皓替她夾了一筷子沒有刺的魚腹肉，搖頭說道。
聞言，風四娘俏臉上浮出一抹紅暈，卻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咬牙道：「你聽過藍玉匕首嗎？」
李皓是沒聽過的，他搜索了一下記憶，想看看真正的花平知不知道，讓他意外的是，花平竟然也不知道。
於是李皓點頭道：「聽過，怎麼了？」
她只問聽沒聽過，又沒問了不了解，李皓覺得可以含糊其辭一下。她han的就不錯，自己沒道理比她差。
風四娘將一把銀色的匕首拿了出來。
「這就是藍玉？」李皓打量了一眼她拿出來的匕首，隨口問道。
「總算你還有些眼力。」風四娘點了點頭。
先前的一個時辰，自己的眼力哪裡差了，可曾入錯哪怕一處…罷了，都是基操，屬實也沒有什麼可驕傲的。
李皓選擇了沉默。
見藍玉沒有勾起他的興趣，風四娘柳眉輕蹙，只好道：「藍玉是一把雌匕首，有它在，就必然還有一把雄匕首，叫做赤霞。」
匕首也分雌雄？
李皓說道：「這麼說，你想讓我幫你找到那把赤霞？」
「它就是赤霞。」李皓一說完，風四娘就又拿出一把匕首，和銀色的藍玉不同，這把匕首的刀柄和刀鞘，俱都是金色。
一雄一雌，倒是有點意思。
「這兩柄利刃，全都鋒利無比，說是削鐵如泥也不為過。」風四娘緩緩說道。
李皓看著她，沒有說話。
既然她把兩把匕首都拿了出來，顯然不是要他去找另一把，那無論是想用兩把匕首讓自己幫她完成一件極難的事又或者其他，李皓靜等她的下文。
風四娘沒有賣關子，將赤霞拔了出來，讓李皓意外的是，這把赤霞，居然是斷的。她先前說赤霞鋒利無比，那能斬斷這把赤霞的…
哦，是割鹿刀，李皓終於想起來這段劇情了。想起來之後，李皓頓時覺得豁然開朗，因為在書里，藍玉是把劍。
這才讓他一時沒對的上號。
一直盯著李皓的風四娘，沒有在他劍眉星目的俊臉上，看到動容之類的神色，不免有些失望，她不甘心道：「你就不想知道，斬斷赤霞的，是什麼兵器？」
嗯？
注意到她的表情，李皓瞬間戲精上身，震驚道：「它竟然是被其他兵器斬斷的？我只當它是刺中玄鐵或是巨石折斷的。」
他的轉變有些大，但神色極為自然，風四娘也看不出什麼，點頭道：「它是被一把刀削斷的。」
「刀，什麼刀？」像是聽到刀字，眼裡就流露出一股狂熱，李皓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終於看到他如自己想像中的表現的風四娘賣起關子道：「我知道你一聽見有好刀，心就癢了，但我偏偏不告訴你。」
「那就先吃飯，把肚子填飽，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李皓道：「你不要看這裡地處偏僻，但這桌上的菜，無一不精。就比如這道西湖醋魚，它是錢塘最著名迎客樓的廚子做的，味道比你在錢塘吃到的，分毫不差。」
風四娘：「……」
「你不信？」李皓解釋道：「因為他只要做的有一點不同，他的手就沒了。」
他的話音一落，風四娘一臉震驚的看著他，不敢置通道：「你將那廚子，綁到這裡來了？」
「是請來的，他沒有拒絕我。」他的話沒有說全，人是花平用他一家老小的命「請」來的，那位只會做飯的廚子，哪裡敢拒絕。
李皓嘆道：「這裡是強盜山，來這裡吃飯的，很可能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頓飯。我總要讓他們吃的好一點，口味正宗一點，聊表心意。」
「……」
風四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甚至忘了，她是想用割鹿刀的事賣個關子，好讓他盡心儘力，幫她一起奪刀的。
「再如這道西芹藕片……」
這頓飯，風四娘吃的極為古怪，明明味道很好，卻偏偏吃的沒什麼滋味。
她忍不住道：「那把刀的故事，你想聽嗎？」
李皓放下筷子道：「你怎麼又想說了，不會太為難你吧？」
一聽他說這個，風四娘就又羞又氣，因為先前她分明不願意，可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摸來摸去的，就讓她…
他分明已然要得逞了，卻開口問她，不會太為難你吧，風四娘當時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風四娘羞惱道：「你分明猜出這和我要你幫的忙有關，你料准了就算你不問，我也一定會說。」
「這倒沒有，我只是覺得如果我問，你大概就不會說了。」李皓笑道。他臉上的笑意溫柔，非但沒有嘲笑她的意思，還帶著淡淡的寵溺。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眼神，風四娘俏臉上剛剛消退的紅暈，又冒了出來。她有些慌亂道：「你最好將昨晚的事忘了，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上午的事，我可以不忘？」李皓問道。
「不行，也要忘掉！」風四娘急道。昨晚的事，她只是模糊記得一些，但今日上午，卻是歷歷在目。
李皓嘆道：「四娘，就算我答應你也沒用，因為我一定會記得。」不等她說話，李皓已轉了話題道：「你說說那把刀吧。」
聽他問起割鹿刀，風四娘將好多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說道：「那把刀叫割鹿刀。」
「割鹿刀？」
「號稱能一統江湖的割鹿刀，秦失其鹿，天下共逐，得割鹿刀者得天下。」風四娘眼裡不禁露出一絲嚮往之色。
李皓沒有接話，因為他記得，在書里割鹿刀出爐還不到半年，但劇里割鹿刀卻好像成名已久。
不知道是哪種情況，李皓沒有貿然開口。匕首他還可以謊稱不了解，但作為用刀愛刀之人，說錯了難免讓人懷疑。
「你想要這把刀？」李皓問道。
「這天下誰不想得到這把刀。」風四娘小聲道：「你猜這把刀眼下在誰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