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九龍降-16

「喂，你剛剛說著四方天帝，是個什麼東西？聽起來倒是蠻厲害的……」

一片漆黑之中，只聞高清晰又問道。

「哼，那是自然。」摩訶迦羅立時一臉傲慢地答道：「這四方天帝，乃是整個神族的掌控者，是位置更高於二十諸天之上的神界真正的領袖……」

「哦？可為何我只聽過大梵天一個人的名字，而對於你們其他三個……」

「呵呵，你沒聽過，也很正常。我不是早已經說過了，我在很早的時候，便已經趁機來到這魔界之中隱居，當時還是第一次屠魔戰爭尚未結束的時候，距今已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原來是如此啊……可你在神界位高權重，為何又要隱居呢？」高清晰忽地又問道。

「哎，說起來，話可就長了……」摩訶迦羅頓時嘆了口氣，隨即答道：「其實說白了倒也很簡單。既然你是鳳凰帝王的轉世化身，那麼自然也該聽說過，盤古開天之初，神界和魔界分別有盤古之化身虯龍帝君以及鳳凰帝王創造，之後三界才孕育而生。當時作為最初的一批神族人，我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我們這些芸芸眾生，為何一定要受到虯龍帝君的管制？即便是他創造了神族，卻也沒有管束我們該如何生存的權利吧？於是，一個陰謀孕育而生，以大梵天、帝釋天、自在天我等四人為首的一批神族人，決定除掉虯龍帝君……最終，我們成功了，而後，我們更與時為聯盟的魔族一起動手，除掉了魔界的創造者，鳳凰帝王。我們本來以為，他們兩個一死，那麼我們便能自己支配自己的世界，這才是真正的自由，可是……最終發現，事情卻並不是這樣的……」

「嗯？這是什麼意思？」高清晰立時問道。

「也許……生活在一龍一鳳的年代，才是最安詳的……」摩訶迦羅又嘆息道，「虯龍與火鳳死後，整個三界便開始動亂，沒有了那最強的兩個男人的制約，無數野心家孕育而生，而我們神族與魔族也開始因為擴大勢力而產生摩擦，最終導致了第一次屠魔戰爭。戰爭未開始的時候，我和自己的哥哥『自在天』摩訶首羅一同接受了新任的神族統治者——大梵天的命令，開始追殺鳳凰帝王的子女，當時，我便已覺出一種不能言語的陰寒，似乎這世界很快便會變遷一樣。後來果然不出所料，戰爭全面爆發，三界生靈塗炭，從而我更加確定，當初殺死一龍一鳳……是個錯誤的選擇……整個三界從此開始充滿了血腥、野心、虛偽，而三界變得如此，正是我們所造成的。於是，我決定離開，離開這世界，到一個永遠不會有人發現的地方去，安安穩穩獨自生活。於是在第一次屠魔戰爭尚未結束之時，我便假意帶領著神界軍沖入魔朝，然後製造出一個戰敗的局面，並且趁機以戰死作為借口逃離，開始四處流浪。當時整個三界到處都被戰亂波及，我遊走四方，最終發現了這地獄山。所謂的地獄山，其實便是當初被鳳凰帝王以法力封印住的九頭妖龍的身體所化成，山上常年烈火繚繞，一般人只要稍微一靠近，便會馬上被燒成灰燼，所以一般不會有人到這裡來，而對於我來說，這裡正是最好的隱居之所。後來的事情，我之前已經提及過，我到來的時候，卻發現洞中還有一人，正是魔朝第一代魔君血魔的弟弟——天誅道，天誅道躲入這魔窟之中，並不全是因為與血魔交手戰敗，而想要隱居，更大的原因是他想憑藉著自己的力量，將九頭妖龍收服，從而用作自己的坐騎，再度像血魔發起挑戰。不過，這心殿之中的封印是當初鳳凰帝王所結，整個三界之中，也只有鳳凰帝王的後人才能夠將這封印除掉，為解開這封印，以及與每三年一蘇醒的九頭妖龍決戰，天誅道便已遍體鱗傷、苟延殘喘，而當我來到這洞穴之中時，那傢伙更是瘋狂的要殺了我，於是最終被我所殺……」

「原來是這樣啊……」高清晰聽得入迷，不是跟隨著摩訶迦羅語氣的變化時而點頭時而嘆息……

「後來，我獨自住在了這魔窟之中，果然，不管三界如何動亂，這裡卻一直平靜如初，但之後也相繼有無數世間妖魔妖獸之流逃入這魔窟之中躲避戰亂，我不忍驅趕他們，於是便將他們全部收留在此，並且在九頭妖龍醒來之際與他定下約定，我們作為它的部下，替他守護著心殿的封印；而作為交換，我們可以在它的身體之中居住。後來來到這裡的妖獸越來越多，漸漸匯聚成群，一般人也就更不敢靠近這裡了。然而，卻還是有很多人以修鍊為理由，來到這魔窟之中挑戰妖獸們。為了不讓人發現我『大黑天』的蹤跡，我便運用法術，將實體藏在這黑煙之中，從此以『破風獸』這身份融入了魔窟中的獸群之中……」

「原來是這樣啊……」聽完摩訶迦羅的話，高清晰立時驚聲嘆道：「不過，真想不到你這傢伙，竟然是一名神族的諸天……」

「呵呵，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摩訶迦羅立時輕聲笑道：「你這後輩，果真是不簡單啊，起初我見你自身具備火鳳之力，本以為你是大鵬鷹王迦樓羅的後代，當初我和哥哥『自在天』摩訶首羅一同追捕大鵬鷹王數百年，那小子嚇得跑遍了天涯海角，若是他的後代，我倒也不放在心上，所以才想用自己的傀儡將你誅殺掉，卻沒想到，我那從未敗過的三大傀儡，卻都無法將你擊敗，真是可惜……可惜啊……」

「那是，老子是那麼好對付的嗎？」高清晰嘿嘿一笑，又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是很明白，既然你數千年來都藏在這魔窟之中也不曾出去，為何對外面的事情又如此的清楚？」

「呵呵，數千年來我自己從未離開過這魔窟一步，不過，這魔窟中的妖獸們卻又不少經常離開地獄山到外面去覓食，我所知道的消息，也正是這些走出洞穴的妖獸們所帶回來的……」

「是這樣啊……」

「另外，你剛剛說自己只聽說過大梵天，甚至連『四方天帝』這一名號都沒聽說過，其實倒也蠻正常的。除了我早已退隱之外，其他尚有『帝釋』、『自在』二人一直在神族之中協助大梵天，只不過……」

摩訶迦羅忽然一頓，高清晰一愣，趕緊問道：「只不過什麼？」

忽聞摩訶迦羅嘆息了一聲，微微仰起頭來，只見滿臉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