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布魯斯副將的驚訝

「聽說了嗎，公爵大人正在為不幸逝世的拉爾森將軍舉辦葬禮，長官們原本是打算回去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留下來了。」

「誰知道呢，我想應該是和那位接管兵團指揮的貴族老爺有關吧。」

蘭巴邊境，哈克雷堡的一段城牆上，兩名站崗的士兵正在聊著天。

在他們的不遠處，一隊手持長槍的士兵踏著整齊步伐進行著巡邏，他們和軍中的火槍兵的裝備全然不同，火槍兵只有一件半身胸甲進行防禦，而他們在半身胸甲內還穿著一件鏈甲，下半身也是鏈甲長褲加鐵質護膝。

這種裝備的還在使用冷兵器的士兵才是各國軍隊的中流砥柱，雖然火器正在蓬勃發展，但以冷兵器為主導的步兵仍然沒有退出戰爭，各種實戰表明，一支純火器的軍隊一旦無法在敵人衝鋒中擊潰敵人，那麼接下來他們將會遭受災難般的屠殺。

說起那個新來不久的貴族老爺，另一名士兵的臉上露出一抹嚮往，他說道：「和那個貴族老爺一起來的士兵是從蘭恩城來的，我和他們聊過幾次天，聽他們說他們的軍餉比我們高出很多，而且平常都是待在繁華的蘭恩城裡，都不用像我們一樣天天面對荒蕪的平原。」

「得了吧，艾蘭特，人家可都是精銳，我們這些大頭兵哪裡比得上。」同伴忍不住打擊道。

「唉。」叫做艾蘭特的士兵嘆了口氣，就在這時，他的餘光突然瞥見不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一抹黑線，這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一看，讓他雙眼瞪大，面露錯愕。

「怎麼了？」同伴見他突然露出這種表情，疑惑地詢問道，也順著他的目光向前方看去，入眼的卻是一道正在朝城堡不斷移動的黑線，再仔細一看，隱約能夠看見那漫天塵土中若隱若現的眾多旗幟。

「那是巴沙爾人！」

這名士兵的反應速度很快，他手肘彎曲，用力撞了一下同伴他從錯愕中拉回現實，隨後扯開嗓子，向城牆上的其他士兵高聲示警。

他的示警從某種意義上說算是多此一舉了，因為城牆上的其他士兵也都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支貿然越過邊境朝城堡行軍的他國軍隊，沒過幾秒，整座城堡都回蕩起清脆的示警鐘聲，從其中一座城牆的箭塔上，一朵狼煙緩緩騰空升起！

鐘聲響起的瞬間，待在書房內和副將交談的克羅格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一邊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佩劍，一邊快步朝門口走去，副將也很快跟了上去，就在他們走出書房不久，一名士兵快步跑來，單膝跪在兩人身前，彙報道。

「將軍，巴沙爾軍隊正在朝城堡移動，我們的哨兵還發現安托尼城堡方向也揚起了預警狼煙！」

「看來巴沙爾人果然開戰了。」克羅格神色嚴肅，心中卻是對查爾斯給出的情報的準確度感到驚訝，哪怕是到了現在，他都想不通初來乍到的查爾斯是如何獲得敵人的準確情報的。

「哈洛斯大人，如果巴沙爾人真的攻擊城牆，那您還是留在這裡最好，我去指揮士兵防守。」副將轉身向克羅格請示道，這位經驗豐富的中年將軍雖然不滿克羅格被空降成兵團指揮官，可在敵軍兵臨城下之際，他還是選擇以克羅格為主。

「不用，我會和士兵們一起站在第一線。」克羅格嚴肅地說道，接著，他對副將命令道：「布魯斯將軍，你現在馬上去組織士兵集結，給城牆上的火炮裝填彈藥，我要先向亞恩城彙報這件事。」

「遵命。」副將行禮應道，而後越過克羅格，和那名彙報的士兵一起快步趕往城牆，克羅格則是轉身進入書房，用最快的速度將戰爭爆發的事情簡短地寫成一封信，交給跟著他一起來的禁軍士兵，要求後者騎快馬返回首府。

接著，克羅格又喚來了一名禁軍隊長，和對方耳語幾句，後者隨即帶著幾名士兵匆匆離開內堡，向內堡外的平民區趕去。

「既然戰爭開始了，那也就沒有繼續留你們的必要了。」送走禁軍隊長的克羅格低聲呢喃道，隨後帶上其餘禁軍士兵前往城牆。

等他趕到城牆時，駐紮在城堡內的士兵們已經集結完畢，按部就班地部署在每段城牆上進入作戰崗位，那些放置在城牆上的火炮身上的炮衣也被掀開，露出裡面猙獰的黑色戰爭機器，那一門門火炮正在士兵的操作下裝填彈藥，隨時能夠向城外敵軍開炮。

見克羅格過來，先一步到此的副將布魯斯湊了過來，他指著城外正在列陣的巴沙爾軍隊，說道：「哈洛斯大人，我剛剛觀察了一番，城外敵軍的兵力應該在一千五百人左右，已經露面的火炮數量有十四門，都是最普通的長管攻城炮。」

「就這點兵力就想攻克哈克雷堡？是什麼給了他們這樣的勇氣？」克羅格聽言不禁冷笑著說道，不是他看不起對面，在兵力、火炮數量都不佔優勢的情況下，敵人就算把所有兵力都耗在這裡都不可能攻克堅固的哈克雷堡。

雖然說在火炮面前堅固的城牆只會像紙糊的一般被摧毀，但這也是建立在進攻方擁有充足火炮的前提下，像是眼前意圖包圍他們的巴沙爾人可不具備這種前提。

「我擔心的是，敵人會選擇重兵進攻其他防線，我們的兵力終究還是比敵人少。」副將布魯斯沒有他那麼樂觀，他顯得有些憂心，如是說道。

「不用擔心，王子殿下早已料到巴沙爾人會在今天挑起戰爭，他已經做好了應對措施。」克羅格信心滿滿地說道。

「什麼？」布魯斯聽言有些吃驚，王子早就料到了今天的戰爭？這是認真的？

迎著他吃驚的神情，克羅格點點頭，道：「王子殿下的確料到了，這也是他派我到這裡接管兵團的原因，另外騎士統領卡爾沃·亞丁·霍斯金也已經說服了矮人部族出兵，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的援軍就能趕到。」

「難怪。」布魯斯有些釋然，他回想起克羅格前幾天下達的那個奇怪的命令：要求一個中隊的士兵收拾個人物品準備返回內地，卻遲遲沒有動身。

現在結合起克羅格的說法，他頓時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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