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陳襄縣令
投珠的結果究竟怎麼樣,最後出現兩個第一,絕對與方院長與陳縣令的耳語有關,那麼,他對陳縣令說了些什麼呢?原來,投珍珠表決的結果是元文高遷的比赤城裡的多了一顆,按規則應當是他們得第一,可是,第一輪與第二輪元文高遷里卻遠落後於赤城裡,考慮到民意,桐江書院的院長對陳縣令耳語說道:「下里巴人與陽春白雪,各自勝場,各有所好。」
廟會本身就是與民同樂的下里巴人的活動,爭得民心比名次更重要,陳縣令一聽之下,當即點頭讚許,就這樣,在方院長的謙讓下,兩里並列第一。
廟會結束了,第二天晚上是永安縣令的宴請,白天,縣令還有公務要辦。鄭里長與赤城裡的所有里正們攔著樂正雲秀急切地問:「我們以為你只準備了一首,沒想到你準備了這麼多的歌,在五天時間裡,是怎麼個教會大家的?」
初賽二首,二賽三首,三賽二首,整整七首呢,如果是博聞強識的學子倒也罷了,帶的可是完全不識字的童子啊,每天一到兩首,這是個什麼樣的難度,可想而知。
樂正雲秀笑了笑說:「沒什麼,不識字總認識畫吧。」說完,拿出畫著一幅幅圖畫的畫板說:「他們照著這個跟就行了。」
第一疊的圖畫里,畫著與廟會有關的神像什麼的。樂正雲秀叫過陳商文說:「你對著這畫給大家唱一唱,再給大家說明一下是怎麼個學會的。」
陳商文指著圖畫一幅幅地解釋說:「這是青龍、這是獅子、這是菩薩,這是將軍,全部連起來就可以唱了。」說完,叫了幾個兒童,就給大家唱了首廟會。
盤柱青龍探頭望石獅笑張嘴
紅燭火檀香燒菩薩滿身香
祈祝年冬收成好遊子都平安
歡鑼喜鼓咚得隆咚鏘
鈸鐃穿雲霄
范謝將軍站兩旁叱吒想當年
戰天神護鄉民魂魄在人間
悲歡聚散總無常知足心境寬
歡鑼喜鼓咚得隆咚鏘
鈸鐃穿雲霄
圖畫都只有極簡單的幾筆,但令人一看就懂。樂正雲秀耐心地解釋說:「這圖畫叫漫畫。」
「漫畫是什麼?″不知什麼時候,陳縣令悄悄地來到了樂正雲秀的身後問道。傳統認為,年節之時,到縣衙打官司是很不吉利的,所以,當天告狀的人很小,只有一個耕牛被鞭炮驚嚇後走失的案件,耕牛這麼大的傢伙,跑不多遠,陳縣令責成衙役通知各村注意,很快處理完畢。加上要給廟會上兩支奪魁的隊伍慶賀,陳縣令提前退堂,到赤城裡的駐地視察,剛好看到樂正雲秀向大家展示的畫。
漫畫是一種藝術形式,是用簡單而誇張的手法來描繪生活或時事的圖畫。一般運用變形、比喻、象徵、暗示、影射的方法。構成幽默詼諧的畫面或畫面組,以取得諷刺或歌頌的效果。樂正雲秀記得它的定義,並且,作為一門拓展教材,在幼兒園裡教過小朋友,但是,時代不同,在現代普通的名詞,古代卻無法理解。要詳細地向陳縣令說明這個概念著實不易,樂正雲秀急得滿頭大汗。指著圖畫結結巴巴地開始解釋,可總覺得詞不達意的,什麼叫象徵、影射?什麼叫幽默詼諧?很多詞宋朝時還沒出現呢,怎麼說明?
正在這時,跟著縣令身後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走上幾步,對著漫畫看了看說:「啟稟相公,這似是只求神似,不求形似的寫意畫,只是,寫意畫多是單幅,這裡卻是多幅說著同一個故事,另外,意境雖好,可這筆法框架卻。。。。″說到這裡,自覺失言,低下頭來,退後一步,不再說話。
樂正雲秀轉頭看了他一眼,這青年微低著頭,如一桿被春風吹得微微彎曲的青竹。電視古裝劇看多了,樂正雲秀了解到,稱縣令為相公而不是官職的,多是家裡帶過來的書童,可書童打扮又不是這樣的,猜不透他的身份。不過,他的評價十分中肯,自個只是個幼師,又不懂書畫,幼師時學過幾招,那裡講究什麼筆法框架?見樂正雲秀盯著他看,年青人的臉更紅了,額頭冒出了細汗。跟著縣令辦事的親信,怎會這麼內向?樂正雲秀好奇心頓起。
陳縣令把鄭里長與各村裡正召集到正堂,正聲地向大家吩咐道:″關於樂正姑娘從千年後因機緣巧合來到本朝的事,本官已具本請示朝庭,這事朝庭如何認定,本官官微言輕,得等待朝庭政令,各位給朝庭保守機密,多言必失,如在朝庭政令下達前,本官聽聞外面有議起樂山姑娘來自千年後或神仙下凡的,必以國法嚴懲,在坐各位都難脫干係。″
說完,笑嘻嘻地把頭轉向樂正雲秀說:「樂正姑娘可否把廟會中的恭喜歌給本縣錄一副本?」
本縣的父母官下令,怎麼能不尊?樂正雲秀默寫抄錄著副本並輕聲吟唱了一遍。
《恭喜,恭喜》
每條大街小巷每個人的嘴裡
見面第一句話就是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冬天已到盡頭真是好的消息
溫暖的春風就要吹醒了大地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浩浩冰雪融解眼看梅花吐蕊
漫漫長夜過去聽到一聲雞啼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經過多少困難歷經多少磨練
多少心兒盼望春天的消息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這歌詞應景,節奏感強,朗朗上口,學唱很容易,在樂正雲秀輕聲吟唱時,邊上的書生聽了一遍,也在喉嚨里輕吟了起來。
天份不錯,如在後世,也必是一個麥霸。樂正雲秀不禁多看了他幾眼。發現他身材雖高卻微胖,膚色帶著些病態的蒼白,這張臉卻是十分英俊的,眼睛也有靈氣,只是精神狀態卻不佳。
歌詞默寫了大半,樂正雲秀見他焦急地對自個直使眼色,不明所以,停下筆來想問,他又重重地踩了一下自個的腳,暗示自個不可當著縣令的面明說。
大約一小時,樂正雲秀歌詞操寫完畢,準備收筆遞給陳縣令,見他更是焦急,低頭從頭到尾查了一下,一字也沒錯誤啊,他在暗示著什麼呢?
陳襄縣令歷史上確有其人,並對仙居教育作出過較大的貢獻,並且也是北宋,先賢自當出現在主題對路的文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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