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區區一兩寸的事情，怎麼會是極限呢？

「幼稚？那你要看嗎？」

「要！」

萬千紅伸手就拿走了漫畫。

「……」

常久啞然。

「看完給我，我還沒看呢。」

一日無事。

有赫赫凶名在外，沒有不長眼的孩子敢打攪常久做個安靜的學生。

學業課程也與往常一樣，授課老師很穩定地發揮他們的正常水平，沒有值得一提的內容。

「看完了吧？放學回家了，該還給我了。」

到了放學，常久悄悄伸出左手食指捅了捅萬千紅的小蠻腰。

萬千紅斜視一眼，從課桌的抽屜中取出漫畫：

「什麼叫還給你？這明明是瞿遠方買的漫畫。」

坐在周圍的瞿遠方聽到兩人又在拌嘴，只是一旁微笑，不做打攪。

「方塊借給了我，我又借給了你。所以你要先還給我，我再還給方塊。」

萬千紅倚靠椅背，雙腿交疊，單薄的校服根本掩不住她曼妙的身線。

她的右手兩指捏著漫畫的一角，遞至常久面前，抖了抖手上的漫畫。

「那我直接還給瞿遠方……」

常久趁機順勢一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手抓向漫畫。

萬千紅縮手要躲，可她的反應已經被常久盡收眼底。

啪。

常久伸展胳膊，握住了萬千紅纖細的手腕。

萬千紅渾身一僵，呼吸放慢，側著頭凝視常久。

紮起來的馬尾俏皮地搭上肩頭，正當芳華時的少女的清麗中多了幾分靈秀。

丹唇輕啟，露出一抹皓齒，美眸送情，欲語還休難訴。

這隻粗糙的大手，溫度要比自己的手腕高出幾分。

被握住的位置漸漸有種麻酥酥的奇妙感觸，懷春的心思不禁騷動，惹來雪腮浮粉。

常久也感受到了。

少女的體溫、肌膚，若有若無的暗香。

還有腕骨的形狀……

嗯，這骨，細了。

不經打。

「這麼細的骨頭，對上一拳恐怕要折吧。」

常久認真地把萬千紅的手腕打量了一番。

你這個獃子！

萬千紅聽到這麼敗氣氛的評價，氣得想打人。

這下好了，就算是捂住嘴巴也會湧出來的柔情全沒了。

萬千紅氣鼓鼓地喊道：「放手！」

常久左手緊緊抓著不放，騰出右手從萬千紅手中奪下漫畫，這才放開了萬千紅。

一直在邊上磕糖的瞿遠方緩緩飄出一個問號。

他就想吃點甜甜的狗糧，怎麼這狗糧盆還給砸了呢？

常久埋頭，悄悄檢查那本沾染過靈性的後傳。

萬千紅的心意，他當然看出來了，他只是在裝傻。

可惜……要是她也能……

罷了。

常久自知是個閑不住的人。

縱使她能長生相伴，恐怕自己也會辜負。

不若早早打消她的心思，只做個朋友，好過情深緣淺、余恨殘生。

為了她好……

恰如常有直有著自私的「親情」，常久對萬千紅同樣有著自私的「愛情」。

大半天的功夫，漫畫上的靈性已經所剩不多，有如風中殘燭。

常久抬頭看了看還在板著臉生悶氣的萬千紅。

不是她。

靈性是自然消散。

正體不是這本漫畫嗎？

常久摸了摸這本漫畫的封面，把它交還給了瞿遠方：

「方塊，你好像說，這還有附贈的影碟？」

「嗯。」

「能借我看看嗎？」

瞿遠方接過漫畫，把它塞進背包里，點頭應允道：

「可以。影碟我放家裡了，不在身上。明天給你吧。」

「今晚吧。你好一陣子沒來武館鍛煉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常久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張疑似靈寶的影碟是什麼情況。

「前兩天，我給武館的弟子定下了新的測試目標，今晚我就讓他們提前體驗一下。你來武館，可以一起參加。」

常久還很熱情地邀請瞿遠方加入挑戰，嚇得瞿遠方連連搖頭。

「敬謝不敏。我就是個保持適量鍛煉的普通人。」

上次常久給武館弟子定的目標，就覺得不容易了。以常久的風格，新的目標想必是更難。

瞿遠方忍不住好奇，想知道武館弟子被折磨到什麼程度了，當即問道：

「新目標，你定的是什麼標準？」

「10厘米，10厘米直徑的木樁。」

常久張開手指比劃了一下大致的長度。

「隔了兩年，只翻一倍，不算多吧。」

「……」

瞿遠方為武館的弟子們捏了把冷汗，希望他們人沒事。

「梟哥。」

「人類是有極限的。」

「區區一兩寸的事情，怎麼會是極限呢？」

……

……

事實證明，這一兩寸的事情，可能真是武館弟子們的極限了。

「梟哥，5cm和10cm的木樁直徑雖然只是翻了個倍，可提高的難度遠非一倍啊。」

為了武館弟子們的安危，瞿遠方找了個時機私下勸說常久。那群可憐的娃用力拿拳頭懟木樁時齜牙咧嘴的樣子，瞿遠方看著都覺得疼。

嘭。

嘭。

嘭。

常久一拳接一拳不停地打著他的鐵皮大木樁，答道：

「這事我當然知道。我知道難度係數不是那樣算的。」

「那你怎麼還……」

「舊紀元著名的中小學生課堂課後作業專家、閱讀理解特訓大師，魯迅說過：

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裡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和，原意開窗了。」

「給他們定一個打斷10厘米木樁的要求，他們打不斷，回頭再勉為其難地放低標準，他們就會開心了。」

「一個作家，給自己定下了一天一萬兩千字的更新目標。雖然他可能只擠出四五千，甚至只有兩千多字。但他不定下一萬兩千字的目標，連兩千字都未必能寫到。」

「欲得其中，必求其上。欲得其上，必求上上。」

「目標定的太高、定的太遠，沒有關係。在努力去做的過程中，超過了原來的自己，超出的部分，都是一種提升。」

「讓他們打樁也是這個道理，目標遠了，他們才能走得遠啊。」

「原來是這樣嗎？」

瞿遠方聽完常久一番話，感觸良多，連連點頭，若有所思。

難怪當年會給自己一份勸退訓練計劃。

「是這樣的。」

「我絕不僅僅只是想看他們受折磨而已。」

您可做個人吧……

……

……

瞿遠方是正常的身體鍛煉，看時間不早了便離開武館的健身房。

瞿家離武館不遠，常久送他到武館門口道別。

接著是武館弟子一一離開，常家武館關門打烊。

常久終於有時間去分析瞿遠方送來的影碟。

之前草草確認了一眼，這張光碟是靈寶沒錯。

它不斷從天地間吸引自由靈性與自身糾纏，具體是什麼屬性的靈性，得感知過才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