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融歌【六】
「我……！」戴蘅瞪大了眼睛看著床上的一抹紅記，因為女人的移身完完全全暴露在自己眼底，轉而瞪大眼睛看著面部平靜如水的女人。
「你第一次？！」女人掃了戴蘅一個冷刀，不說什麼，裝作若無其事地再次直起身子，推門走了出去。「哎哎哎。」戴蘅連忙跟出去，不瞧女人突然停住腳步，整個身子撞在女人身上，兩人皆是一個踉蹌，回頭很是冷漠地看了戴蘅一眼，又掃了一下沙發上的幾人，也沒句話，徑直走進了浴室。
幾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離開那個住所的，只是覺得氣氛很尷尬。
外出閑逛的計劃也是很潦草了，只是這個外出閑逛的計劃很快也被孔克玲的獨特的表情打亂了，說是表情倒不如說是一種為了在這個環境下生活下去而進行的某種保護於是這突然浮現而出的表情真的讓在場的幾個人矍然一驚，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孔克玲露出這樣的表情了，她就像一尊女戰神一樣的眼神中帶著微微的橙色的光，「是怎麼了啊？」
其他人的目光驟然有些不自然可以說如果不是非常異常的情況這個樣子她們是不會再想見到了。
在這個社會之所以能平安的生活是因為有人替你負重前行在網上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戴蘅把這句話轉發給其他人而那些人也是相應的贊同了，一部分是因為了她們當下的工作對這個社會或多或少有一些幫助當然這一種行為也算不上多少的負重前行，這也是和她們的職業有關，不過有時候她們也並沒有去刻意的去想這方面的事情畢竟現在的她們做的事情和曾經的她們所做的事情相差的還是比較多，不過可能也正是因為現在的她們變得普通了於是既不需要思考一些複雜的事情也可以思考一些可以思考的事情了，曾經做過的事情和現在在做的事情都是如此的不同。
她們以為自己能夠成為一個普通人，在她們離開那個世界的時候，他們從來不會想到同樣的事情還會發生。從孔克玲的那裡知道事情恐怕會很麻煩，而事實上等到她們趕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就只看到一叢徐徐消失的黑煙而已，只是這個煙有著特殊的形狀彷彿不受地球引力影響網上的細小固體，然後瞬間湮滅了。
「麻煩了。」孔克玲的聲音很低，而當時的在一旁的戴蘅的臉色有點複雜，瞳孔中好像還留著一絲痕迹。
「我去……你真的……」戴蘅抓住孫思珍指著自己的手，上前把她的嘴捂住，生怕這人誇張的聲調把那些熱衷於八卦事業的小護士們引來，第二天的戴蘅和孫思珍很自然的還是回到工作崗位，只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人的話題就從那晚上的黑煙說到了在戴蘅房子里的卧室的那個女孩，戴蘅下意識就堵住了她的嘴。
孫思珍使勁掰開堵住自己嘴的手，還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戴蘅，「你真的就做了那種事？」看著戴蘅無奈地點了點頭，孫思珍突然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可以，不錯！」
「瞎說什麼呀！」戴蘅不再抓著孫思珍，低著腦袋坐回了辦公椅，單手杵著腦袋，另一隻手漫無目的地滑著滑鼠，看著顯示屏。
「我和你說，女人第一次最記憶深刻了，你這個時候就應該當機立斷，把她拿下，生米煮成熟飯！不對，飯已經熟了，趕緊開鍋啊！」「你一天能不能有點正事？」瞪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的孫思珍，真是，這人怎麼就沒有一個正經能商量的……不過，要是真的能再遇見她，確實也不賴。
「這可是關於你後半生的幸福，怎麼就不是正經事了呢！」
「她都沒把聯繫方式給我，怎麼可能繼續了呢。」「啥？！你行不行啊你！」
「呵，要不是你大周末的跑去搗亂，還把許沐帶過去……」
「哈哈哈，這個，那個……」聽到戴蘅這麼說，孫思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你看著我！」突然轉變態度，孫思珍兩隻手杵在桌子上，嚴肅地看著戴蘅。
「幹嘛？」戴蘅也不知道孫思珍想問什麼。
「你和我說實話，你對許沐，死心沒呢？」死心？一顆原本熱忱的心被反反覆復折磨了這麼多年，不死也碎了一半吧。「我倆，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孫思珍看著她，戴蘅說的得很慢了，不過也對，要是讓叔叔阿姨知道自家閨女是個……不敢想不敢想，孫思珍摸摸頭又搖了搖。
「唉……」孫思珍搖了搖頭，語氣變得很輕柔，戴蘅有多在意許沐，自己都是看在眼裡的，這麼多年，她也著實心疼這兩個傻姑娘。
「別再耗著了，哪怕不是那個女孩，也找個人好好談談戀愛吧，管它是男是女，對你好就行。」戴蘅又怎麼會聽不出摯友的憐惜之意，眸子也慢慢溫柔起來。
「珍哥……」「沒事啊，不管怎樣，你珍哥我都在呢……」紅了眼眶，難得這個平時大大咧咧的人此刻會這麼溫柔，這麼多年，要不是她在自己身邊陪著自己…「孔醫生又來找孫醫生了呀……」屋裡還忙著煽情，就聽到屋外的小護士又嘰嘰喳喳地八卦個不停。
「哎呀！我孔姐來了，幫姐妹撐住，我先撤了！」就怕孔克玲馬上找來，孫思珍著急忙慌地跑出了辦公室，連門也來不及關上，就不見了蹤影。上一秒還沉浸在感動中的戴蘅看她這個慌慌張張的樣子，忍不住轉哀為喜，笑了出來，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也就她孔姐治得住吧！
「克玲姐……」見孔克玲進來，戴蘅甜甜地喚了一聲。「孫思珍今天沒來你這裡啊？」「她，沒有啊，你也知道，她……她多忙啊，哈哈哈……」
「你倆一個鼻孔出氣，問你也是白問！」「哈哈哈」被戳穿了，戴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來不是找她的。」「啊？」「我那裡今天早上送來個患者，你過去看看吧。」「你那裡的患者我過去幹嘛？」「別怪我沒告訴你哦，後悔了別來找我。」留下一句含糊不清的話，轉身，再轉身「哦，對了，告訴孫思珍，下次要是跑得話就別叫那麼大聲。」又轉身，離開了。
「誰啊，這是？」戴蘅有點莫名，想當初也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必然，還是這些人在選擇上就是想偷懶，當初的她們從另一個世界來到這裡的時候選擇的就是一樣的職業選擇的也是一樣的地點，區別在於不同的年代，職業會有些不一樣而已，只是有一個人很奇怪，她總是選擇不和她們一樣，但出現的地方也僅僅只是相隔幾米或者幾條街這樣的，大家也不是很明白她的想法，不過她一直都是挺理智的，按照孔克玲的說法就是「她有她的考量吧。」
哦，每個年代里她們的名字是不一樣的，只是，在這個世界里還沒有見到這個年代的她。不明白了，去看看孔克玲說的那個人好了……戴蘅的心裡對自己說道。
然而……這可還行啊，當她走進去那間病房的時候一陣淡淡的花香先是沁入了鼻腔很淡了而且很明確的這彷彿是自己聞過的味道，再接著看到病床上半靠在病床上頭綁著繃帶的人，這不說話冷清的樣子，不是那人還能是誰？！
和自己躺過一張床的人。
戴蘅著實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是緣分嗎？想到這裡，心裡還有些小竊喜，小激動，但也忍著不讓自己表情發生變化，又是一副正經嚴肅高冷的醫生模樣，手附在腰背，輕咳了幾聲。
「你們先出去吧，我和我朋友有話要說，有事再叫你們。」看到小護士們翻著眼珠子看看自己，又看看床上那人，才默默離開，知道她們鐵定又要八卦一番。
走到病床頭，拿起護士剛剛送來的片子，舉在自己眼前，裝模作樣地瞧了起來，其實眼神早就飄到了病床上那人的身上。「看夠了嗎？」也不知道那人也發現了自己的目光，還是瞧不起自己這麼正經的樣子，這語氣真是沖得讓人發寒。
「嗯，沒什麼大礙，休養幾天就好了。」
「你是醫生？」「看不出來？」「嗯。」被嗆得接不下話，為顯得自己沉穩大方，連忙轉移話題：「你這是怎麼弄的呀？」
「男朋友打的。」
「嗯？！」被這人的話驚得瞬間瞪大了雙眼，隨即滿眼的憤怒，又在幾秒后充斥著滿滿的失落。女子將戴蘅的表情都看在眼裡，那女人忍不住笑了出來：「逗你的。」
「你……」知道自己被耍了，失落又變成了小小的氣憤。
「學生打架，拉架不小心傷到的。」「學生？你是大學生？」「大學老師。」大學老師？印象中不應該是那種半頭白髮，戴著價值不菲的金絲眼鏡，走到哪裡都夾著公文包的文質彬彬的學者嗎，和眼前這位明目皓齒的美女嚴重不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