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教首：反派就要有反派的亞子
西維斯領，3號「血庫」（莫維堡壘舊址）
自從爆炸結束，鬼魂們陸續從暗層中走出來，但刺眼的陽光讓他們有些不適應。
當時放眼望去，儘是一片廢墟，又看到其他小隊殘缺不全的屍體。
他們轉了轉，剩下大部分也基本找不到哪怕一點碎末，在這種光景下，鬼魂們覺得讓他們痛苦的地方和仇人都已經消失，屬於大仇得報。
所以按理來說，他們應該消散，但不知為何，還在這裡遊盪。
直到最近，某隻鬼魂打破沉默，「好像莫老爺說過，如果我們升天遇到困難，就把暗層里的某樣東西拿出來，可以幫助我們。」
「啥玩意，你怎麼不早說。」
「他和我們所有人都說過，但我現在才想起來。」
「是有這麼回事，少了莫老爺安魂，失憶有些嚴重。」
「這不是好事嗎，說明我們沒有留念，已經快……」
「別廢話，趕緊找出來，暗層我都找遍了，哪有什麼東西。」
「在暗層下面，對，這裡。」說話的鬼魂一拍一招手，擊碎夾層，從土中取出一塊魔晶。
「就是這東西，看上去挺貴啊，怎麼用？」
「莫老爺說晒晒太陽就行。」
「開玩笑吧。」
「莫老爺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
「那就試試，先拿出來。」
眾鬼把魔晶拿出來，找到碎木條拼出支架，小心地擱在支架上。
魔晶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就這樣？」大家一臉迷茫。
「等會，你們看，那不是莫老爺的烏鴉嗎。」
「還真是。」
「莫老爺來信了，看看寫的什麼。」
「就是說了一下這東西怎麼用。」
「這就是他常說的後手嗎，莫老爺做事挺厲害。」
「原來是這樣，這玩意需要咒語。大家來跟我念。」
「尊敬的死神閣下，您是否願意接收迷途的靈魂。」
「尊敬的……」
「等等，只是這樣嗎，我以為咒語一定是各種謎語，各種禱文，讚頌死神偉大的那種。」
「莫老爺說過，沒什麼人讚頌死神，所以簡短實用就行。」
「是這樣啊，啊~」眾鬼身軀突然散發光芒，逐漸消散，最後與陽光融為一體。
一片寂靜，唯有魔晶閃爍了一下，烏鴉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之後展翅高飛。
————————
西維斯領主府中心某處，一片血色漩渦憑空浮現，有身影走出。
先入眼的是一片狼藉，「這是怎麼回事？」教首少有的露出些許迷茫，他不認為底下那幫人敢趁他不在搞事。
殘缺的屍體已經腐爛，莫維當初只把「修女」的屍體埋葬，他覺得只有那三個是真正無辜的，其他人懶的管，也沒義務。
忍受臭氣，教首招出護盾擋在身前，四處探查，眉頭越皺越深，隨著屍體數量增加，他知道血神教的總部應該是沒了，但他早就過了「無能狂怒」階段。
終於在地下分別找到了快枯萎的軍師和早已死去的衛隊長，教首面色平靜，「依舊是這樣，這幫超凡者百年來一點長進沒有，就知道殺殺殺，簡單粗暴，發現問題就是殺，呵，無趣。」
「烏爾里克，懦夫一個；侯爵，軟弱可欺；長老，一幫廢物；剩下都是消耗品無所謂，盲女暫時沒找到，是個麻煩。大結界被破壞，重建需要費點勁，不過讓我先康康來的是哪裡的臭魚爛蝦。」
教首使用血神術回溯，重新讀取了一遍這裡施展過的所有血法術。
「敵人用的也是血法術，是血族嗎，不對，還有一點靈魂的味道，是和死靈法師勾結了？」
教首又拿起還沒死的軍師，「用這個替代侯爵？還行。」
讀取記憶，只剩一片混亂，教首突然有不詳預感。
【操控系·思維病毒】【預言系·心種之人格】
頭痛了一下，教首臉色瞬間陰沉，「該死的心靈術士，他們就會在背後搞事。」
【血神術·清靈】
教首強行清除莫維留下的詛咒，他現在已經全搞明白，就是心靈術士在背後搞事，想藉助血族清理他們，教首倒是沒覺得自己與對方有直接的深仇大恨，因為他這些年惹過不少人，數也數不清，非常清楚自己的定位與可能的遭遇。
「按照這幫人的陰險手段，我現在的秘密幾乎全部暴露在周圍所有超凡者的視線中，這地方要熱鬧起來了，得陪他們好好玩玩。」教首認為自己已經和超凡者周旋過百年，非常了解他們，所以這也是一個機會。
「教仆也有問題，那個該死的鍊金術士，真不可靠。」教首立刻著手準備，通過血神教內部途徑召集大陸各據點的人手，之後自身通過血跡追溯傳送到3號血庫附近。
「敵人先從這裡進攻的。」剛落地，教首立刻開啟血盾，檢查周圍，但也只有一片廢墟，毫無線索。
遠處的魔晶閃爍兩次，光芒被教首捕捉，但他沒反應過來，魔晶又閃了三次，發出耀眼光芒。
【操控系·心種之人格】【心咒術·詛咒靈能強化】
魔晶已經消失，教首頭痛欲裂，「瑪德，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詛咒，該死的心靈術士，真令人噁心！」
強行使用血神術凈化靈魂，頭痛緩解，仔細檢查數遍，依舊覺得自己腦子有些東西，但以目前的手段查不出來，要不是詛咒過於弱小，就是過於特殊。
「該死的，現在只能靠血神才能徹底解除隱患，烏爾里克……」
與此同時，正在看書的莫維有了感應，「魔晶居然有作用，這教首到底行不行，這也會中招？」
難道不是他？但魔晶先閃了兩次，說明那個力量等級就是教首。
那個水晶有三層作用，每一層完成才會進行下一層，第一層是「超度」，烏鴉已經告訴過他鬼魂的結果了。
剩下第二層預警，第三層施放，莫維當初製作它就是為了解決鬼魂這個不穩定因素，后兩層屬於預備後手，有棗沒棗打三杆子。
沒想到教首真中招了，那樣的話心種人格加強版可夠他受的，這東西屬於成長型寄生能力，賦予受術者某一情緒新的人格，如果對方靈魂強大，或位階過高，這東西連撓痒痒都算不上。
但像教首這種野路子非正常超凡者，如果缺少靈魂檢測手段，沒準真會中招，新人格藏在某一情緒中，受術者該情緒越強烈，人格獲得養料越多，最終效果就是先人格分裂，再靈魂分裂，不論是誰都會受重創。
「祝你好運!」莫維祝福了教首一句，繼續埋頭看書。
————————
西維斯領，安全屋.
現在叫安全村了，侯爵接任新任村長，渡過初期的混亂，在烏爾里克的幫助下，侯爵的手段發揮出來。
指揮教仆把村子整理的井井有條，通過莫維給的部分烏鴉許可權。侯爵逐漸和周圍取得聯繫，主要是領地里剩下的舊部，莫維說不可以讓消息傳出領地，但可以利用並暫時信任血族。
除了南方最大的薩維斯，還有不少隱藏起來的力量，現在逐漸與侯爵取得聯繫。
得知侯爵獲救后，包括薩維斯在內的所有人都表示願意接受侯爵調遣，可見其人格魅力，而血族也派人來說願意重新與侯爵合作。
領主府發生的事應莫維要求保密，但許多人都知道了，所以侯爵只說有路過的好心超凡者幫了他，沒提有關莫維的情況。
但就在大家覺得血神教不行的時候，教首突然回歸，烏爾里克率先發現這一問題，警告侯爵后，立刻回「血月」中躲著去了，得到消息的其他人也如臨大敵。
侯爵幾次想寫信給莫維，但都忍住，最終決定按照莫維的思路，找回以前的途徑，向各勢力求助，侯爵雖不能打，但寫求援信可是一絕，充分運用語言的藝術，打動過不少超凡者，只是他們的勢力經研究后，全都回信說下次一定。
吸取失敗教訓，把各勢力感興趣的情報都分別詳細寫在信上，就差明說快來康康，送完信，侯爵有些期待，他認為該這次一定了。
「這次我不會軟弱，為了伊莉絲，為了烏爾里克，豁出性命又如何，一定讓你們這些自視甚高的傢伙品嘗一下維爾科王國純熟的貴族鬥爭技藝，這可不是超凡力量，而是人心與妥協的藝術。」
————————
「長老，事情就是這樣。」
「你是說，一個來自東方的神秘心靈術士，偽裝成普通人進入領地，不斷蠶食血神教徒，最後還把他們總部毀了？」
薩維斯騎士統帥的某處小村，莫維曾見過的那位村長，正恭敬的向一個年輕男子彙報。
「這事真離奇，不過他們這些真正超凡者還是如此厲害，你說我們能從這事中得到什麼好處。」
「長老大人，這次事情不對勁，上面也要參與進來，我們……」
「那幫混蛋，有好處的時候蜂擁而至，出問題就當看不見，前輩們都是這麼死的，死於他們的見死不救，什麼秘密戰爭，打沒打都不知道，說不定早就私下商議好，做給我們看的，要我說他們位階晉陞，已經不是我們這種普通血族了，說不定變成了名為超凡者的新種族。」
村長沒法接這話，只得沉默。
「可恨啊，好不容易控制了薩維斯，又趕上血神教空虛的大好機會，該死的超凡者，還有那個該死的侯爵，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們現在……」
「你別廢話，轉告薩維斯，如果他繼續一意孤行，那就沒得談了，等到上面那幫人過來，看他們還有沒有選擇權。」
「我明白了。」村長低頭行禮。
屋外陡然傳來異響。
那個「長老」面色陰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