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長安城
聽到幾人回話,劉方沉默,暗道眼前三人真的對於某些事的思慮,要比他來得周全不少。
而此時,穆桂英蹙眉到:「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這會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我現在手頭上沒了武器。
我被抓前,雖說沒看清偷襲我的人到底是誰,但對方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個人感覺那人深不可測!」
說到這劉方頓了頓繼續到:「對了,你們在來到這地界后,所謂的神魔場,到底給了什麼任務?」
程咬金,伸了伸懶腰講到:「還能是什麼,都一樣,就是誅殺城內妖邪。
還有什麼一條九尾狐。
妖怪什麼的小孩都清楚怎麼回事,各個都能幻化人形。
俺們除非跟孫猴子一樣,有雙火眼金睛才能發現這些傢伙。
這會連普通妖怪都找不到,更別說九尾這條終極boss!」
劉方一臉稀奇:「boos……
聽你這話,你還玩過遊戲啊?」
聞言程咬金瞬間無語,指著自己鼻子大聲到:「你這叫什麼話,俺是轉世擁有宿慧,又不是真正的古人,咱也是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
聞言劉方好奇:「那你哪個學校畢業的?」
「畢業個毛線,高中被開除了,幾個毛頭小子惹惱了咱,俺直接送他們進了醫院!
說實話,咱學習也就一般般,我現在就是個健身教練!」
這一下立馬打開了話題,劉方看向身旁的穆桂英、秦良玉,忙問道:「二位呢,你們是做什麼的!」
穆桂英聳了聳肩:「我這模樣,別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個高中生,在學校待著呢。」
秦良玉:「我是個收銀員,本想著自己能不能再闖出一片天地,卻發現時代真的變了!
房價太高,物價上漲,工資不漲,只能老老實實當個上班族了……」
劉方聞言沉默片刻,隨後疑惑到:「不管怎麼說你們以前也是赫赫威名,這輩子是不是太慘了點?」
聞言程咬金立馬炸毛,當即大聲到:「什麼是我們混的慘,知不知道什麼叫時勢造英雄,英雄造時勢。
你要是讓我生在亂世,這會我早就闖出了一番名堂!」
秦良玉亦是點頭:「的確如此,一人若是想順勢而起,就得要天時地利人和樣樣佔全。
時機不對,就算是天大的能耐也得爬著。」
聞言劉方明白,是他想當然了,雖說幾人是人傑。
但還是那句話,一人的成功,對於時機的把握,機遇的降臨,外加個人實力,這些因素缺一不可,否則也只能幹瞪眼。
穆桂英感嘆:「是啊……這二十一世紀怎麼就這麼難混呢……
不過你們說,似我等這般轉世的人,還有哪些,他們現在在做什麼?」
程咬金哈哈一笑:「誰知道呢,搞不好這會正拿著手機看著咱呢,也不知道有沒有熟人,真要是還能遇到,那可是一大樂事。
我就想知道咱叔寶兄弟在不在世,真要是有,俺倒是想瞅瞅關公戰秦瓊是個什麼模樣,哈哈哈……」
穆桂英撇嘴:「別想了,你那秦瓊兄弟,這會早就成神了,擱門上貼著呢,關公更不要說,你看看拜關公的有多少人!」
程咬金一琢磨砸吧砸吧嘴:「也不好說,就說這封神,自周朝姜太公后,便已分封完畢。
後人添上的應該不算,搞不好那關二爺和咱的叔寶兄弟也轉世了,這事誰又能知道呢……」
劉方唏噓:「是啊,感覺像做夢。
這封神來得太突然,原本我以為只是一場直播,沒想到後面竟然藏著這麼一個局。
不過咱們眼下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混入城內,先看看關於任務方面有什麼線索沒有。」
秦良玉附和:「不錯,可咱們得要換一身行頭,我們這身裝扮實在是扎眼。
要不這樣,就劉方你身上衣服合適。
明天還得麻煩劉方你去城內幫我們購置點衣物。」
「這沒問題,不過我來這前準備不足,說實話,手頭帶了不少鈔票,可沒想到竟然莫名其妙來到這似是而非的唐代。
在下的手頭已經捉襟見肘……你們看……」
程咬金一拍大腿,隨即講到:「俺當是什麼事呢,不就是錢嗎!
來之前俺覺得自己搞不好能用得上錢,一想到萬一來到神魔場,也不知道裡面是個什麼情形。
合計著甭管到哪,所謂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於是就備了點黃金,錢還是有的,不過不多。
你明日去長安城內,換點銀子,也夠我們幾日花銷。
實在不行,大不了搶他丫的!」
劉方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對於程咬金所說,真的要是沒錢了,跑去長安城內,搶他幾個公子哥,應該也沒大事。
不過一想到秦良玉二人,也不知道她們怎麼看程咬金所說的劫掠之事。
卻發現兩人並沒有太大反應,於是好奇到:「二位,對於搶別人東西這事你兩怎麼看?」
秦良玉面無表情到:「這事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不連累無辜百姓,我倒是沒太大意見。
我帶兵時,為了籌集軍餉,也曾變著法讓人接濟接濟。
關鍵還是要講究方式方法。
就拿我前世,為了軍餉,便帶軍圍了一些人的府邸。
然後開開心心的和目標人物喝茶,那些人立馬會歡天喜地的送需要之物。
這招屢試不爽!」
穆桂英點頭:「行軍打仗幹得就是劫掠之事,說白了就是搶地盤。
我代軍之時,除了嚴明軍紀不得騷擾百姓外,對於敵方也會奪了他們的物資。
劉方,如果有那為富不仁的,搶就搶了!」
「看來都是幫狠人啊……」劉方暗自嘀咕一句,隨即點頭:「好吧,對了程兄,你口中的黃金有多少……」
程咬金聞言面露訕笑,從兜內拿出一枚戒指。
劉方見此情形,滿頭黑線,再次看向兩女:「那你們呢二位能湊點什麼?」
「啊這個嘛,這個,我沒帶錢,誰能想到要用錢的!」穆桂英攤手。
秦良玉摸了摸鼻尖:「雖然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但我多是備了些衣物和壓縮餅乾,這錢還真沒考慮!」
劉方聞言,徹底無語,他現在回過味來,難怪三人話里話外都叫人搶劫,搞了半天是要他去當這個惡人。
也罷,明天先去城內看看再說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四人在孤廟內勉強湊合了一晚。
清晨一早,長安清曉聞鍾,古樸的鐘聲響徹古城,亦是驚醒了熟睡的眾人。
程咬金靠在牆壁上,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嘴裡嘟囔:「這大清早的,誰沒事幹敲鐘,是想給人送鍾嗎!」
倒是穆桂英和秦良玉二人早早醒來,滿臉青澀的穆桂英撇嘴揶揄:「你還好意思說,真不知道你上輩子怎麼活在長安的。
就連我這后朝之人都知道。
無事經年別遠公,帝城鍾曉憶西峰,爐煙消盡寒燈晦,童子開門雪滿松!」
「啥玩意,怎麼說著說著就念詩了?」
一旁秦良玉嘆息一聲:「史書上說你這人多少有點不靠譜,但我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無事經年別遠公,帝城鍾曉憶西峰。
這首小詩的前兩句是說,我無端離開遠公多年了,此刻長安清曉聞鍾令我回憶起他所在的西峰佛寺來。
這遠公是一僧人。
乃是東進廬山東林寺高僧慧遠,是凈土宗的初祖,被人稱為住一師。
詩中用遠公來代稱住一師,可見住一師絕非平庸之輩,亦見詩人仰慕之情。
無端而別,更使人悵恨。
鍾曉即曉鍾,是唐代長安清晨的一大特色。
每天拂曉,宮中和各寺的鐘聲一齊長鳴,聲震全城。
詩人由帝城的曉鍾,聯想到住一師所在的西峰佛寺的曉鍾,於是自然而然的想起相別經年的友人了。
這鐘一響,上到帝王將相,下至黎民百姓,都會醒來,亦是告知眾人該起床忙活了!
你身為唐朝大將,竟連這事都忘了?!」
程咬金哈哈一笑,隨即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大咧咧到:「這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咱在現代社會待的時間太長了。
這一不小心就給忘了,還好有二位提醒,對了劉方呢?」
「人家天沒亮就去長安城了!」穆桂英講到。
程咬金聞言頷首,隨即蹙眉:「二位英雌,說句實話,俺覺得咱們有點為難劉方了,他畢竟不知古時行情。
咱們要他拿一枚戒指換錢,除了購得衣物,這兵器真的是沒辦法。
實在是太貴了!」
秦良玉無奈到:「那也沒辦法,咱們遇到的光一個平康坊坊主,就有夠棘手,何況那還是人。
更別說妖邪了,手裡若是沒有像樣的兵器,根本無法對付。
劉方直播我亦有看,那人本領高強,絕非平庸之輩,我相信他定能辦妥。」
另一邊……
劉方大清早就來到長安城外,此時城門宵禁還未解除,只能等待城門的打開。
古時唐代宵禁,不過是各坊城門關閉,但並未要求城內居民不能出門,但只能在坊內活動,只有清晨,各坊城門才能打開。
此刻,拂曉剛過,朱雀道城門街旁藝妓仕女,有那梳妝打扮,臉上敷鉛粉抹著胭脂,額頭貼著花鈿,畫著黛眉,嘴角兩邊點上兩點面靨,臉頰處描著斜紅,唇塗唇脂。
也有女子嬌羞朝著閣樓窗外痴痴一笑。
迷得樓下身著圓領灰黑袍衫,頭戴兩腳襆頭的男子,仰頭看著樓上的姑娘,眼中都是悸動之色。
各大道路上,車水馬龍,守護城門的官吏交接之後。
官吏帶著人朝著左邊城門樓梯行去,樓下身穿銀色鎧甲的步卒,來到城門樓的門栓處,準備隨時開門。
此時身穿紅色官袍,頭戴雙腳襆頭的官吏,手拿聖旨,進入二層城門樓內,來到城門樓正面,憑欄處站定。
城門樓內的城門吏不斷敲擊裡面的擂鼓。
咚咚咚……
氣勢洶洶,鼓聲大震!
官吏俯瞰眾人展開聖旨,高聲唱喝!
嘩!西市城門樓正面的坊市大街,駐足的人群爆發出高興的歡呼聲。
官吏高聲宣讀:「門下!聖人詔令,自此刻起,直至次日巳時,長安城暫停宵禁。
汝等無論來自何方何國,只需一次勘驗入市,此後十二時辰內,皆可於坊間自由來往!」
一眼看去城門樓下,波斯商人,吐蕃族人,金髮碧眼的胡人,長安百姓,人山人海。
哪怕大唐開始衰落,但依舊不失天朝上邦,萬國來朝之景象!
隨著城門大開,劉方也混入城內,一番轉悠后,除了要購買必要的衣物,更主要的是看看能不能找點兵器。
在人人佩劍的唐朝,鐵器工坊有的是。
但讓劉方傻眼的是,那程咬金手中戒指換的銀兩根本不夠用。
按照秦良玉幾人所說,她們與平康坊幕後的坊主遭遇,大戰一場卻是不敵,手裡的傢伙事早就被繳了。
穆桂英使的是雁翎刀,這兵器是她存了數年的零花錢,在網上找高手定做的。
結果劉方按照穆桂英的要求,問了一圈長安城內各工坊根本沒這玩意!
反觀秦良玉使的是長矛,但是普通長矛做工粗糙,根本無法符合秦良玉的要求。
有好的劉方也只能幹瞪眼,真正好的長矛,按後世的話來說,就好比買一輛幾十萬的車。
至於程咬金,倒是讓劉方意外,用的不是板斧,也不似史書上記載的馬槊,使的竟是戟,想來也是後世誤傳。
而劉方想要三把唐刀,可以說已經跟奢侈品沾到邊了,這東西價格本就虛高,外加劉方對刀劍的質量需求……那便是天價!
綜上所述,手頭的銀子除了買了點衣物,其他的銀兩根本不夠用。
不得已下,劉方想著要不要搶了一些個長安城內的富戶,不過一番思索還是算了。
到最後他也只能想方設法潛入天仙樓,看看能不能找到幾人被繳的兵器。
但其不敢在白日行動,畢竟從他遭遇神秘人襲擊到被擒,已經清清楚楚告訴劉方,天仙樓內有他無法對付的高手。
他也並非那種頭鐵的性子,知道該苟之時就得苟。
思及此處,劉方明白,他也只能等到晚上行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