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往事

第7章 往事

瘸腿黃徐萬錦一臉嫌棄的說道:「陰魂不散的臭小子,小心哪天把我逼急了,直接一石子將你滅口了。」

孫炎陽吐了一口口水,「我呸,你的眼睛怎麼那麼紅呀?不會是哭鼻子了吧?」

徐萬錦身軀微微一顫,然後立即否定道:「這是給我困的,你走的時候,我別提有多開心了。」

孫炎陽一臉不相信的望著徐萬錦,這個死瘸子腿不好用,嘴倒是挺硬!

兩個人鬥嘴斗到了下午,這麼炎熱的夏天,兩個人口乾舌燥,到附近的小河去喝水,一邊去一邊還在念叨。

張文頌是張嵩飛的兒子,從小便被父親巨大的光環環繞著,從來沒有經歷過什麼苦惱,可是就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差點被一個四歲的小孩子吃飯吃到委屈哭了。

哪有這樣吃飯的,我就吃了個雞翅,整個雞就沒了,然後那個小少年還笑眯眯的告訴你,「這隻雞剛剛活了,跑掉了。」

我雖然小是小了一點,不過我也不是個傻子。

煮熟的雞還能復活?桌子上的雞骨頭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隻雞復活跑了,還留下了它一身的骨頭?

張文頌被保護的太好了,也就導致他沒有與同齡人、年齡相仿的人做過一般家庭的孩子都會玩的遊戲。

乘著今天下午父親離開,母親跟鄰居家的妻子一塊學織布,張文頌跟著鄰居家的小男孩來到了外面,見識了一下外面的世界。

鳥語花香、色彩繽紛!

原來在泥地里還能有這麼多快樂,原來在草地上打滾也可以這麼開心!

鄰居家的小男孩提議去小河邊上玩,那裡可是小孩子夏天的勝地,絕對會讓他流連忘返。

張文頌猶豫了一下,從小就被母親灌輸不能去河邊的思想,可是最終還是孩子的天性佔據了絕對的上風,跟隨著鄰居家的男孩張文青來到了附近的一條小河。

「我說老徐,我是真累了,我們倆要不歇歇,明天再戰!」

「哼!認輸了吧!這點能耐還想跟老子比,臭小子,還是等你毛長齊吧!」

「老徐,行,有你這句話,我今天必須跟你死磕到底了。」

……

「那是……」

剛剛來到河邊的張文頌,忽然眼皮一震,一個讓他終身難忘的身影,中午剛剛讓他差點懷疑人生的小男孩,印入眼帘,讓他的全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了。

身旁的張文青發現了張文頌的不對勁,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文頌文頌,你怎麼了?」

張文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跑向遠方一邊哭著說道:「媽媽說的沒錯,河邊果然太危險了,以後我都不會再來河邊了。」

張文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才不還好好的么?怎麼說變卦就變卦呢?有文化的家庭真複雜!

……

夜晚。

「你說你小子回來幹嘛?你就真的這麼相信我的能力?我都好多年沒有修行過了,而且我自己走的是野路子,肯定不如七大院系統化的教學有成果!」

躺在草地上望著星空,今天難得徐萬錦將他珍藏多年的錢悉數拿了出來,然後買了一個烤雞和一罐上好的女兒紅。

孫炎陽躺在旁邊,嘿嘿的說道:「雖然我也不知道當年的你究竟有多厲害,不過我覺得,你肯定比七大院的院長要厲害,畢竟你是當年到現在唯一一個公認的天下第一刺客!」

徐萬錦忽然好奇的問道:「對了,我還不知曉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呢?」

孫炎陽看了一眼徐萬錦,咧嘴一笑,道:「我可不可以不告訴你?」

小男孩認真的臉龐,讓徐萬錦知曉,這個小男孩做出來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更何況每個人都有一些秘密,我又何必去捅破呢?「你當然不必告訴我了,這是你的自由。你回來的時候張嵩飛那傢伙就沒說什麼?」

孫炎陽嘻嘻笑道:「我騙他呢!我給他說我去上廁所,結果抄了個當年只有我自己發現的近道回來了,不然他怎麼可能讓我回來呢?」

徐萬錦比了個大拇指,然後想到了什麼,坐起身說道:「你說…張嵩飛現在有沒有可能還在尋找著你呢?」

孫炎陽一下子也激靈起來了,「應該不會吧!」

一彎皎潔的月光之下,張嵩飛帶領著三十多個鎮子里的壯漢,舉著火把在無數的山洞、雜草以及野獸出沒的地方找來找去,他都快哭了,怎麼上個廁所的功夫人就不見了呢!

真是的,沒事上什麼廁所呀!好不容易出來一個獲得後天命格的人,就他媽上了個廁所,被自己搞丟了??

「不管他們了,今天晚上我們便離開這裡,我帶著你一邊遊歷一邊訓練,作為一名刺客,不清楚的知曉地形是不具備成為刺客的資格的。」

從徐萬錦臉上,孫炎陽看出來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也讓他突然覺得,他的這個決定無比的正確,「希望你不要因為我可能超越你,就不把你所有的能力傳授給我。反正到時候出去我自己闖江湖了,我到那就跟別人說我的師傅是你,我實力弱了你也會身敗名裂。」

徐萬錦翻了翻白眼,無所謂的說道:「你看我現在這狀態,像是在乎名聲的么?」

孫炎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確實當年的徐萬錦還有可能顧及,現在的瘸腿黃可是死皮賴臉,名聲於他有何用?

在這位當年的天下第一刺客身上,肯定發生過一些不為人知的往事,孫炎陽想知道,卻沒有開口問,正如他沒有告訴徐萬錦為什麼他知曉徐萬錦的真實身份一般。

「你是不是想知曉我當年的事迹呀?」

令孫炎陽沒有想到,徐萬錦竟然主動問了他,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你可以不說,也沒有必要告訴我。」

徐萬錦嘆息道:「聽我說說吧!這也不算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在我心裡悶了太久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對脾氣的臭小子,跟你談談,也讓我內心發泄發泄。」

「你真的以為天下第一刺客是天域舉世無雙的名譽么?」

徐萬錦臉上陰陽變化不停,「之前的我也一直這麼以為,可是我是一名刺客呀!我也犯了一名刺客最基本的原則了,不能讓別人知曉自己的所有底細。」

孫炎陽輕問道:「聽聞當年的你,整個天域之中難有對手,知道了又如何?可是誰又能把你怎麼著呢?」

徐萬錦冷笑道:「你把這個世界上的人心想象的太簡單了,他們奈何不了我,便將目光瞄向了我的家人。我終究只有一個人,不能無時無刻的陪在妻子身邊,我也心高氣傲,想著用實力維護這個破稱號。」

「我眼看著我的妻子為了我不被那些人侮辱而選擇自殺,我將當時所有的人都殺了,可是又能如何呢?我最心愛的人已經不在了!」

「我恨!恨那些人,更恨自己!所謂的天下第一刺客,這個稱號本身便是對一名刺客最大的侮辱了,身份都暴露了,還如何成為一名刺客?」

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而下,徐萬錦將剩下的女兒紅,一股腦的倒在口中,衣衫也是被沾濕了大片。

孫炎陽在身旁沉默,雖然徐萬錦可能因為內心的情緒,只說了三言兩語,可是其中流露出來的深深的情緒,還是感染到了他。

久久無語,徐萬錦將最後一口女兒紅也倒在口中之後,忽然看著孫炎陽笑了,「我覺得你小子有可能就是下一個天下第一刺客。」

孫炎陽搖了搖頭,苦笑道:「別了別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挖苦我。你剛剛說了這個稱號便是對刺客最大的侮辱了,還要加在我頭上,你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徐萬錦輕笑道:「不不不,我覺得你跟當年的我不一樣,當年的我年輕氣傲,誰都瞧不上,可是你給我的感覺就不一樣。」

孫炎陽問道:「哪裡不一樣?」

徐萬錦站起身,「這個我也說不好,反正我就是覺得你跟我不一樣,走吧!乘著這大好月色,我們一路踏月而行!」

在月光下的徐萬錦,身影被無限拉長,這一刻的他,仿若豪情萬丈!

孫炎陽卻是挺無語,這個爺們說話怎麼跟二傻子說的話一般不著調,我今天做的決定到底對不對呢?

跟在徐萬錦屁股後面,兩個人迎著月色,緩緩地走向遠方……

「老徐,我們要去哪裡?」

「去平川!戰沙場,夕陽血紅染!」

「……」

「我說老徐,你怎麼還唱上了呢?」

「唱一首離別,家中有人怨,而你不知這份怨,閨中思念何其甜!」

「……」

「老徐,你也太會唱了,唱的剛剛好都能給我接上呀!」

「對了,你剛剛問我什麼?」

「我說老徐,我想問問你,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呀?」

「哦!壞了壞了,酒喝多了,我發現我們現在好像走錯方向了。」

「……」

「不過也沒有關係,天大地大,哪裡不能夠訓練呢?對不對?只要有的吃有的喝,我們就沒有走錯路!」

一天後,一片沙漠之中。

「老徐,你妹的!你給我說說,在這裡修鍊哪門子功夫呢?吃的在哪?喝的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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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器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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