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柳慧馨的心意
這是他方才忽然之間想到的，若真用雁初來代替，那就要和霄王解除婚約，都這麼多年了，現在才來解除……就只是這個原因？以國師和他之間的關係，確實有可能是這樣。
「我可沒有這麼說，一切都是尚書大人自己的猜測罷了。」他輕描淡寫的說道，笑容之中帶著幾分神秘，在其他人眼中卻彷彿是默認了柳尚書說的話。
柳尚書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那他知道該如何選擇了。
這位神秘的國師來去匆匆，柳雁初還未反應過來事情究竟是如何塵埃落定的時候，她就已經被小梅拉著走出了大廳。
而大廳之中的柳尚書沉吟片刻，轉身就出了府，朝著三皇子府、如今已是太子府而去。
柳雁初有很多疑問，卻不敢貿然開口，不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什麼都不知道，以痴兒的身份行走，還真是諸多不便呢。
「三姑娘怎麼在此嘆氣？莫非是有什麼不如意之處？」
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帶著三分調侃的語氣將她嚇了一跳，隨後連忙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呆愣愣的看著他，看起來倒頗有幾分痴兒的樣子呢。
對面的人嘴角含笑，眼底卻是意味深長，對一旁似乎是被嚇到的人道：「你先下去吧，本國師和你家三姑娘有話要說。」
小梅欲言又止，看了看自家小姐，最終還是退下了，只留柳雁初一人在此。
她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默默的低下了頭，這是個危險人物，若非必要絕對不能招惹，剛才大廳里他已經釋放了足夠的信息。
片刻之前，她覺得這個人是在幫她，但很快就推翻了這樣的念頭。
「三姑娘裝的倒是挺像，不過依舊是被我一眼就看穿了呢。」他緩步走到她的身側，湊到她的耳畔輕聲說道：「尊敬的公主殿下，如果想報仇，今夜子時，我在瓔珞齋等你，你可不要讓我失望了。」
說完這句之後他瞬間便退開，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錯覺，但他溫熱的呼吸似乎還殘留在她的耳邊，讓她有了一絲猶豫，可這份猶豫都掩不住她心底的驚濤駭浪。
他稱呼她什麼？尊敬的公主殿下？
柳雁初是公主嗎？顯然不是。
那他是知道些什麼？！
難道他真的知道？！
不可置信，無法想象，她捂著自己的心口，神情有一絲恍惚，一雙眼睛如同蒙上了一層水霧。
「記住了，我在瓔珞齋等你。」
好似沒有看到她猶豫與震驚的神情，他已然轉身離開。
月白色的長衫襯的他宛若謫仙，背影卻又有幾分落寞，而且不知為何，她竟覺得這個背影似有那麼幾分熟悉。
對，是熟悉，好像她已經見過了很多次，卻又想不起來。
那種奇怪的感覺縈繞心頭，她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而看在其他人眼裡，卻彷彿她是被迷住了心神一樣。
剛才她和國師短暫相處的畫面都落在了另外幾人的眼中，柳慧馨一臉若有所思，隨即脫離了其他人，獨自朝國師離開的地方追去。
柳茶芸抱著暖爐帶著下人極其囂張的從她身旁而過，隨後一把就將她推倒在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都是不屑：「你不過一個傻子罷了，難不成還想去勾引國師？我告訴你，別以為剛才國師說了能讓你代替柳薔薇你就得意，這件事情最終還是得父親點頭答應的，你怎麼配？」
柳雁初：「……」這種小孩子之間搶東西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柳茶芸的話語之中多數是不甘心和憤怒，同為嫡女，同樣都是柳家的孩子，憑什麼她柳雁初就這麼好命？生下來就能和霄王殿下有婚約，而她們努力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了能夠接近太子的機會，卻依舊會被她給搶走，實在是不甘心。
要不是殺了她隱患太大，她還會被留到今日？
再次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柳茶芸氣呼呼的離開了。
而被推倒在地的柳雁初看著柳茶雲眼神之中那一閃而過的殺意，心中著實無語，這都是些什麼人啊？雖不說什麼姐妹情深，但好歹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這麼欺負一個傻子吧？
撇了撇嘴，柳雁初自顧自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剛才那一摔還是挺疼的，她身上本來就有傷，再這麼折磨下去，她就算再厲害也撐不住。
回到自己那破舊的小屋，她又倒頭睡下。
另一邊，追上了國師的柳慧馨小臉通紅，眼神之中滿是痴迷：「國師大人。」
聽到身後的聲音，他轉頭看去，眉頭不經意的皺起：「四小姐？何事？」
「我……我喜歡國師大人！」
如此直白的話，讓他也不由愣住了，片刻后不由嗤笑一聲，笑容之中滿是玩味：「四小姐說喜歡我？可知其他人是如何說本國師的？你不怕我？」
聽到這話，柳慧馨的眼底確實閃過一抹驚慌，隨即化為痴戀：「我愛慕國師大人的心不假，外人說的那些我也知道，但我不怕，只要能留在大人身邊，便是要我為奴為婢我也願意。」
「你願意，可本國師不願意，我不喜歡你。」
毫不留情的拒絕，隨即轉身離去，眸子之中都是淡漠。
看著離去的如此決絕的人，柳慧馨咬著唇，大聲道：「我知道三姐姐的秘密。」
腳步一頓，他驀然回頭，眼神充滿了陰鬱，和剛才如沐春風的感覺完全不同：「你知道什麼秘密？」
咽了一口唾沫，柳慧馨有些顫抖的說道：「你們想要的不是她，是她身上的秘密，我曾經親眼見到三姐姐把一個盒子藏起來了，她不傻，她是裝的，我……」
話還未說完，她就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其中一隻呈現詭異的淺藍色，這就是他被人忌憚和懼怕的原因。
他有一雙異於常人的眼睛，從小就被視為不詳。
雲淡風輕的話從他口中輕輕說出，若不是他掐著她的脖子的話。
「不管你知道什麼秘密，都不該來我這裡討條件，本國師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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