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祖母的意思
被一把甩在地上，他有些嫌棄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大步離開。
得到空氣呼吸之後，柳慧馨摸著自己的脖子，眼底都是痛楚。
那是什麼眼神？他嫌棄她？
為什麼？就因為她是庶出？
她一定會讓他娶她的，對，太子能幫她，她需要有人幫她，太子想要柳雁初身上的東西，就一定需要她。
此刻的柳雁初完全不知道已經有人把她出賣了，她直至晚飯時間才被餓醒。
坐在硬邦邦的床上思考了一會兒，柳雁初決定自己去廚房，卻不曾想才剛踏出房門，就看到了一張表面笑意盈盈實則滿眼都是厭惡的臉。
她身後還跟著幾個人，個個都不懷好意的看她。
「三姑娘睡醒了？可是餓了？老夫人讓我來接三姑娘過去一起用膳，三姑娘，請吧。」
冬天的風吹來，她衣裳本就單薄，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眼底滿是疑問，老夫人？哦，是柳雁初的祖母。
可是她不是不在府中嗎？聽說是去廟裡進香了，難道回來了？
柳雁初沉默著沒有說話，從她所得知的那些記憶之中，多數都是斷斷續續的，只能知道大體的事情，很多細節都不太清楚，畢竟柳雁初是一個痴兒，她所看到的和其他人理解到的差了一點，就差很多了。
趙嬤嬤看著柳雁初沉默著，也沒有在意，畢竟這位主本就是傻乎乎的，平時也不愛說話，要不是因為行為異常，腦子不太清醒，看著倒確實不太像傻了的模樣。
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手腳，柳雁初打算開口，小梅卻已經迎面而來，提著一個食盒，再看到門口的趙嬤嬤之後明顯一愣，隨即有些憤慨：「趙嬤嬤，你怎麼來了？」
從她的語氣之中明顯很是厭惡這位嬤嬤。
而趙嬤嬤看了小梅一眼，隨即落到她手中的食盒上，略顯驚訝的一把搶了過去，打開一看，不由驚呼一聲：「你這個死丫頭，怎麼能給三姑娘吃這些？」
隨後就將食盒摔落在地，小梅連忙上前去搶，卻被其他人一把架住，動彈不得，隨後還挨了趙嬤嬤幾巴掌，一張小臉頓時通紅。
柳雁初有些膛目結舌的看著發生在眼前的一切，這……熟練的模樣是發生了很多次吧？
看著給自己果腹的東西就這麼被人隨意的丟棄在地，她還出手打了小梅，她是有些生氣的。
「三姑娘磨蹭什麼呢？快點和我們走吧，可別讓我為難。」
柳雁初：「……」我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個老妖婆給我等著，我遲早會討回來。
她抬頭，指了指小梅，臉上有些委屈：「小梅一起去。」
趙嬤嬤皺了皺眉：「三姑娘可別讓我們為難了，她一個下人，有什麼資格，我們走吧。」
說完不等柳雁初反應，直接就把她拖著朝大廳去了……
柳雁初：「……」
被拖到了大廳，其餘人都已經到了，彷彿就是專門在等著她一樣。
暗中瞪了趙嬤嬤一樣，柳雁初隨後踏入大廳。
環顧了一圈，好傢夥，不僅是幾位妹妹，連幾位姨娘都來了，而且個個都穿的光彩奪目，相比之下，她簡直寒酸到不行，還十分寒冷。
這看起來像是要宣布希么大事的樣子啊，有些怪怪的。
踏入大廳的一瞬間，柳雁初明顯感覺到了其他人投注到她身上的羨慕嫉妒的目光，如果眼神能夠殺死人，那她此刻怕是已經死了十幾遍了。
忽略那些如同刀子一樣的目光，柳雁初乖巧的喊了一聲：「祖母。」
至於其他人那就算了。
老夫人已經年逾半百，滿頭銀髮，臉上雖是皺紋滿布，卻是掛著親切和藹的笑容。
見了柳雁初，面上的笑容更是真誠了幾分，朝她招了招手：「乖孫女，快過來。」
這種和藹可親的笑容她還是第一次見，在柳雁初的記憶之中，這位老夫人對她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還從未有過今日這般模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絕對有問題。
她乖巧又可愛的走到老夫人的身旁，老夫人一把拉住她的手，入手冰冷刺骨，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見她乖巧的模樣，好像感覺不到冷似的。
「雁初，多日不見，可有想念祖母？」
感受到手背上傳來的溫暖，柳雁初眨了眨眼睛，一股從腳底直竄上頭皮的寒氣更重了，隨後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想。」想吐，太噁心了吧？看不到她都快凍僵了嗎？
「好好好。」老夫人拉著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其餘人就那麼聽著，無非就是些平日的事情，無關緊要。
半晌之後，她撇了撇嘴，眼淚都快落下來了：「祖母，冷。」
這回，老夫人終於閉嘴了，連忙讓人拿了一件狐裘大衣來給她披上，這才有幾分憐愛的說道：「天氣冷了，乖孫女記得要多穿一點，別讓自己凍著了。」
呵呵！
柳雁初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就她那破屋子還能找出一件像樣的衣服來已經算是不錯了，這府中的人根本就不將她這個嫡出的三小姐放在眼裡，能有多敷衍就有多敷衍，都已經將她給遺忘了。
人已經到齊，自然就開始用膳了，柳雁初可顧不得其他，她的肚子早就已經餓得咕咕叫，所以一動筷之後她就忙著吃飯，順便豎起耳朵聽著其他人在說些什麼，也沒人顧及她。
看著她只顧自己吃，其餘人都流露出了一抹嫌棄，卻也不好說些什麼。
柳尚書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有些欲言又止。
而看著她如此單純無害的模樣，老夫人的一雙眼睛裡面都是滿意的神情，隨後有些鄭重的說道：「今日國師親臨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既然他說讓雁初代替薔薇，那就這麼照國師的話去做，你們其他人可有什麼異議？」
其餘眾人：「……」敢有嗎？不敢！
看著眾人的樣子，老夫人很是滿意，這才轉頭看著身邊的柳雁初道：「雁初，讓你嫁給太子殿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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