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E.U.R.O
「在沒有武器的時候，你們要儘快解決敵人，徒手格鬥時每多花一分鐘，就會多一分危險。」
「動作再迅速一些，不要拖泥帶水。」
「好，很好。」
訓練室內，何冷雲指導著朴星宿和歐陽凡的搏鬥動作，這兩位學員有著遠超其他學生的搏鬥天賦。室外的賽道上，雷元海也在重點培養著兩位稍有天賦的學員：高橋疾風和花澤千繪。
「重剎，反打方向盤！」雷元海抓著車頂的扶手喊道，「喂喂喂！給油，給油門！」
雷元海搖搖晃晃地走下了車，無奈地看著這台失控后衝出跑道撞在廢棄輪胎上的C-36。
「我真服了，看來今天只能練到這兒了，都跟我去靶場！」雷元海看著引擎蓋冒著的白煙說道，「你的剎車點太晚了，不要一味地追求時速表上的速度！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你要是撞了車，那就再也追不上，跑不掉了。」
花澤千繪哭喪著臉，受著雷元海的批評，不免讓一旁的高橋疾風。
「訓練結束之後，你再去跑五千米！跑完再吃飯！」雷元海手指戳著花澤千繪的肩膀，兇狠地說道，「聽到沒有？」
「遵命，長官！」
伊萬在隔壁的辦公樓上，俯視著賽道上的雷元海，不時露著其他同事少見的笑容。
「您這些天去了哪兒啊。」辦公桌后，後勤系的年輕女教師走上前來，也看向樓下的賽道，問道。
「度假。」伊萬收起笑容，連頭都不回，就輕聲地回答道。
「您可別開玩笑了，前些天學院來了很多安全廳的幹事和探員，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吧。怎麼還會讓你去度假呢。」女教師微笑地說道。
身為伊萬的同事，她早在多年前就對伊萬抱有愛慕之心。伊萬自己也不是看不出來，只是他心中永遠只有一個女人，儘管已過去多年。
但是女教師也從來沒有放棄對伊萬的追求，畢竟他是這烏煙瘴氣的後勤系中，為數不多的「好人」。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海倫。」伊萬回到座位上打開了電腦，他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說得有些重，便又說道，「也不是我該操心的事。」
海倫還是略帶欣慰地看著樓下的學員們，她知道伊萬剛才的話至少照顧了她的感受。
「那個年輕的教官，曾是你的學生吧？」海倫看著走在賽道上，垂頭喪氣的雷元海，說道。
「對，最後一批。」伊萬說著，滑鼠點進一個網頁。
「那次事故之後你就被調來後勤系了？」海倫也回到了座位上，坐在伊萬隔壁。
「是我自己申請的，不是被別人調派過來的。」伊萬嚴肅地看向海倫，語氣有些生氣地說完后，把頭轉了回去。
「噢，我又忘記了，對不起。」海倫連忙向伊萬道歉。
伊萬默默地看著屏幕上的電影，並沒有理會海倫。這是他每天的生活寫照，早上晨跑三千米后，洗個澡便開車來到學院開始混日子。下午三點過後又駕車回家睡上一覺，或者在靶場打一個下午的靶。晚上他會在拳擊館練上一個小時后，再去咖啡廳里，看看報紙或是在酒吧看看球。
伊萬曾經培養的學員們，至今已經犧牲了一半，沒有哪個人能忍心自己曾經的學生慘死敵手，哪怕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他始終覺得自己愧對於他的學生，尤其是何冷雲和普朗克。在最後一批學員畢業后，伊萬便申請調來整日無所事事的後勤系。
比利時，布魯塞爾。
陳舊的大樓下，藍色的四角星旗和二十六個國家的國旗隨風飄揚著。這是馬歇爾計劃在軍事上延伸的象徵，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總部。
小小的會議室內，三個男人正制訂著一項計劃。他們的胸前掛著刻有「E.U.R.O」的銘牌。一個罕見的亞洲面孔急促地闖進了會議室，打斷了三位男人正在商討著的計劃。
「於，你來得太晚了。」一個男人雙手抱胸，後仰在椅子上說道。
「抱歉副社長，特殊情況，我剛收到的消息。」於樂醒（內務部副部長兼情報局局長）還沒坐穩，便說道，「光榮會近期要除掉弗蘭克。」
「他們一直都想除掉我，只不過一直沒成功罷了。」弗蘭克淡定地說道，「他們沒這個本事的，放心吧局長。」
「他們之前忙於對付我們的特工，你所幸能逃過一劫，這次不一樣了。」於樂醒喝了口水，接著說道，「這次他們安全廳長親自帶隊，還有一些跟你在科索沃結仇的人。」
「我覺得我們將要在中亞發展的情報網可以緩緩，北約在那的情報站目前也夠用。你與我前天商討的計劃先暫時擱置吧，弗蘭克。」凱特爾（復興社內務部長）看著弗蘭克，攤著手說道，「情報局在日本和烏克蘭都有很大損失，我現在也不想冒太大的風險。你怎麼看，里希特霍芬。」
「我們在遠東地區的情報站基本損失殆盡，東歐地區的情報網也有損失。我是希望你們情報局能儘快在中亞地區，重點打造一個針對光榮會的情報網路，但是以我們目前的情況的確不能過於冒險。」里希特霍芬（復興社副社長）也看著弗蘭克說道，「北約能刺探到關於光榮會的情報也不多，而且他們還打算終止提供給我們的技術支持，我估計再過段日子，我們就得在歐盟總部見面了。」
「嗯…我還有一點沒說完。」於樂醒說道，「光榮會知道弗蘭克近期會前往中亞，如果…」
「你的意思是，為了保護你的線人，弗蘭克不得不去。對吧？」凱特爾打斷道。
於樂醒無聲地點頭，凱特爾和里希特霍芬對視了片刻后也陷入沉思。
「我知道於局長的線人情況，他還未被完全信任。」里希特霍芬沉思了片刻后說道，「但他又是我們隱藏在光榮會高層為數不多的特工，而弗蘭克也同樣重要。」
「我們跟社長商討一下？」於樂醒問道。
「社長在參加北約理事會，而且這種事讓他來做決定會顯得我們很無能。」里希特霍芬搖搖頭說道。
「他們對我的行程了解到什麼程度，局長？」弗蘭克問向於樂醒。
「我的線人只透露了你月底前往中亞的消息，僅此而已。」於樂醒說道。
「那我還是去一趟吧，正好能會一會我的『老朋友』。」弗蘭克看著凱特爾，笑著說道。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我可提醒你，按照平時的安保標準，不要帶太多人。不要讓他們覺得你有備而來，懂我意思吧？」凱特爾說完，又看了看里希特霍芬。
「我想藉此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於樂醒說道。
「你也想要公報私仇啊…」里希特霍芬悠悠地說道，「如果真的這麼做了，他們肯定認為我們有備而來。你在他們高層千方百計安插的間諜，也可能會被他們識破，想想那些為了你的計劃而喪命的特工。」
於樂醒默默地點點頭，不再說話。弗蘭克同情地看著這位跟自己擁有相似經歷的上司，也無奈地點點頭。
「你們回去之後制定戰術吧，記住副社長的話，不要摻雜私人感情。」凱特爾總結道，「今天就這樣吧，我和副社長還有個會議。」
於樂醒和弗蘭克面無表情地離開了，兩人走在老舊且狹長的走廊上，不時經過的北約文職人員向他們點頭示意。
「你的安保我來安排，你帶一個人就好，剩下的我來負責。」於樂醒說完，轉身走上樓梯，消失在弗蘭克的視野里。
弗蘭克早已習慣了局長的做事風格，他給自己的副官發送了一條信息后，走進了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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