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盯著背後。」

慕詩槐靠近刑天薇低聲道，刑天薇點頭表示了解，掏出手槍直接打死了一個蔦蘿的嘍啰。

慕詩槐：「……」

不過槍聲一響，廣場安靜了不少，也算是達到了一個目的。

「這個人，你們都認識吧。」慕詩槐開口，隨便點了一個台下的觀眾，「你說，他是誰？」

「蔦蘿會長。」

那人既不是蔦蘿的也不是冥煉的，樂得看熱鬧。

「好。」

話音剛落，又是一聲槍響，上萬雙眼睛看著蔦蘿會長的腦袋穿了一個洞，血混著腦漿濺出來，男人側倒在地上。

「現在呢？」

那人哽住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或者說不知道怎樣的回答是慕詩槐想要的。

又是兩聲槍響，刑天薇和慕詩槐各擊斃了一個企圖開槍襲擊的蔦蘿的人。

那人一咬牙，猜了一個答案：「不認識。」

「哦…」慕詩槐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又問，「其他人呢？」

「不認識。」

「我也不認識。」

「我也是。」

慕詩槐看向絡腮鬍，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既然都不認識，那也不用葬了，丟到郊區風乾吧。」

絡腮鬍讓手下把慕詩槐身後牆上掛著的五角星取下來，換上他們的白狼。代表A區勢力的又一次更新迭代。

「你們懂我意思吧？」

站在白狼身前的少女用槍口在右臉頰上撓了撓，露出一個看起來十分天真的假笑。

懂。

曾經制霸一方的蔦蘿，從今天起，不復存在。

***************

「我好像在做夢哦。」

刑天薇坐在原本屬於蔦蘿的別墅里，靠著沙發恍惚開口。

「我操！你掐我大腿幹什麼？」

柳桃枝嘶一聲收回手，揉了揉手臂。

「我看看是不是在做夢嘛。」

「掐你自己大腿去！」

柳桃枝沒好氣道。

說起大腿，刑天薇又興奮起來：「小月牙的腿真好看！大腿上還有個胎記，跟新月似的，怪不得叫月牙。」

「你說什麼？」

柳桃枝驚愕道。

「你沒看見嗎？右邊大腿上，淺棕色的月牙。」

「……」

***************

房中，絡腮鬍和慕詩槐面對面坐在沙發上。

「我替你查了。按照你的描述，你要找的人應該是S區泰山的人。其他具體的信息我印出來了。」絡腮鬍將兩張紙遞給慕詩槐，「但我不得不提醒你，S區比A區亂的不是一點半點，你突然一個人過去，少不了吃點苦頭的。」

「我明天就走。」

慕詩槐接過，低頭快速記憶，頭也沒抬地說。

「……」

「我也猜到留不住你了，那就祝你好運吧。」

慕詩槐將紙放在桌面上，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看著絡腮鬍有些欲言又止。

「你不用擔心我們，蔦蘿不在的時候我們也是A區榜首呢，只是後來……現在相當於回到起點罷了，沒事的。」

「不是。」慕詩槐皺著眉開口，「我只是想問一下去S區怎麼走最快。」並沒有擔心你們的意思。

「……」

片刻后，慕詩槐走出房門。

「大鬍子說你要走了，是真的嗎？」

刑天薇迎上來。

「是。」

「去哪兒？」

「S區。」

一直沒說話的柳桃枝突然開口：「我跟你一起去。」

慕詩槐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我認識你父親，他……」

「我沒有父親。」

慕詩槐打斷他的話，周身戾氣暴起，眼神堅冷如冰。

柳桃枝頓住了。

慕詩槐沒有再看他，抬步離開了。

「你幹嘛？」

刑天薇瞪他。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救命恩人嗎？」柳桃枝低頭看她。

刑天薇當然記得，那次火拚柳桃枝受了重傷，半隻腳都踏進棺材了，幸好遇到了一個貴人給他治好了。

「他跟我說過，他有一個特別可愛的女兒，大腿上有一個月牙胎記。」

刑天薇沉默了一會兒，又煩躁地開口：「……所以你就要走？」

「我……」

「呵。」刑天薇後退一步，看他的眼神極其複雜，「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柳桃枝卻笑了，伸手攬住她的腰把她拽回來：「等我回來。」

「等你媽。」刑天薇掙扎著。其實也不是掙不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手就是使不上勁，「你放開我。」

「等我。」

柳桃枝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

……

刑天薇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咬牙憋住了眼淚。

「操你媽，狗男人就是狗男人，親嘴都不會。」

***************

柳桃枝大概跟著慕詩槐走了兩條街，一晃眼就看不見了，他不死心地往前追了一會兒，在拐角突然被人拽進小巷子。

「別跟著我。」

慕詩槐盯著他說，身上的戾氣已經消下去了。

「我說了，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著幹什麼？拖後腿嗎？」

柳桃枝聽著這話有些耳熟，然後馬上想起這話他自己也說過，於是笑著說：「那倒不會，S區我比你熟，總能幫到你的。」

慕詩槐稍微想一想就明白了：「如果你是因為我父親…」

「你不是沒有父親嗎？」

柳桃枝打斷她。

慕詩槐：……

「薔薇也放心不下你，所以派我來幫你咯。」

慕詩槐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別打擾我。」

「好嘞！」

柳桃枝看她抬步離開，又跟上去。無奈慕詩槐跟腳下生風似的在人群里鑽來鑽去，沒一會兒就沒影了。

她剛才是知道他跟著所以故意放慢腳步等他的吧？

柳桃枝沒有繼續追上去，隨便進了一個酒吧。

也許是A區出入的地方只有那麼一個吧，即便慕詩槐沒有告訴他在哪裡見面，第二天一早，她依然在車站見到了柳桃枝。

柳桃枝看她兩手空空，詫異道：「你不帶點行李嗎？」

「帶了。」在我腦子裡。

柳桃枝：？

好在車很快就來了，柳桃枝搶先一步和司機說了幾句話，然後轉頭示意慕詩槐上車。慕詩槐一聲不響地跟上，坐下就開始閉目養神。

柳桃枝看她一直在摩挲手腕上的手鐲，開始沒話找話：「這是什麼？」

「我的武器。」

慕詩槐依然閉著眼。

「用槍不好嗎？這玩意一槍就沒了吧？」

「你想試試嗎？」

「……」不了。

「我能知道你去S區幹什麼嗎？」

「殺仇人。」

柳桃枝嚇了一跳，想捂住她的嘴又不敢，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還好沒有人注意他們。

「這輛車上基本上都是S區的人，你小心點說話。」

慕詩槐眼睛睜開一條縫，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又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