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人物（九）

導語：衰落並非不可避免，也不是無藥可救！但若繼續下去，我會發現大多數場合都遵循一個共同的模式：群眾開始疏遠他們的領袖，然後領袖則使用武力來取代他們已經喪失的權力，以便保護他們的地位、金錢、財富及身份！

－－－－－－－－－阿若德。湯因比《歷史研究》

若是張作霖能明白上述這段論述，那他會做何種選擇昵。在他們這個北洋集團內，有兩個人是應驗了這句話：一個是袁世凱；另個就是被他和曹錕、吳佩孚趕下政治舞台的段祺瑞。哪么下一個是不是他張作霖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孫晉希望他這隻小蝴蝶能扇動改變張作霖的命運，那還要看看張作霖是否能抵禦得了權力的誘惑。

根據前世記憶，張作霖為了入主中央政府，過一過國家領袖的癮，緊緊依靠小日本勢力，坐山觀虎鬥，看著那些北洋軍閥被國民政府一個個收拾或者削弱。最後還是被他的大靠山炸死了。這就是這個時代的軍閥悲劇，一個無法值得讓人們留戀的悲劇，因為此時中**閥太多了。

所以今天孫晉企圖用「經濟」這個超前的理念慢慢的引導這位東北實際掌權者，憑著這個大老粗對付小日本的才智應當多少明白今天孫晉所述的。

若說「經濟」的引導是一副藥劑的主葯的話，那麼孫晉的拉張作霖入他的開發『孫氏感冒靈』計劃則是這副藥劑的引葯！孫晉覺得他沒有其他穿越者那樣，各個懂醫學、曉物化。他只是普通的穿越者，即大都市的消防員。故而他要緊緊地依靠這位有點小聰明且有雄才大略的東北王，形成緊密的利益團體。另外通過剛才旁敲側擊的提醒，讓他張作霖明白：湯、馮二人背叛就是他們與他老張核心利益發生衝突，老張沒通過經濟利益將他們密切的聯繫在一起，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這點老張總是無所謂，不汲取教訓，後來郭松齡叛變，小日本抓住老張的弱處，讓老張被動無比，腹背受敵，雪上加霜，咬牙切齒地被迫與日本簽下了賣國協議，最終遭到歷史唾棄。

「媽個巴子，這幾年俺老張幾經浮沉，才有東北這樣的局面。如今俺老張還要受曹阿滿的欺負，真他奶奶晦氣。要不是這場『五日瘟』突如其來，俺老張就要調兵出關，跟那個吳秀才痛痛快快殺他個三百回合」張作霖雙手捂著臉，英雄氣短。

「晉兒，既然你深諳經濟學，現在你老把叔碰到難處，你有啥處理法子，就跟你老把叔說說，在老把叔和我跟前，別跟個前清的幕僚一樣，話里藏話。」孫烈臣突然開口，口氣是命令式。

「是，父親。」孫晉沖著父親點頭，然後起身端起一杯香茗送到張作霖手中，說道：「老把叔，你想過沒有，馮、湯為啥會離您而去，一個跟著前清一幫子遺老遺少搞啥復辟；一個跟著段祺瑞反您昵？」

張作霖迷茫的搖搖頭，示意孫晉繼續說下去。

「那就是他們的野心，他們認為自己有幾斤幾兩，可以混到老把叔的地位；但是他們忘了自己沒這個勢力，就想藉助外援，而最終失敗，要不是老把叔念著舊情，怕是他們現在如喪家之犬。這就說明老把叔您才是咱東北三省當家人，這是民心所向。比如老把叔頂住壓力，啟用王XX就是證明，東北三省的士紳念著大帥的好昵。」孫晉先給張作霖灌灌**湯，拍拍馬屁！

果真，張作霖剛才愁眉苦臉頓時露出一絲欣慰，自我感覺不錯！

的確，別看張作霖綠林出身，啟用能人幫他治理天下，還是無師自通的，這點從嚴處理，親自斃死自家小舅子一事來看就可以說明這點。

「所以，這民心也是經濟，通俗的講就是社會資源啊，人脈就是財富。」孫晉接著忽悠：「這次『五日瘟』是老把叔的危機，也是老把叔的機遇，那就看老把叔怎麼處理了。處理好的話，東北三省都會沖著老把叔豎起大拇指，說聲：大帥是個純爺們！咱東北的貼心人。甚至關內的民眾都會看好老把叔，要求老把叔主持政務，何需兵戎相見呢!」

「哦，真的！」張作霖激動站起來，兩眼放精光，嘴唇因激動而微微顫動！「那你說說，要俺老張做啥才能如此效果？」

孫晉見張作霖這副模樣，心中感嘆：他奶奶熊，權力確實能使人著魔啊；權力即是一杯香淳的美酒，也是包藏劇毒的烈酒啊。張作霖做夢都想著北京中樞那把椅子，看來說服張作霖的工作還任重而道遠啊，更何況要張作霖接受他的「二十字方針」，難上加難！只有慢慢引導，自己最大努力，為都東北三省留點底氣，最好不要發生『直奉戰爭』，為多災多難的中華民族留點國祚，為國民留點福祚！那怎樣逼這位狡猾的老狐狸的。一般手段不行，這點連小日本都奈何不了，那就控制住張作霖的經濟命脈，這樣才會逼張作霖就範。難啊，這是與虎謀皮啊。奶奶熊，誰說穿越者就萬事皆通，我這個倒霉的穿越者就碰到老狐狸，這位可是粗中有細的東北王啊。這就好比兩個高手過招，這位東北王不按牌路出招，玩了個狡兔三窟的把戲。

但是，我孫晉畢竟比你張作霖多了百年的閱歷啊!既然上蒼給我這個機遇，那就不要放過。；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想罷孫晉整了整自己的思路，俊臉肅穆，嚴肅的說道：「侄兒剛才在辦公室冒昧看到您辦公桌上東北三省各地發來的電文，瘟災情形嚴重啊，再不採取措施，會有民變啊，到時被曹錕抓住把柄，那您就被動了，將失去東北三省的三千萬的民心啊。老把叔，小侄這裡有幾條建議，懇請老把叔諫納，以便拯救那些處在瘟災的東北國民。」孫晉說著，痛心疾首，彷彿眼前成千上萬的災民凄愴的場面，那種絕望的眼神深深地刺痛孫晉的心臟。

書房的氣氛有點沉重，張作霖見孫晉憂國憂民的樣子，內心非常感動，說白了，那時憂的他張作霖的民心啊。

張作霖起身拉著孫晉，另只手拉著孫烈臣的手，感慨的說：「大侄子，你父親是俺老張最信任的生死兄弟，你有啥好的辦法儘管說，俺老張現在就委任一個差事：讓你來主持這次救災，你看咋樣？」

孫晉一愣，心說：那是個好機會，這是出名的鍥機。轉念又一想：不對，對視權如命的張作霖來說，這是犯了大忌，更何況自己不是已經決定現在要低調嗎。

「不，小侄可以幕後幫助老把叔，而且小侄這裡有個更好的藥方，可以解決『五日瘟』問題。小侄已經找了幾個專家驗證，他們都說療效很好。昨天美國傳來好消息：經過臨床驗證，這個葯正是治療『五日瘟』的最佳藥方。小侄托父親大人在美國朋友，將這副葯的專利權進行註冊並已經在歐美主要幾個大國註冊成功了。這樣我和老把叔合作建廠進行機械化大生產，將此良藥不但救活東北的民眾，還可以買到全中國全世界去，老把叔即可得利，有可得民心啊，這可是名利雙收的好事呀。」孫晉興奮地說道。

「真的，有這麼好的事情。哎呀，俺老張早知如此，還愁啥呀。哈哈。。。，媽個巴子，可把俺老張愁壞了。六哥，你咋早不告訴俺老張呢？哦，對了，那個藥方叫啥名？」

孫晉聽后，眼神望著父親孫烈臣。孫烈臣笑道：「我的老大，我也是晉兒來您這兒之前才告訴我的。以前他說啥註冊權，我那懂啊，哦，那個藥方叫『孫氏感冒靈』，這小子取得名字。不過我老孫覺得臉上有光啊，你聽，感冒靈，還帶上我們老孫家姓氏。」孫烈臣說著說著，滿臉紅光，慈愛的看著孫晉。

張作霖有點羨慕看著自己這位兄弟，心說：媽個巴子，咱老張怎就沒這麼有本事的兒子呢，一定要小六子跟孫晉結拜兄弟。

孫晉不知張作霖心裡想什麼，接著說：「老把叔，這個藥方很重要，現在美國傳出話來，有人想收購專利權，但是小侄沒同意，這是咱們老祖宗精華，怎能便宜那些洋鬼子昵。但是，洋鬼子若得不到，就是使詐或者竊取等手段，特別是日本鬼子，所以剛才當著幾個老把叔伯的面，小侄沒有說出來。」

「對對」張作霖連忙點頭。

「老把叔，小侄要特彆強調一點，這個藥方千萬別給東洋鬼子。嘿嘿，小侄知道您跟日本人走的比較近，不得不強調一下。還有就是您的那幾位把兄弟，除了張作相老把叔，其他都別說。」

「為啥？」張作霖疑惑不解地問：「難道他們會出賣咱們？」

「出賣到不會，只有您在，他們還不敢，只是咱們小心點。」

「嗯，好。到時俺老張就說啥都不知道，全部推到你這裡，你看怎麼樣？」

「甚好！小侄已經計劃咱們幾個人合夥辦廠：老把叔您、張作相老把叔、小侄的母親、小侄、還有就是您認識的甘記商行的甘選榮先生，咱們成立東北葯業股份公司。小侄就以藥方入股，占股份的30%，幾位就以資金入股，計劃資金為陸百萬銀元；我母親佔21%，老把叔和張作相老把叔各佔15%，甘先生佔19%；咱們組成公司董事會，董事長就由小侄恬為擔任，決策公司重大的發展方向，公司總經理也就是掌柜的就是甘先生，由他具體經營，畢竟他經商多年，比咱們都在行！」孫晉慎重的解釋道。

「嗯，這樣挺好！這樣吧，俺這邊就以小六子名義出資占股，你張作相老把叔就以他家二小子張廷樞名義出資，俺老張跟你張作相老把叔就不參與了，讓你們幾個年輕小子去折騰吧，六哥，您看昵？」張作霖當場決定了。

父親孫烈臣微笑點點頭：「是啊，我們幾個老骨頭就不跟你們年輕的玩了，以後這東北就看你們幾個了。」

「對對，六哥說的對，」張作霖接著說：「對了，大侄子，你剛才說你有辦法解決這場瘟災，說說看，讓俺老張和你父親分析分析」張作霖慈祥對孫晉說道。

孫晉聽后，咧嘴一笑，說道：「小侄光顧想到發財呢，差點把正事忘了。」說罷，孫晉從口袋內拿出幾張紙交給張作霖。

紙上所寫的內容是孫晉根據前世2003年抵抗『**』的步棸並結合東北現有的條件而做的，花了孫晉兩天兩夜，苦思冥想。這些東西對現在來說是非常先進的理念和方法。

「大侄子，怎麼還要動用軍隊啊，那要是軍隊感染咋辦呢？這可是咱東北的根本啊」張作霖認真瀏覽一邊，將紙稿交予旁邊的孫烈臣。

「老把叔請您放心，不會發生這樣的事，軍人救災會帶好防禦的。比如口罩、防疫服等，軍官抗災回來要及時消毒處理。即使有這樣不幸被感染了，也沒關係的，我這裡不是有藥方嘛。還有就是軍人抗災有幾個好處：第一，讓被救得民眾念著老把叔的好；第二，咱們軍隊廣大官弁大多數是東北人，官弁的家屬也有感染的。若讓官弁自己救災，官弁就會感激老把叔，更會效命於老把叔；第三，官弁救災，讓老百姓感到咱官弁的親情，軍民團結，天下無敵啊。」孫晉煽動的解釋。

「好個軍民團結，天下無敵！哈哈。。。，你小子說話就是中聽，俺老張喜歡。明天，俺老張在大帥府開個會，命令東北三省所有縣知事，按此辦理。大侄子，明天跟我去議會詳實說明，省的那幫子士紳鬧騰厲害！」張作霖興緻勃勃說道。

「最好邀請幾個有名的報社的記者，國外的、關內的。」孫晉及時提醒道。

「嗯，還是大侄子思慮的全，這是揚名全國的好機會啊，看他曹錕小子怎辦,哈哈。。。」張作霖摸了摸八字須，高興地說道：「來來，今天咱爺們幾個好好合計合計。」

就這樣，一場轟轟烈烈的抗流感的戰鬥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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