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柳母
黑暗中明顯能看到柳如煙的胸前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閃光。
兩人都慌了手腳。
高手把她胸前的衣服解了開來,只看到胸前的惡魔印記此時已經顯現出了來,用肉眼就以看到。
張小覺一時不明白那是什麼,不過心裡也知道那一定是個特別厲害的東西。
柳如煙嘆了一口氣,「我不行了……可能熬不過明天了……」
高手狠狠地點點頭,「放心,我跟小覺會去把你母親找來的,你一定會再次見到她的。」
「謝謝……佔了你的身體……還給你惹了這麼多麻煩,真是對不起……」
「現在說這些幹什麼呢?別說話,好好養精神。」
柳如煙卻慘然一笑,說道:「本來也只是覺得好玩,誰知道進去了就出不來了……你們陰陽師哪,真是怪物……」
「喂,說你是怪物哪。」張小覺推了高手一把。
高手嗯了一聲,「我們本來就是怪物。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能算是個完整的人類。」
張小覺輕呼了一聲,「真的是怪物?」
「要不然我們怎麼可能有普通人所沒有人的力量?你見過哪個人類能一跳七八米高的?你見過哪個人類能跑起來速度有八十邁的?你見過哪個人類能一隻手舉起五百斤的?」
張小覺張大著嘴巴不敢相信,「你……你說的是真的?」
高手嗯了一聲,「你知道為什麼陰陽師能有這樣的能力么?因為我們的血脈不同。我們身上不僅流著人類的血,還流著惡魔的血,所以我們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不過正因為我們身上有惡魔的血,所以我們也有著永遠也無法抹去的詛咒。像我家,我的祖輩,都感覺不到痛覺。對於他們來說,沒有痛覺,就是最大的痛苦,不過到了我這一代,我卻能感覺到痛覺,雖然是在半個小時之後才會感覺到。但那依然是痛。由此可見,我的血脈已經很稀薄了,所以我爸正在想辦法解決這一個問題。」
張小覺不禁好奇起來,「那還有的陰陽師呢?他們是不是也一樣沒有痛覺?」
「不是。他們有著不同的詛咒。有的家族的詛咒是四十九大限,就是說他們只能活到四十九歲。」
張小覺輕呼了一聲。
「還有的是未老先衰,在四十歲之前看起來還跟普通人一樣,但是四十歲之後,每老一歲,看起來就像是老了十歲一樣。這兩個家族跟我們高家是最親近的。因為我爺爺跟他們兩家的上兩輩是結義的兄弟。四十九大限姓張是老大,我爺爺高鬼是老二,未老先衰的姓黑,叫做黑貓,是老三。我爺爺是在張家自殺死的;姓張那個早就死了;黑貓的死訊一直沒聽到,我爸只跟我說,如果黑貓還活著的話,那就太好了。不過估計就算現在還活著,看起來也像是一個幾百歲的老妖怪了。不過呢,說也奇怪,我爸跟我說過,有一個家族他至今沒有看穿他們到底是受到了什麼詛咒,看起來跟個普通人一模一樣,根本就沒有被詛咒的跡象,但是脾氣很古怪,就算在陰陽師圈子裡,也沒有人敢過於接近他們。」
「啊……還有這樣的事。為什麼你爺爺要自殺呢?」
「他受不了。他受不了沒有痛覺的痛苦,所以自殺了。他希望他的痛苦能在他這一代給解決掉。但是他想不到的卻是,他早就有了一個兒子,那就是我爸。我爸是他的私生子,的是黑貓找到他的。其實黑貓早就找到我爸了,不過卻一直沒有告訴我爺爺。黑貓很厲害的。他曾經兩次去地獄里。第一次是一個人去的;第二次是帶著我爸去的,要不然我爸也不可能那麼厲害的。我爸說過,要是一個陰陽師跑去地獄里歷練一番,那才能真正算是一個陰陽師。現在我爸在整個陰陽師圈子裡,就算不是第一的,也是第二的。就算是惡魔師,他也不會放在眼裡的。」
「啊,惡魔師?那是什麼東西?」
「惡魔師也是陰陽師,他們是陰陽師跟惡魔生的孩子,所以叫做惡魔陰陽師,一般都只叫他們惡魔師的。要說最出名的惡魔師,自然就是以前的張良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他怎麼默默無聞呢?而且也不知道自己是個惡魔師。但是不管怎麼說,他本身就具有強大的力量,而且後來又直接融合了一個惡魔的血脈,所以力量強大到幾乎達到了陰陽師的頂點。十幾年前的陰陽師和法師共同對抗天使聯盟的大戰中,也只有他能跟那個墮落天使對抗,而且最後也是他把那個天使殺了,要不然,世界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呢。不過聽說他失蹤了,不過想來現在也還不到四十九歲吧?應該還活著吧?」
張小覺又輕呼了一聲,正想再問,不過柳如煙又呻吟起來,摸她身體卻冰冷得像冰塊一般。
兩人大急,趕緊幫她蓋好被子,一時卻是無法可施。
……………………
白天。
高手到櫃檯上交了錢續了兩天的房錢,本來打算和張小覺一起去靜湖那裡找柳如煙的母親,但是張小覺覺得還是要有一個人照顧著如煙才行,所以他只得返身上樓,讓張小覺一人去了。
張小覺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在靜湖旁邊等著。她左等右等,上看下看,哪裡有什麼婦人在那裡?
但是她又不敢離開,心想著萬一要是離開了,那她又來了怎麼辦呢?所以只能坐在路邊的古凳上,瞪大著兩個眼睛,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到了九點多時,只看到一夥三人匆匆而過。
她忽然輕笑了一聲。因為這三人長得實在有趣,一個像老鼠一個像公雞還有一個像是一頭牛。然後她忽然想:這三人就是那三個動物了吧?他們現在就是要去綁架張小蒙的么?要不要過去警告他?
但是一轉念之間,三人已經去得遠了。當下心想還是看著這裡好,不要等下柳如煙的母親來了而她又不在,那不就是糟了?
心中念頭閃個不停,一時不覺有一點六神無主起來。
又過去一個小時,卻看到那三個傢伙灰頭土臉的走了回來。
三個傢伙臉上鼻青臉腫的,看樣子被人狠狠打了一頓。
張小覺又感到有趣,想笑又不敢笑。
只聽到公雞罵道:「***,想不到竟這麼厲害!這次陰溝里翻了船了!」
老鼠揉著臉,說道:「少說兩句行不行?要不是老子情急之下叫出他父母的名字,說我們是他父親的朋友,你以為我們能走得出來?估計到時就要搭車了!」
「搭什麼車?」
「當然是120的車!」
公雞又叫道:「又不是他手下留情!還是旁邊那個傢伙動手制止他……話說,怎麼那張小蒙那麼厲害?我看他完全就是一個怪物!」
「小聲點,要是被他知道,說不定又會找上我們!」
「不過也奇怪,那另一個傢伙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好像不費力就把張小蒙給制止了?而且張小蒙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對他倒是有些害怕……」
「怕個屁,你在他臉上看到了害怕的表情嗎?那叫做不屑!你沒聽到他對那人說了句什麼嗎?」
「說什麼?」
「他說……」
此時三人已經走得遠了,張小覺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
不過她卻古怪,張小蒙怎麼那麼厲害?而且三人嘴裡的「另一個傢伙」又是誰呢?
……………………
一個婦人,也不知是幾時來到了靜湖旁邊,低頭看著下面的水,水面在微風中輕輕的泛起了一絲又一絲的波紋。
婦人慢慢地把手中的花摘下一片又一片的花瓣灑到了水裡,那些花瓣隨著水面不住微微晃動著。
「是她了!」張小覺幾乎要跳起來了。等了這麼久,剛才還走神了,現在一回過神來,就看到了這個婦人。她激動得想立時跑過去。
不過怎麼跟她說呢?
她會相信嗎?
婦人在水邊站了一會兒,忽然嘆了一口氣,竟像是要轉身離去。
張小覺下定了決心,趕緊跑了過去,「阿姨你好。」
婦人轉頭看著她,心想此人是誰,是要問路嗎?可是她明明看起來就是這裡的學生嘛。
「你好。」出於禮貌,她回了張小覺一聲。
「請問……嗯,你是柳如煙的媽媽嗎?」
婦人的臉上立時蒼白了一下,看起來有些激動,又像是要落下淚來,點了點頭,卻說不出話來。
張小覺拉住了她的手,「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婦人搖了搖頭,「我現在想回家去了。不好意思,我心情不好……」
張小覺柔聲說道:「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是有一個地方你卻是不可不去的。」
「去哪裡?你又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張小覺知道如果不解釋清楚婦人一定不會跟她去的,「我是如煙的朋友,她想當面跟你說幾句話……」
婦人只聽得臉色更白,「我女兒……她不是死了嗎……」
張小覺點點頭,「她是死了,不過現在她附身在另一個人身上,她快支持不住了……」
還沒等她說完,婦人就支持不住了——她暈了過去。
張小覺一時呆住。
現在怎麼辦?要她把婦人背過去她可沒這麼大的力氣。
她趕緊推她,「阿姨阿姨……」
但是怎麼能叫得醒呢?
「天啊,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暈過去啊……這下怎麼辦?不知道柳如煙能不能撐到她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