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追不捨
且說朝北往玉峰山方向去找人的賈臨風,剛到烏斯就跟霍思珍打過招呼,叫她先調查「金輝賭場」出事原因、並及時通知各州「畢羅教分壇」謹慎應對官府事宜。暫時不要動韓含。
郝細勻失蹤之後,賈臨風又復返回烏斯宮,問霍思珍是否和此事有關。
霍思珍矢口否認后,回「逍遙宮」去安排霍飄要求要做的工作。
而對賈臨風來說,只要確定綁架郝細勻非霍思珍所為,他就放心了。
可他和榮謙一道隨楊逸去找郝細勻時卻落了空。他也聽得出來,綁架細勻,是楊夢影叫侍衛長鄭南新帶人去乾的。想象得到的是,楊夢影答應把郝細勻送回原處時,途中卻出了意外。
這個意外會不會是「畢羅教」的人、背著霍思珍去乾的呢?賈臨風這樣想著,就想利用兩個時辰的時間,趕去「逍遙宮」找霍思珍問個究竟。
再說霍思珍從賈臨風口中得知「金輝賭場」被端,且要死不得脫氣的仇人「夢魘搗長」韓含、競以南丘使者的身份隨公主郝細勻回訪烏斯。
她不知道郝漢到底唱的是那一曲,便依了賈臨風的意見,暫時擱下韓含的事情。
得知邶哲一行人國宴上被人下藥、郝細勻於無名府失蹤時,她想象不到除了「畢羅教」,還有什麼江湖組織、敢在烏斯的土地上綁架南丘的公主。這無異於向兩個主權國上層叫板。
於是她告訴賈臨風綁架郝細勻非她所為後,趕緊回到「逍遙宮」,看是不是對南丘不滿、又與韓含有仇的翠美玉背著她去乾的。
事實證明翠美玉、莫相大師、包爾姬和魏少光都沒下山。只要不是「畢羅教」所為,她便不去操心是誰誰誰幹的了。於是她把榮謙利用韓含、使「金輝賭場」與「誅拾匯」火拚,被東州捕頭孟丁帶人一鍋端的情況、向眾人口頭傳達之後,向翠美玉布置了任務。
翠美玉出了「玉峰山」,正好遇上賈臨風。
確定「畢羅教」沒有參與綁架郝細勻一案后,賈臨風便回頭去找榮謙。翠美玉則直接去了南丘。
找不到郝細勻的賈臨風回到原地與楊逸、楊夢影、榮謙和鄭南新會合。
「榮捕頭,接下來該怎麼辦呢?」楊逸用徵詢的語氣問道。
「這個案子不複雜,應該能找到線索。」榮謙神色由舒松忽轉凝峻道:「但細勻公主的安全很沒有保證。我想知道她被葯暈后首先被綁去哪裡了。」
鄭南新知事態嚴重,毫不猶豫道:「我帶你去。」言罷策馬向前。
榮謙說聲好,飛身上馬,緊隨其後。
楊逸、楊夢影和賈臨風一併跟去。
來到「無名府」那間關押過郝細勻的民宅,榮謙向房東郁馨月、問了一下近幾天她家都住些什麼租客。
郁馨月就說了細勻公主在這入住的情況。還說她這裡平時很少有人租,一般都是在她家隔壁的「驛安客棧」住滿了,才有人來她這裡住。
榮謙馬上走訪「驛安客棧」的老闆但嘯君。
但嘯君說他這裡近日被多名外夷高價包下,人早上出去,現在還沒有回來。
榮謙便掏出「誅拾匯」頭目的畫像給他辨認。但嘯君馬上指出是丘也、田中和弗里度等一批人。
榮謙將丘也、田中和弗里度的畫像交給楊逸,低聲道:「太子殿下,趕快全國通緝這三個人,他們是跨國犯罪集團誅拾匯頭目。細勻公主現在應是被他們控制,我得趕快回國組織營救。」
「我回宮即辦。」楊逸接過畫像道:「細勻的事情發生在烏斯,我責無旁貸,遲兩日定赴南丘向南丘王請罪。找不到細勻,我不回烏斯。」
榮謙見楊逸如此有擔當,頷首表示領會。之後同賈臨風一道,揚鞭策馬,趕回南丘。
楊逸則帶楊夢影和鄭南新回宮,安排緝拿「誅拾匯」首要分子事宜。
榮謙回到南丘,向郝漢彙報過案情之後,令焉自拔馬上全國通緝「誅拾匯」相關人員。隨即馬不停蹄趕到東州,向「海鷹」孟丁了解「金輝賭場」在押人員的情況。
他拿出從烏斯已死侍衛手中取出的、畫有空心太陽的布片問孟丁道:「不知孟捕頭有沒有見過這個圖案。」
孟丁道:「這個酷似畢羅教教徒、刺在背部腰陽關處的圖騰。只是少了一個粉紅色外環。」
榮謙便把細勻公主回訪烏斯遭綁架的情況、以及目前查到的線索跟孟丁說了。
孟丁道:「你是說烏斯侍衛死前看到了畢羅教的圖騰。」
榮謙道:「既然畢羅教教徒、將圖騰刺在這麼隱秘的部位,一個在打鬥中的侍衛是如何發現的?」
孟丁道:「除非贏的一方是烏斯侍衛,否則沒有時間去發現。」
榮謙道:「這就對了,我懷疑是誅拾匯的人、故意讓侍衛於臨死前看到這個圖騰,以此嫁禍畢羅教。」
「誅拾匯的人在享受金輝賭場提供的特別服務時,發現了這個圖騰,也知道了畢羅教的存在。他們在我們的誘導下,認為畢羅教就是韓含的後台,便與金輝賭場的人火拚,報復韓含在稀拉遊船上殺死了他們同夥,並破壞了他們的好事。結果全軍覆沒。」孟丁說到這裡,馬上糾正道:「不是全軍覆沒,還有漏網之魚,跑回魯爾誇紅島匪巢報喪。於是誅拾匯頭子丘也親自帶隊到南丘,找畢羅教復仇。」
榮謙道:「孟捕頭分析精闢,一切順理成章。所以我們當前的第一任務是搜捕丘也等誅拾匯成員,全力營救細勻公主。畢羅教的事先放一放。」
孟丁道:「明白,我立即去辦。」
榮謙拱手道:「案情緊急,告辭!」
孟丁亦自拱手道:「好走!」
又說賈臨風隨榮謙回到南丘宮,郝漢知道此事非他之過,命他去一趟陳涌南海水師,把細勻在烏斯被綁架的事情、跟她外公鳩集知會一下,轉告國丈大人加強海上巡查,謹防「誅拾匯」分子經南海水域竄回紅島老巢。
賈臨風不敢耽擱,他先去太子府跟假施西霍飄作過簡單交代,之後快馬加鞭趕到陳涌「領事府」,向南海水師海事總領鳩集俱告所以。
鳩集緬懷女兒鳩揪,更緊張外孫女郝細勻,立令南海水師全面警戒,盤查海上一切船隻,如逢戰時。
賈臨風離開陳涌回到「翡翠山莊」,先到一步的翠美玉已在莊上等著他了。兩人房燕過後,賈臨風叫她去各州的「畢羅教分壇」、傳達霍思珍的指示。他自己則轉入地下室,和施西愛得死去活來。
回說韓含被郝漢以他和細勻犯沖為由逐出禺州后,就又開始了漫無目的的流浪生活。
這日,他來到了水州「引鳳郡」一個叫「輪轂坳」的地方。這裡離禺州「樓山」不遠。因風吹日晒又不知整理,已經是蓬頭垢面的韓含,就在大路中間忽緊忽慢的瞎遊盪。
此時,一隊人馬由遠而近朝他迎面走來。領頭的居然是「誅拾匯」的頭子丘也。他見一乞丐走在路中,便不屑一顧,放馬直衝。
眼看馬蹄就要踢到自己,韓含揮手一掃,有如平地風雷。那馬即刻骨斷筋折,倒在路邊不起。丘也卻跌進了水田。
一身泥水的丘也腦羞成怒,從腰間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一招「流星追月」飛向韓含。
田中見丘也受到反擊落馬,回手抽出背上大砍刀,一招「彎月飛弧」,削向韓含脖頸。
韓含微微抬手,一指「天箭逐星」,射向丘也的飛刀。飛刀立即變道,正好迎上田中的砍刀,一聲咣當,雙刃落地。
緊接著,韓含左手「金龍搗海」,用的是「颶風拳」;右手「鑿壁透光」,用的是「拓壁指」。
田中直如重鎚捶胸,噴血而亡。丘也則似流矢照面,炸臉而終。
後面的人見勢不妙,掉轉馬頭就跑。
弗里度因肩上扛著個人,跑得慢些。
韓含身具異能,目力銳利,一眼看出他背上扛著的人是細勻公主,便放開腳步來追。
人追馬,霧跟風,紅塵滾,汗如淋,這一氣狂奔,轉眼已是百餘里,前面竟是「樓山」腳下的「雷劈縫」。
實在吃不消了的弗里度、眼看乞丐就在馬屁股後面,嚇得趕緊扔了肩上的郝細勻。
韓含伸手接住細勻公主,便不再追。他將綁住的細勻放在路邊,扯掉她嘴裡塞著的布團,便倒在她身邊喘起了粗氣。跑了一百多里路,他實在累得不行了。
細勻不信一個乞丐會這麼努力來救她,仔細一端詳,看出他是韓含,當時激動不已,流淚哭喊道:「木瓜,木瓜,你怎麼又成了這個樣子啊?」
疲憊不堪的韓含還沒緩過來,無力答她。更不可能幫她解繩索。
還在猛往前逃的弗里度等一干人眾,眨眼進了「雷劈縫」。
湊巧的是前往南丘向郝漢請罪的楊逸,帶著侍衛長鄭南新,正好走在他們的前面。
聽到身後馬蹄聲亂,楊逸和鄭南新即回頭觀望。
一看這夥人的體貌特徵及急急惶惶的模樣,鄭南新想起來「無名府」郊外、那被掩藏的三具外夷屍體,立即反應過來,怒喝道:「站住,快把細勻公主交出來。」
跑在全面的草比想著剛剛擺脫乞丐,前面又遇攔截,眼珠一轉,勒住馬道:「兄弟們,衝過去!」
等嘍啰們衝過去了,她卻掉轉馬頭往回跑。
可憐一干嘍啰,雖個個亡命相搏,卻那裡是楊逸和鄭南新的對手,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全部死光光。
楊逸執刀逼著弗里度,問他把細勻公主藏在哪?
奄奄一息的弗里度朝身後一指,就休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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