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脫險
楊逸叫鄭南新將弗里度綁起來,自己則順著他所指的方向去找郝細勻。
再說逃跑的草比聽到仍被綁著的細勻在喊木瓜,就知道了厲害乞丐的身份。她俯身抓起地上的韓含,往馬背上一擱,催馬狂逃。
細勻眼睜睜看著草比把韓含帶走,卻動不了身,只是撕心裂肺的喊著韓含。
韓含聽到細勻在喊,想要掙脫。
「木瓜別動,她沒事了。」草比柔聲道:「我是草比,帶你去玩。」
韓含熟悉草比的聲音,還真乖乖的不動了。
卻說楊逸單人獨馬來找細勻,很快發現她被人捆綁丟在路邊。
他趕緊下馬,解開她身上的繩索,並將她扶上馬背。
細勻著急道:「太子,韓含被一個女人帶走了。你快去追啊!」
這裡是南丘,楊逸巴不得「夢魘搗長」韓含去死,便漫不經心道:「公主搞錯了吧!他不是跟邶哲回去了嗎?」
「錯不了,一定是他!」細勻強調道。
「他有女人陪著,你何必瞎操這份心?」楊逸若無其事道:「好不容易找到你,我現在再不能丟了南丘大公主,否則回不了烏斯啊!我這回可不是訪問,而是去向你爹請罪的。」
「你去請你的罪吧,不找到韓含,我不會回去。」細勻別過臉,賭氣道。
「這樣吧,我先把你送回皇宮,再幫你去找回他也不遲。」楊逸連哄帶勸道:「你不回去就不怕你父皇擔心嗎?你放心就是,這個女的帶著韓含、不可能走出十面警戒的南丘。」
郝細勻聽楊逸說得在理,又見他這麼上心自己,心中掠過一絲感動,便轉移話題,似笑非笑道:「人家不讓我靠近你嘞!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看來你好搶手喔!」
楊逸尬笑道:「公主受驚了。烏斯路面不太平,我有責任,我向公主殿下道歉!」
郝細勻感覺楊逸蠻有誠意,笑而不語。
事情有驚無險。楊逸和鄭南新押著弗里度,領著郝細勻回到南丘皇宮。
郝漢見女兒平安回來。烏斯太子楊逸已經處決了下藥之人,對細勻的態度又好,就不再追究了。
細勻向郝漢說了韓含在「輪轂坳」殺死「誅拾匯」的丘也和田中后,再徒步追趕弗里度等人達百餘里、直到「雷劈縫」救下她的經過。
還說好在這些外夷摘掉了蒙住她眼睛的黑布,否則韓含認不出她就完了。現在他被「誅拾匯」的女人帶走了,得趕快派人去救他。
郝漢告訴細勻,韓含與她相剋,兩人每次出去都有災難發生,所以他將韓含逐出京城了。
細勻這才知道韓含再次淪為乞丐的原因。哭著要去找人。
郝漢堅決不允。只讓榮謙去找。還暗囑榮謙道:「抓到誅拾匯的那個女人就好,別帶韓含回來。」
細勻出不得宮,只是鬱鬱寡歡,為犯傻的韓含擔心。
榮謙聽細勻說、韓含是從「引鳳郡」的「輪轂坳」追過來的,估計「誅拾匯」的人、是在烏斯和南丘的合力追捕下無處藏身,想冒險出烏斯繞禺州入水州,再往南州陳湧出海、闖「死亡航線」回紅島老巢。
他馬上前往水州,找到水州神捕「山鷹」魯少雲,請她協助緝拿正在負案潛逃的「誅拾匯」女子。
魯少雲估計已經跑累了的「誅拾匯」女子、帶著韓含肯定跑不了多遠,於是派出全部捕快,在入水州各條必經之路上,設卡攔截,結果沒守到人。
榮謙費解道:「從雷劈縫過西州是烏斯,過沙州是沙漠,過土州是天然屏障萬象山,這些地方她不可能去。而回水州過南州的路被我們堵了,難道她還沒走出禺州地界?」
魯少雲道:「她有可能迷失方向還在禺州地面上轉圈。」
榮謙道:「禺州已全部戒嚴,她轉不動。」
魯少雲道:「那我這邊還守著。叫個捕快跟你回禺州。等禺州方面有了逃犯的消息,他才回來通知我們撤崗。」
「這個主意好!或許禺州捕房已經捉到人了。」榮謙微笑道。
見榮謙認可,魯少雲即派捕快莫搗擒隨榮謙回禺州。
果不其然,榮謙回到禺州時,「孤鷹」牟解寬已將草比捉拿歸案,並把人送到了刑部。但他根據皇上的指令,沒有帶回韓含。
榮謙叫莫搗擒趕快回水州通知魯少雲撤崗。之後展開了對弗里度和草比的審訊。
費里度和草比不敢撒謊,交代的完全一致。
原來「誅拾匯」頭一批人馬、與「金輝賭場」的人火拚被孟丁圍捕時,草比僥倖逃脫后、回到「魯爾誇」紅島「誅拾匯」總部,向丘也彙報了詳細情況。
丘也勃然大怒,留下厄本固守老窩,親自帶領田中、弗里度、草比及十幾個骨幹分子,遠赴南丘找「畢羅教」報仇。且事先根據草比的描述,在她腰陽關處刺上了「畢羅教」的圖騰,以備急時之用。
他們在東州找不到「畢羅教」的蹤跡,就去了禺州。結果發現木瓜隨邶哲回訪烏斯。
他們知道木瓜功夫厲害,另外幾個人又深淺難測,便不敢輕舉妄動,只是一路尾隨。一直到烏斯「無名府」都沒找到下手的機會,他們便在「驛安客棧」先行住下,準備等木瓜回到南丘、落單無援的時候再採取行動。
誰知道天賜良機,沒幾天他們就發現,與木瓜一道訪問烏斯的女子,竟和幾個神秘黑衣人進了客棧隔壁的民宅。
丘也是專吃這行飯的,他肯定南丘出訪烏斯的女使者是被人綁架了,就想借刀殺人,讓南丘官方去剷除「畢羅教」,以達到報仇雪恨的目的。
於是他們組織了在「無名府」郊外、對剛把細勻公主送回原地的、朱尚行、趙瑜光、蔣峻岑和段小楠等幾個烏斯侍衛的圍殺。
但當時他們並不知道、身著黑衣的朱尚行、趙瑜光、蔣峻岑和段小楠等人是烏斯侍衛,也不知道郝細勻是南丘的公主殿下。
為了嫁禍給「畢羅教」,在朱尚行快要斷氣的時候,丘也從他褲管上割下一塊布片,再用他身上的血,畫上草比在「金輝賭場」享受特殊服務時、所發現的「畢羅教」的圖騰。然後塞在朱尚行手中,並強行讓他握緊拳頭,接下來一氣亂刀,直到他斷氣為止。
如此一來,朱尚行的手便松不開了,從而造成他臨死之前努力留下證據的假象。
榮謙審到這裡,才知道自己和「海鷹」孟丁同時被丘也誤導,還以為是「誅拾匯」成員在侍衛臨死之前,用不易察覺的方式、故意暴露身體讓他看到圖騰,等他拼盡最後一口氣「偷偷」留下證據時,他們才掩藏同夥屍體並擄走細勻公主。
如果不是找到了三具外夷的屍體,讓自己聯想到在「金輝賭場」與「畢羅教」教徒火拚的「誅拾匯」分子,這案件的偵破方向,還真不知會被丘也帶偏到什麼地方去。
榮謙想想都后怕,心裡自嘲道:「什麼神捕啊?只是沒碰到更神的賊罷了!」
弗里度和草比繼續交代,他們掠走南丘女使者,扯下她的眼布,問出她是南丘公主殿下郝細勻時,因身在險地,又不敢隨便殺,只得帶著她逃避十面搜捕。沒想到冤家路窄,在水州引鳳郡「輪轂坳」碰到了貌似乞丐的木瓜。
結果丘也和田中都死在木瓜手上。認出細勻公主的木瓜追了他們上百里之遙,直到弗里度扔下細勻公主,他才止步。
他們還沒喘過氣來,又被另外兩個人截殺。
結果是弗里度被鄭南新所擒,郝細勻被楊逸所救,草比被牟解寬拿獲。
韓含不被郝漢接受,只得繼續流浪,自生自滅。
案件至此真相大白。
楊逸得到郝漢的諒解,帶著鄭南新返回烏斯。
榮謙派人通知相川,將弗里度和草比、引渡到伯企蘭「板倉國際警署」。
相川通過弗里度和草比交代的情況,親自出馬,帶著朝野和淺甫,聯合「魯爾誇」紅島警探,將「誅拾匯」黑惡集團一舉搗滅。
厄本及大批嘍啰被捕,全部押往「伯企蘭」受審。
「誅拾匯」開在「歌迪威」的「婦就會水吧」被取締。
瑞斯、托瑪、洛奈絲等三個愛淫亂的富婆,被送回「莫勞第」首都「歌迪威」。與親人相見時,她們全都是悔恨交加。
其他受害男女亦被「紅島」警方一一遣送回本土。
再說韓含雖然救了細勻,但禍由他起,功也不功。
郝漢並沒有收回將他逐出禺州的成命。
傻子韓含不知何去何從,只能是浪打浮萍,隨波逐流。
不日,他漂到了土州的「白狐灘」。這裡靠近「萬象山」,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萬象山」千山萬壑,煙波浩瀚,崢嶸嵬岌,是隔開南丘與「莫勞第」的分界嶺。因為山上覆蓋著廣袤無垠的原始森林,兩國雖說有陸地接壤,卻無法貫通。這「萬象山」的深險,可想而知。
韓含愚不知險,一頭鑽進了原始森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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