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廝殺
很快孟嘗就帶領三千將士逼近了京城,一個時辰前他已經給淮南王通了信。
如今他兵臨城下,看著面前高大的城牆,他的眼睛里綻放著得意的光芒,很快,整個京城都將是他的。
他命令身邊的副將上前叫門,副將沖著城門上的守將大聲喊道:「吾乃勤王之師,爾等還不快開城門。」
連喊三遍,城門前死一般的寂靜,就當孟嘗皺著眉頭以為有變故的時候,城門正被緩緩打開。
孟嘗見城門打開,這才鬆了一口氣,下令所有人跟他進城。
「進了城門之後,你們就會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以及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夜夜都會有女人給你們暖床。」
「你們誰想要,就跟我來,擒太后,稱帝王。」
「擒太后,稱帝王!」
「擒太后,稱帝王!」
「擒太后,稱帝王!」
三千兵丁大聲吶喊,步伐統一,跟著孟嘗一步步進入城門,每個人的眼睛閃爍著精光,彷彿金銀財寶就在眼前。
他們要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可等他們全部都進入城門之後,卻發現面前的整座城異乎尋常的安靜,就好像面前是一座死城。
城內所有房屋門窗緊閉,看不到一絲人間煙火的氣息。
孟嘗臉色變了變,抬手制止住身後的隊伍繼續前進,他騎在馬上回頭看向城門,卻發現剛才開城門的兩個將士已經不見了蹤跡。
取而代之的是高牆上的一排弓箭手,所有的劍尖對準了他們。
還沒等將士反應過來,就聽嗖嗖嗖的響聲不絕於耳,那些射出的箭支全部帶著一股股的濃煙。
一股刺鼻的味道在隊伍中瀰漫開來,凡是吸入煙霧的士兵都出現了嘔吐的現象,一看就是中毒了。
煙霧還未散去,街道兩旁的屋舍二樓的窗戶全部打開,一盆盆的金汁朝他們兜頭澆下。
正當所有的將士吐的眼前發黑的時候,隊伍後面,一個蒙面小將手拿大刀帶領上百將士朝隊伍衝去,他們見人就砍,逢人就殺,很多人都殺紅了眼睛。
但他們就只有一百人,所以必須要速戰速決。
就在孟嘗抵達的前一天,房景毓已經下令城中百姓全部撤離,所以現在這座城池已然是一座空城。
既然不能硬碰硬,那就先設陷阱,請君入甕,再行偷襲。
等那些將士反應過來準備抽刀反抗的時候,房玉良已經帶人快速撤退,眨眼間便在眼前消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他們化整為零,每三人為一隊,以屋舍作為掩護,迂迴殺人。
只要看到敵人就立即進行偷襲,不管偷襲成功或者失敗,都不可戀戰,要第一時間撤退,保留實力。
一面被圍攻。
房玉良一個人一隊,此時他正隱藏在一家染坊中,身形幾乎是剛隱藏好,染坊的門就被人給踹開了。
八個士兵從門外沖了進來,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兵器,開始在染坊里搜索。
「明明看見人進來了,怎麼沒見了,仔細搜,不要放過任何人一個角落。」
其中一個將士走好走到房玉良藏身的地方,距離房玉良藏身的房柱越來越近。
房玉良看著印在地上的影子,把手裡的刀插進後背的刀鞘,從靴筒中拔出匕首,唇角勾起,露出一絲冷笑。
一步,兩步,三步,那人慢慢的朝他靠近,他並沒有發現柱子後面藏的有人。
看見掛著的染布後面似乎有個人影,手放在刀柄上,準備來個突然襲擊。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身後藏著一個真正的偷襲者。
他貓著腰,正要躡手躡腳的走過去,一隻手從後面伸出捂住了他的嘴,下一刻脖子一涼,喉嚨被劃開一條血線。
房玉良確定對方再也不會喊出聲音之後,這才把手給慢慢的鬆開,將屍體拖到了一旁藏在了一個水缸後面,
他動作很快,一邊拖動屍體一邊留意四周的動靜,盡量不發出聲音,引來更多的敵人。
等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眸子里散發出鷹一般的光芒,視線釘在前方的染布後面,那裡也有一個敵人。
他身法靈活的走過去,繞到那人身後,直接來個如法炮製,手中的匕首再次割開了一個人的咽喉。
鮮紅的血液噴濺到了旁邊的染布上,像是盛開了朵朵紅梅。
他的臉上冰冷與嗜血兩種神情交織在一起,眼睛里流露出殘忍的殺意。
然後是第三個,四個,第五個,第六個……殺到第七個的時候,忽然被第八人看見。
「來人啊,人在……噗……」
第八個人張嘴就喊,話還沒有說完,但見眼前白光一閃,一把匕首不偏不倚的插在了他的咽喉上,把他的喉嚨給刺了個對穿。
下面的話很快被風吹散,像是從來沒有發出過聲音一樣。
房玉良把所有人的屍體全都拖到後院柴房,然後走到院中以手攏音把在附近搜索的將士給喊了過來,然後繼續一邊剛才的動作。
地面上很快就只剩下幾灘血跡,經風一吹,整個染坊都散發著一股血腥味。
房玉良直接把院子里的幾口大染缸全部打碎,衝散血腥味的同時再次引來一隊士兵。
而城內的其它地方不時的傳來慘叫聲,房景毓帶人在城中各處布置了各種機關,一旦有人闖入,那些尖刀,暗器,就會射入敵人的身體,要了他們的命。
而此時的正街上,孟嘗正眯著眼睛看著面前出現的白袍男子,男子頭戴斗笠,身披雪白的狐裘,半張臉被狐裘雪白的容貌遮擋,露出一聲欺霜賽雪的雙眸。
孟嘗看清來人,唇角緩緩揚起,面具下的丹鳳眼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這笑意中含著對對手的欣賞以及森冷的殺機。
房景毓孤身一人出現在孟嘗面前,他的身後是空蕩蕩的街道,街道兩旁的屋舍高低錯落有致。
那些風經過那些屋舍之間的時候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如泣如訴,像是一個個無聲低頭哭泣的少女。
他一出現,整條街好像都變得悲傷了起來,就連他腳下的青磚也散發著一絲悲鳴的韻味。
咳咳咳~
「我是該叫你孟嘗呢,還是應該叫你蕭復?」
房景毓掩嘴低頭輕輕咳嗽兩聲,緩緩抬起頭看向眼前那個騎在馬上,穿著一身玄色衣衫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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