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解惑

「啟稟皇上，邊關守將王維這人，老奴略有耳聞，但也只是粗知一二，此人在軍事上的造詣不低，但也說不上是極為出眾，其思路大體是以守成為主。

若說軍事進攻此人倒是有幾分小心思，會取得一些意外之果，但小道終有盡時，總體來說還是難登大雅，加之其武道一途並不出眾，所以於五年前被兵部派到邊境駐守。」

「武道天賦並不出眾？」朱御疑惑的重複了下自己關注的點。

「是。」對於朱御的問話，伍公公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見伍公公如此回應，朱御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自己只是猜測，難道還有人家堂堂一個大宗師看的准？

此處疑惑雖是未解，但以如今的情況，怕是不見到王維本人，是解不開了。

已知情況如此，朱御也就不在此處做過多猶豫，轉頭問道：「伍公公，那朕的另外兩個問題，你是否能給朕解惑？」

隨著朱御的問話，伍公公面露恍惚，過了半響才輕嘆一聲，正色回復道。

「皇上，您的這兩個問題，其實說的是同一件事。」

「哦？此話何解？朕洗耳恭聽。」

對於朱御的話，伍公公未做姿態，其面露回憶，整理了下思緒才緩緩開口。

「武朝，是自古人有能力記錄以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完全統治了腳下大地的王朝。

數千年前，武朝曾探索過海外，雖說武朝在海外發現了龐大的土地，但那些土地上居住著數量極其龐大的尚未開智的金髮碧眼蠻夷，此土地實為雞肋，讓武朝打消了繼續向外擴張的念頭。

當一個王朝沒了進取之心，雖說依舊會出現明君，但其質量和數量對比先輩是觸之不及。

也不知是何時，慢慢的，偌大的武朝再也未出現過明君，不，連守成之君都達不到，理所當然的，王朝開始腐敗，整個天下開始民不聊生。

但因武朝實在是太強大了，其數千年的積累讓人無法反抗，就這樣，百姓們在水深火熱之中被折磨了數百年。

數百年的時間，武朝的積累就算再多，也被有出無進的狀態消耗的差不多了，也許是老天也看不過眼了。

就在這關鍵的時候，天下豪傑並起，有雄才大略的雄主，有心算天下的謀士，有百年不遇的奇才將領，還有武道天賦如仙似魔的妖孽。

在這一刻，強盛至極的武朝，他的命運進入了倒計時。

接下來的事情和所有人都想的一樣，雖說剛開始所有反抗者的處境都十分艱難困苦，但武朝的勢力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塌。

武朝的敗勢如同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快，而就在眾人以為武朝氣運已盡的時候，意外就這樣出現了。

武朝數千年的積累不止是財富這麼簡單。

他把一國王朝的氣運用不知名的手段和腳下的大地融為了一物，武朝前期那些英明的君主把其當做了傳承至寶，就如同遠古王朝『秦』的傳國玉璽一樣。

此物經歷時間的沉澱形如脊骨，看似脆弱卻堅不可摧，被武朝中人稱之為龍脈！

當時武朝已至最後關頭，被大軍圍困，雖說是兵敗如山倒，但武朝的底蘊可不止是這些。

地盤大的時候忙不過來，處處丟地折馬，但當武朝餘眾龜縮一角之時，其防守真可謂是銅牆鐵壁，處處都是精銳。

無奈之下，當時的各位雄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圍困，待到武朝出現破綻之時，再群起而攻。

武朝雖已殘敗，但也不是無可用之人，對那些雄主們的計策武朝上下也心知肚明，畢竟此為明計。

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天下間沒有完美的防禦，如果有那就是時間還不夠，只要時間夠長，再完美的防守也都會露出其破綻。

若將此處換成前人的王朝，結局只有敗北一途，但武朝不一樣，這就說到了前文提到過的龍脈。

當時武朝不知使用了什麼手段，把中原大地，山川峻岭，所有不可見的氣運，全部濃縮到了一處，就是武朝龜守之地。

在此需要和皇上您說一下，此氣運非彼氣運，當時武朝氣運已經走到了盡頭，所剩無幾，老奴口中的氣運，說的是這天下間的氣運。

民間話本里的福地洞天，在原先是真的有的，可經過武朝一事，遍布天下的名山福地就和普通山澗一樣了。

此處暫不多談，經此一事變化最為明顯的當屬武道一途，打個比方，有一人習武，其天資卓絕，修為一日千里，在天地間氣運消散后，其也只能一步一個腳印的在武道前行。

此消彼長，通過此事，當時的雄主們甚至已經可以預見武朝的反撲，當下眾人就商議，要提早決戰。

可武朝的守備當時還處於完美的狀態，讓諸位雄主有心開戰卻無力下手，眼看著前路已絕，有不少人已經心生絕望，但事無不可盡，奇人不僅武朝有，各位雄主們也都籠絡了不少。

在諸多奇人的謀劃下，起義大軍用了長久的時間把龍脈給『釘』住了，至此功成，武朝不足為慮也。」

「釘？這玩意能釘住？你不是說武朝防守嚴密嗎？當時那些人是怎麼混進去的？」

聽著伍公公的講述，朱御就跟聽天書一樣，聽的津津有味，但在這極度不符合常理之處，朱御還是沒忍住出聲打斷了。

「回皇上，老奴說的釘只是一個形容詞，當時具體是怎麼操作的，老奴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們的謀劃成功了。

也是因為他們的謀劃成功，這才造就了如今武朝武者和其他中原大地武者上的不同。」

「哦？仔細講講。」

「當初那些奇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龍脈給固定住，以氣運為釘把龍脈釘在了如今武朝的一畝三分地上。

第二個就是，當初的那幫奇人把龍脈上依附的氣運給打散了，這才是兩地武者不同的根本。」

「怎麼說？」

「命格這東西雖是虛無縹緲，但有時卻也真實存在，命格好的人，本身能承載的氣運就越多，其身環繞的氣運，將是其在自己路途上絕大的助力，王侯將相，武宗文聖，儘是於此。

相對應的，不是每個人都有命格，也不是每個擁有命格的人，能承載的氣運都是一樣多，但不可否認的是，氣運這東西是相當的重要，有了『他』就會多幾次頓悟，多幾次靈光一閃。

而當時那些奇人們的第二手，就是把這個規則給打破了，雖然至今老奴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的，但現在想來，老奴還是要稱上一句奇迹。」

「嘶，別鋪墊了，趕緊說。」

朱御出聲打斷了伍公公話語中的鋪墊，顯得有些急不可耐。

「是，那些奇人用了不知名的手段，讓龍脈籠罩之地，極難再生出具有命格之人，且就算身具命格，其身也不會自動聚攏氣運了。

因為那些奇人把龍脈山依附的氣運給平分了！平分給了如今武朝地界上的所有百姓！」

「這......」

朱御的疑惑還沒說出口，伍公公彷彿未卜先知一樣提前說出了朱御求知之事。

「氣運環繞在普通百姓身上，因其沒有命格故不能長久，但到底是氣運加身，延年益壽，消病除災的效果還是很顯著的。

見識到了氣運的好處，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是心動不已，經過無數人長時間的研究，武朝的百姓發現了留住氣運的方法，那就是習武！

習武可令周身氣運停駐，這一發現讓武朝上下人人習武，且氣運還有加深武學威力之功效，能讓一普通的一流境界武者的招式威力等同甚至大於宗師之威力！

但這也有嚴重的弊端，那就是出了武朝地界，其武學威力直線下降，與我等無異。」

「所以，此變故一出，當時的那些雄主們就徹底打不進去了，然後就開始了互相征伐？」

朱御若有所思的解開了自己最後一個問題的疑惑。

「皇上聖明，此消彼長，武朝再無征討的可能，所以當時的那些雄主們就都開始各自為營，為自己打算了。」

見朱御說出了正確答案，伍公公也不吝嗇一句恭維。

「那些雄主們互相爭鬥，武朝就在一旁看著？」

舊疑已逝，新疑再生，朱御問出了新的問題。

「皇上說笑了，惡虎在側，那些雄主可不是傻子，早已約法三章，如武朝勢力出境，當放下一切恩怨轉攻武朝。」

聞言，朱御點了點頭，問出了心中最後一個問題。

「那武朝中人都有氣運加身，豈不是派不出探子去？沒有情報來源，若出了臨時變故，怎麼來的急？」

「皇上，此事無慮，老奴曾說過，武朝中人踏出武朝地界會氣運消逝，同理，就算是外人，只要入了武朝地界，照樣會氣運加身，其武學威力自是會成倍上漲。

在沒了命格束縛，氣運這東西可不看人，『他』真正做到了一視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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