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逼宮
李翱當天就將協議書送到了良國,莫寧澤收到她的消息之後便不再進攻文軍,專心修養生息並且等待李翱回來。
他知道用不到多長時間了,到底還是讓他等到了。
文軍不再打敗仗文帝一方便沒有了攻擊他的理由,但是臉面都已經扯爛了,雙方是絕對不會握手言和的。
這段時間文帝也被高煜逼急了,最後總算是咬牙做出了決定——要將高煜除了!
只要高煜一死,他手下的那幫人便成了一把散沙,到時候還不是任他拿捏,如此一想文帝更是堅定了這樣的心思,並且已經開始部署了。
收到消息的時候高煜都被文帝的厚顏無恥給氣笑了,當年為了坐穩皇位文帝可沒有少依仗他,坐穩之後便竭盡所能要拋下他,如今更是不能忍受要除掉他了。
李翱見高煜笑得悲慘心裡也不是滋味,但也知道高煜的自尊不允許她同情他,便也沒有說出安慰的話來,一切以大局為重問道:「那現在要怎麼做。」
高煜將手上的花朵捏碎浸出汁水來又用帕子擦掉野望這前方說道:「既然是他自尋死路那我也用不著再留情了。」
「你決定了嗎?」李翱問道,畢竟逼宮對於一個帝王來說是一生抹不去的黑點,誰不想流芳百世,一般不會有人會走到這一步。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拼一回是勝是敗我都是一位梟雄,但是若是不拼,最後我才會成為真正的失敗者受後人辱罵。」高煜說道,「況且如今不是我要對他做什麼,是他容不下我了,我們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既然高煜已經決定了,李翱也不再多說,心中充滿了期待,終於要完了,算起來來文國都已經有將近一年了。
「你準備怎麼做,需要我做什麼?」李翱問道。
高煜深深地看著李翱,見她一副期待的樣子心中晦澀難解,將心中不適強壓下去說道:「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不用心急。」
文宣三十八年,三皇子高煜率軍攻入皇宮,禁衛軍無一人阻擋,所到之處有如無人之境,文帝大驚,然回天乏術,逃跑之時被宮人捉住交送三皇子以換得富貴榮華。
文帝被捉,知曉是逃不了了,也不虛以為蛇,指著高煜破口大罵:「你這逆子,當初你生下來我就該將你一把掐死。」
高煜站在文帝面前,看著文帝被綁得如同粽子一般在大殿里躺著,又像是毛毛蟲在涌動,沒有因為文帝的話而感到憤怒,反而是覺得有趣,挑眉對文帝說道:「難道父皇你沒有這樣子想過嗎?」
文帝被噎住了。
見此高煜又繼續說道:「別以為你將當年的人都除了我便不知道在我還在母妃肚子里的時候,在我還在襁褓之中的時候,在我還在蹣跚學步的時候,你對我下過多少次毒手,若非母妃還有忠僕拚死保護,我又怎會好生活著。」
「你都知道?」文帝一臉驚異得看著高煜,臉上有些心虛,但是馬上又理直氣壯了起來,「范懿狼子野心,掌控朝堂不說還意圖顛覆我大文王朝,將親生女兒送入宮中就是為了她生下皇子挾天子以令諸侯,朕怎會讓他得逞,為我大文犧牲是你的榮幸,只是遺憾未能得手。」
整個大殿里全是忠心的侍衛,高煜氣極將腳抬起用力踩到文帝小腳上,不解氣地還使勁磨了兩下,文帝痛極大聲慘叫起來。
像是在泄憤一樣,高煜咬著牙說道,表情卻又是一派和煦:「所以你以我為籌碼逼死了我母妃,又利用我瓦解祖父勢力?」
聽到高煜說起那人,文帝想起當年那個嬌艷如同烈火的女子,生得如火死得壯烈,從頭到尾也不過是個可憐人。
「范懿狼子野心,不得不除,范思鈺乃是范懿重要的棋子,也不得不除!」文帝咬牙說道,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錯了,也絕對不會承認午夜夢回時的那份悵然若失。
聽文帝將自己的母親貶得如此一文不值,高煜怒氣橫生,面上卻不顯,對著文帝說道:「你又可知我母妃為了她那所謂的良人已經徹底和她父親斷絕了,所以到最後死的時候才孤立無援。」
想起范思鈺死後的慘象,文帝沉默了。
總算是看到文帝的一絲良心了,高煜也不欲多說,接過旁邊原是文帝的貼身太監現在已經叛變了的元公公遞上來的聖旨,說道:「父皇未免受太多皮肉之苦,還是將御璽拿出來在這上面蓋個章吧。」
文帝死死的瞪著高煜,若是眼神能夠殺死人的話不排除她有這個意圖,但是現在形式好像容不得他來做主,饒是再不甘,最後還是化為一聲嘆息:「給朕鬆綁。」
說話間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
很滿意文帝的識相,高煜讓旁邊的宮人給文帝鬆綁,得到自由,文帝伸展了一下,邁著蹣跚的步子往大殿深處有去。
走到案桌後面打開暗格拿出玉璽文帝向高煜伸手說道:「將禪位書拿給朕。」
元公公趕緊將禪位書放到桌子上,文帝用手撫平,將文書上所寫的字好生看了一遍,然後將玉璽放到文書上,使勁壓了一下之後放開,看見桌上那標誌著自己已經不再是文國的統治者的文書,文帝苦笑了一下:「不可否認,你的確是我最優秀的孩子。」
說完文帝口吐鮮血倒在了案桌上。
高煜竭力擠出淚水,痛苦萬分地吼道:「父皇,駕崩了!」
文帝是一個控制欲極強的人,他需要的是待他百年後能夠歌頌他英明神武的孩子,而不是高煜這般創造英明神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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