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離開文國
文帝一死，其他人便不成氣候，如同散沙一般任由高煜拿捏，高煜想怎麼收拾便怎麼收拾，眼看著高煜已經登上皇位有半個月了，李翱自認自己承諾的事情已經做完了，見高煜沒有主動表示，也沒有指望高煜會主動將她送回去，便主動找上了高煜。
「你大事已成，我明日便給我國傳信讓人來接我。」
高煜新登位有太多事情需要處理，這段時間他幾乎都是窩在御書房，李翱要找他也只能在御書房來，而他現在案桌上好堆著一桌子的文書，聽到李翱提出要離開的話之後高煜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還以為不主動提出就可以一直拖下去，到底還是自己想多了，高煜心中苦澀，一味地告誡自己眼前這人已經嫁為人婦，兩人感情深厚，更何況此人是一國太子，饒是他不介意她已成婚，和親也怎麼都不可能是她。
「你決定了嗎？」高煜說道。
「那是自然。」李翱回到，其實她完全可以先斬後奏等良國接應的人來了再告知直接離開的，但是畢竟這是別人的地盤，不管怎麼樣都要讓對方的臉上好看，所以在給大良傳消息之前她先告知高煜。
「即是如此那便走吧。」高煜說道，仔細一聽似有嘆息。
「多謝。」李翱說道，然後轉身而去。
高煜看著李翱離開的背影，抱怨說道:「這傢伙，還真是一點留戀都沒有呢。」
因為李翱被擄沒有公開，所以李翱是直接將消息傳到軍營的，收到李翱傳回她可以離開的消息的時候莫寧澤簡直就是在膜拜上蒼，立馬調遣人馬準備前往文城。
高煜在登上皇位之後便信守諾言將天戩城的兵退回了，並且向坤城送了求和文書，邊城恢復了和平眾位將士也不用再提著膽過日子。
此次莫寧澤一共點了兩百精兵和他一同前往文城，李易也硬是要加入，軟磨硬泡的，無奈之下莫寧澤只得答應。
至於其他副將，戰事剛平，他們需要留下來料理後事。
一路向文國出發，路上莫寧澤遇上了一個人站在道路中央，身穿麻布衣頭戴紗帽雙手抱著寶劍，顯然是有備而來。
「你還沒有走。」莫寧澤皺著眉頭對那人說道。
關蠡放下手中的劍看向莫寧澤，眼中是不容忽視的決絕：「我要和你們一起去。」
其實莫寧澤在最開始的幾次戰役里也打得很艱難，但是後來關蠡主動來了，說自己在文國看到了李翱詢問是怎麼回事，關蠡是自己人，莫寧澤沒有隱瞞，得知情況之後關蠡並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卻留了下來，正是用人之際，莫寧澤求之不得。
關蠡後來又召集了很多武林中人，雖都是三教九流，但是那顆愛國之心卻不能置喙，都是有本事的人，幫助了莫寧澤不少，最值得一提的便是當年李翱幫過的那兩個乞兒晏海和顧天，如今已經在江湖中舉足輕重並且有了自己的幫派了。
高煜不是個善茬，此去一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莫寧澤思考半刻便同意了。
「多謝。」關蠡走上前鄭重對莫寧澤說道，他並不是想做什麼，只是關心那個人的安慰，他保證，見到那人平安無事之後他便離開。
因為李翱在文國的事情並沒有宣揚開來，所以高煜也不好專門迎接莫寧澤等人再將李翱大禮送出，所以雙方約定，待莫寧澤到來那天不進城李翱直接出城秘密與之離開。
思念心切，本是半個月的路程生生讓莫寧澤不眠不休地縮短到八天。
李翱離開這日高煜難得將政事放下，親自送李翱出城，這讓李翱受寵若驚，要知道這段時間高煜忙得可是連後宮都沒有再踏足過了，也正是如此後宮那群女人對李翱這個能夠自由出入御書房的女人更加嫉恨，不過好在高煜沒有給她封號，所以眾人還能夠忍耐。
不過李翱倒是覺得高煜對自己如此殷情是因為有利可圖，畢竟兩國都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修養生息，而決定權就在高煜和她這個良國未來統治者手上。
李翱與高煜站在城牆之上等著莫寧澤人馬的到來，眼見著前方有一幫人馬慢慢靠近，李翱整個人都在雀躍著，這是高煜從不曾見到過的李翱，不由得看向她。
不過李翱此時已經看不見旁邊的任何東西了，滿心滿眼都是城牆外面在最前面馬背上的那個男人，她的男人。
似有所感，莫寧澤抬頭，正好與李翱的目光相對，一眼千年，再也移不開眼，李翱嘴巴一張一合，眼眶通紅，太過激動未免失態用手捂住了嘴巴。
見李翱如此高煜難受至極，在一旁幽幽說道：「他已經來了你還不準備離開嗎？若是你願意在我大文國呆著我也定將你作為座上賓。」
聽了高煜的話李翱收回目光，表情哪裡還有剛才的激動與繾綣，冷靜自持的樣子讓高煜心一下子就冷了。
「現在你可以告知了吧，那人是誰？」李翱問道。
說起此人高煜臉上露出鄙夷，既然她已經沒用了，過河拆橋也沒有什麼，況且那種女人，還是早日消失最好。
「那人便是你大良的茹妃娘娘王湘琴。」
是她！
李翱心中一驚，但是轉眼想到莫寧澤曾經對此人的評價還有從前的糾葛又能夠想通，心中湧出來的是滔天恨意——
好一個深宮婦人，竟然憑藉她一人之手將那麼多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還讓五萬人平白送命，果然是好樣的！
「我還一直在想你到底是怎麼得罪她了呢，你可知她為我做事唯一的要求便是助她取你性命。」高煜繼續說道，一想到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狠毒的人，還是覺得有趣。
「這個用不著你管。」李翱沒好氣地對高煜說道，顯然是氣得不輕，一想到王湘琴還安然得在坤城享福心就如同被火燒了一般。
莫寧澤已經到了城門口，看到李翱與高煜兩人好像在爭執什麼李翱臉色很是難看心中便已經在考慮強攻奪人的成功性了。
「你還不下去嗎？看你駙馬好像已經按捺不住了。」高煜輕飄飄看一眼莫寧澤之後對李翱說道。
這事高煜沒有錯，就像良國也會在文國安插細作一樣，兩人只是立場不同罷了，察覺自己遷怒了，李翱拱手賠罪：「抱歉，告辭。」
說罷李翱轉身而去，高煜看著她的背影，不見她有一絲留戀心中極為羞惱，但是李翱走了兩步之後又頓住了，高煜強壓住狂喜期待地看著她。
李翱轉過頭來，對高煜在此鄭重拱手說道：「不管怎麼樣，多謝。」
饒是有萬千情緒現在也平靜下來了，高煜輕笑一聲：「罷了，趕快離開吧。」
在李翱出了城門之時莫寧澤便已經下馬向李翱跑去，什麼話都還沒來得及說便將李翱死死地箍在懷裡，像是要揉進自己的骨血，許久之後才放開她，小心翼翼撫上李翱的臉，像是怕要把人吹走一樣小心翼翼說道：「好久不見。」
李翱回抱住莫寧澤，笑顏展開：「好久不見。」
不遠處關蠡看到了李翱平安無事，知是自己留下來也沒用了，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而李易，心中不好受，將頭轉到一邊，儘力不看這兩人的情意綿綿。
「此處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再說。」重逢的喜悅還沒有散盡，但是心中還保有理智，莫寧澤對李翱說道，見李翱點頭，牽起她的手往回走。
「久別了。」看到李易之後李翱向他打招呼說道。
李易在馬背上傲嬌哼哼兩聲之後責備李翱說道：「身為女子在外與男子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李翱訕訕，摸摸鼻子看向正牽著自己的莫寧澤，見他還一臉淺笑地看著自己，喏喏說道：「我自己的夫婿牽著我哪裡不成體統了。」
李易重重哼了一聲，甩下一鞭子向眾人說道：「返程！」
那一鞭子拿出清脆聲響讓李翱渾身顫抖了一下，嘴裡抱怨說道：「都這麼久沒見了還這麼凶，一點都沒有作為兄長的自覺。」
莫寧澤聽到這話失笑出聲，捏捏她的手，安慰說道:「他只是不善於表達罷了，論關心你，他可是署名在前的。」
聽見莫寧澤這樣說李翱才滿意，從善跟著莫寧澤上了馬，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過一次頭。
「皇上，弓箭已經備好了，要動手了嗎？」城牆之上高煜還在原地看著李翱，這時候禁衛軍首領走到高煜旁邊行禮之後說道。
高煜看著城樓下面一行人漸去漸遠，神色難測，許久之後說道：「不用了，都不用了，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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