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百叄拾陸】

【壹百叄拾陸】

裹著厚被打著噴嚏的方染香一臉幽怨的盯著酈灼華,她無察覺般喝著咸奶茶吃著點心,給十公主懷霖依小如意婁璋琦講著明山一帶的傳說異事,三隻聽的津津有味,小枝卧在酈灼華的腿上打著哈欠。

段葉如幸災樂禍的看著方染香,「你說你沒事招桃桃幹嘛?她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不能等晚上她不在時再告狀,非選她回來時,本來獵場著就沒什麼讓她玩的,你這不上趕著讓她收拾。」她一臉壞笑,就差直接說,活該!

方染香吸著鼻子哀怨的看她,「我哪知道桃桃當著韻溪姐的面,就敢這麼對我。」一點面子也不給啊!

「桃桃給過誰面子?」段葉如一個白眼翻她,「她給面子是看心情。」

「你說就沒人收拾得了她?」方染香壓低聲音問段葉如,眼神往酈灼華的那瞄一眼,看人沒注意才放下心來。

「有到是有。」段葉如支著下巴認真的回答,她比方染香早認識酈灼華,就方染香這身體,七歲前沒出過屋門,葯堆起來的身子,酈灼華打小也是畏寒怕熱的主,但身體沒她那麼差,再加上個時時護她的齊鄢崢,會走會跑了,就被齊鄢崢背著滿鄴陽逛了,和段葉如認識也是打鬧中認識的。

「說說。」方染香眼睛放光。

「少將軍算一個,他肯定不會幫你的,對吧?」段葉如這麼說這,兩人都在心裡補上一句話,他不幫著桃桃打你(我),就謝天謝地了!

方染香吸鼻子,「用你說。」

「酈國公府上的長輩們,你也清楚,只要不是桃桃受委屈,酈國公府是不會出面,桃桃自十六歲后,能讓她受委屈,不是發配了就是墳前草半尺高了。」她說著方染香點頭,酈家人一個德行,不管自家孩子欺負人,只管自家孩子被欺負。

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年酈善舟年幼反應慢,出去懟人是酈灼華,干架那是齊鄢崢的事,不護著表弟,也要護著他家桃桃,酈灼華齊鄢崢都沒幹過,酈無忌才出面。

「還有一位太皇太后,那把桃桃放心尖上。」段葉如提醒方染香,「咱十歲那年,桃桃八歲,胡虜大王子當街縱馬,被桃桃一箭射下馬,摔斷了腿,胡虜使臣告到陛下那,要嚴懲桃桃,各心懷鬼胎的官員藉機要以此削酈家的勢,也一致贊同嚴懲,陛下左右為難時,你可記得當時太皇太后說過什麼?」

方染香仔細的回憶著,「太皇太后當時把桃桃護的緊,說,別說只是摔斷腿,把人弄死了,又能如何?寬街之上縱馬,傷得百姓判個斬立決都是輕的!僅僅是將人射傷,是他自己摔下馬,關吾的桃桃什麼事!」她想到這笑了,「太皇太后又把跟風的大臣們給罵了頓,說他們吃裡扒外,本就是對方有錯,不護著自家百姓,桃桃一小姑娘為百姓出頭,到讓他們口誅筆伐。」畢竟她家是酈國公一派,當年自是不願看酈國公出事。

段葉如因打出生就有了世卿的頭銜,從不會走不記事時,她奶奶就帶著她進宮同太皇太奶敘話,後來她奶奶過世后,她又領牌子,每月進宮幾次,這種是太皇太后對她們這些年幼世卿的關照,不讓旁支左右她們的身份,她進宮次數多,也就聽到的傳言多。

比如那位妃子意外小產了,本是得陛下憐惜,卻被打入冷宮或是賜死,這原因就那妃子拿本就保不住的胎兒,碰瓷酈灼華,太皇太后發怒,一查之下,有什麼是查不出來的,有過那麼兩個找死的,就再也沒人敢碰瓷酈灼華了。

酈灼華如今在朝中,在宮中地位超然,她們已經能想像得到,酈灼華正式接過國公之位后,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不光她們能想到,朝中,後宮,也都想到了,想巴結,又不敢,有太皇太后在前面攔著,誰敢招惹酈灼華,太皇太后心情一不好,就抓兩妃嬪出來罰一頓,要是那天酈灼華入宮還好,也就訓兩句,要是不來,完了,能從晌午罰到日落,折騰的後宮妃嬪不敢惹事。

禮王懷延渝今日心情極為不好,本來相中的斑斕虎,都快到手了,被齊鄢崢橫刀奪愛,若是別人,他還能上前打罵兩句,面對齊鄢崢,他卻不能,不是他慫,而是這後面牽連太多,不說別的,就一個酈灼華便是他不想與齊鄢崢交惡的重要原因。

朝中後宮誰都知道,酈國公這位子早晚是酈灼華的,他們也不是沒猜測過,酈灼華只是個引子,等到即位時,酈國公府會把酈善舟推上去,但是,這些年,酈灼華穩坐世卿之位,朝中大卸令,後宮太皇太后心尖的「固寧大長公主」,酈善舟這些年卻在慢慢淡出眾人的視線,酈家給他安排了個軍中副將的職位,還是齊戊辰的麾下,酈家是給他安排好了人生,即不出頭,也不受苦,完全是閑養。

與酈灼華禍事自己了,沒事了,還給你找點事的這種繼承人式的培養,是天壤之別,看了這麼多年,他們還看不出來,那就是真傻了!

無論如何,這口氣禮王懷延渝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若說酈灼華笑面虎一隻,看起來和誰都和氣,就算懟人,面對她那樣的容貌也是生不起氣來,齊鄢崢那是真真的冷麵閻王,面對除了酈灼華以外的人,全程冷臉,誰的好臉也不給。

從小因為冷臉,沒少讓人給找麻煩,他到不怕,生生用自己的拳頭打出一條路來,酈灼華那小時候是誰說我表哥,背地裡套麻袋,十六歲訂了親后,敢欺負到她崢哥面前,直接罵上人大門口,罵人不帶髒字,連罵一個時辰,能給罵出花來。

若說她是潑婦,呵呵!等著太皇太后找上府中主母進宮回話吧!

禮王懷廷渝這些年也試過拉攏酈灼華,但明顯她跟閑王懷渤淵走的更近,他擔心酈灼華會扶持十三,沒少給十三下絆子,但是吧……

就十三那對權力無欲無求的樣子,他這出什麼招對方都不接,讓他很煩,十三又跟十公主走的近,他想用個栽贓陷害,但難免誤傷,無論是傷著十公主還是酈灼華,陛下和太皇太后那都不會放任不管,數次他都不敢使陰招,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他心下也摸不準,酈灼華到底會選誰,陛下的兒子本就少,死了一個廢太子,折了一個十九,趙后被廢后自盡,如今成年的兒子,也就只有他,十一、十三和一個好男風的十六,其餘皇子,要麼沒成年,要麼母族勢微。

他們這四個成年的皇子,身份地位到是旗鼓相當,都是庶出,理應站在同一個起點上。

然而,禮王懷廷渝心裡也明白,他們出終是不一樣的,無論是十一、十三還是小十六,他們的母妃都在,十一的母妃還貴為貴妃,而他呢,自出生起就是後宮眾妃嬪的眼中釘,肉中刺,原因無疑是他的出身,他佔了長子的位置,非嫡出,庶長子的身份本就尷尬。

更尷尬的是他生母的身份,他生母僅僅是陛下還為皇子時的房中人,算不得妾,算不得通房,有了他才被抬到妾的身份,他一出生,生母「病故」,他能活到大還是先帝看重他,早早把他接到宮中撫養,然而,太皇太后似乎很討厭皇子,並不喜歡他,那也比在府中不知什麼時候被人弄死好,還有人巴結扶持他,直到先帝離世,陛下即位,嫡子降生,他這個長子一下就變的不重要了。

再後來,他被李貴妃拉攏,他看著太子犯蠢,看著太子被廢,多年來,他自己已經一步一步的接近那個位置了,卻因為十九對酈灼華出手,而被牽連,也讓他損失慘重。

他的所有努力好似又回到了原點,陛下雖然只是警告的降了他王位,卻也很讓他難看。

他覺得他還是沒有嫡子,若是有了嫡子,陛下看在皇孫的面子上也會多關注他的。

不知道他這第三任王妃肚子里的是不是兒子,若不是,他的王妃又要「難后病亡」,再娶第四任王妃了。

他只是認為是沒有兒子的問題,卻不想想,懷兆溱的兒子還是皇長孫,到頭來還不是一樣入了獄,賜死。

他想的都是皇子之間的奪權,從來沒有把豐堯帝最疼愛的十公主懷霖依算到其中,也不去想,酈灼華身為女子,為什麼一定要選他們這些皇子?

難道只是因為,北晉從來沒有女子為帝的先例?

他沒有想到,十一皇子不多想,十三皇子知道未來不多提,愛男顏不愛紅顏的十六皇子卻早就想到了,不僅想到了,還看的很透,從而一點也不掩飾他好男風的事。

禮王懷廷渝帶著獵物回營地,回來時又遇到獵了只獐子三隻山雞的齊鄢崢,一見著人他就頭痛,乾脆繞開他,無意間聽到了豐堯帝與酈無忌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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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做大豬蹄子的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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